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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因看他手足無措,分明像碰碰她,又十分糾結地停在半道。 好像她身上有毒,碰一碰會中毒,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 “沒有?!辟∫蚩聪蛩?,發(fā)覺他半垂眼簾,底下暗光浮沉,飄飄渺渺無處落定。 她狐疑地凝視他想跟他對視,他撇臉躲開,她再尋他的目光,他再躲,來回幾次后,佟因收回目光。 呵,真是在躲著她。 這躲躲閃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怎么他了。 她撩開兜帽,生氣:“那日沖動的又不是我,搞得好像是我強迫你未遂?!?/br> 要躲閃也該是她好嗎?。?/br> 她兩步上床躺下,懶得理他。 靜了一瞬,仿佛他已經離開,木屋里徹底沒聲。 佟因扭頭瞥過去,他還在,沉默地站在原地,很認真地在沉思,像在思考宇宙的起源那么深沉。 他臉色依舊蒼白,垂著眼看不出情緒,他張了張口又頓住,琢磨半日吐出來一句: “不能生小孩?!?/br> 佟因:“……” 誰特么要跟你生小孩! 她思想很純潔的好嗎!她以為只是親個嘴! 她又氣又惱,快把自己氣瘋,背對著他把被子一蓋把腦袋蒙?。骸澳阕约荷グ?!” ☆、告白 “你喜歡小孩?” 李追玦問她這句話的時候, 她正躲在被窩中, 黑暗給了她喘息的機會。 這也是她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作氣得心臟疼,恨不得把他按下來,揉巴揉巴他的臉, 沖他咆哮。 什么人???還沒告白在一起, 還沒結婚成親,腦子里都是生小孩。 她故意不理他, 也是實在不知道怎么理, 這樣的問題讓她無法回答。 被子被拉開,黃昏的光線透進來,佟因一驚, 扭頭看見他已經坐在床邊,執(zhí)著地微微垂眼,非要一個答案。 佟因好氣又好笑,更多是羞惱, 她坐起身搶被子, 他單手拽著不放,拽來拽去拽不過他, 干脆把被子都蓋他腦袋上, 眼不見心不煩。 李追玦把被子拉下, 抬眼堅定地直視她,好像她一百年不回答,他要生生望她一百年,就算是死了化成塵埃, 他也要盯著那一粒塵,從分子中扒出她的想法。 說實話,她覺得他頂著這張臉做這種事,有點犯規(guī)。 她無可奈何,張了幾次口,最后才委婉地說:“沒有人會還沒告白,就要跟人生小孩的?!?/br> “告白?”他顯得很無知。 “對,就是你……” 佟因卡殼,總覺得光明正大地談這種本該是默認的曖昧的事情,讓她羞惱,她從沒想過會有一天親自教一個男人怎么追求自己。 她安慰自己,他毫無感情經歷,在這方面是一張白紙,出生沒多久就被關押一百年,后來的一百年生活也是一成不變,父母早早不在,這個世界消息閉塞,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他很認真,毫無戲謔或輕佻。 佟因嘆了口氣,抱著科普教育的態(tài)度瞥他一眼,他安靜地回視她。 “告白,就是男子跟女子成親之前,要表明心跡,然后女子同意之后,兩人正式在一起戀愛,一段時間的相處后,男子求婚女子答應,就能拜堂成親,然后再生小孩,你現在是跳過了所有步驟,直接到了最后一步?!?/br> 佟因耐心教他,自認已經足夠溫和,若他在現代對一個女孩子這樣,大概率要被人罵渣男。 看著他陷入沉思,知道他聽進去了,佟因捏著被子的一角,目光在他臉上轉一圈,從眉眼到鼻子,再到唇角,既然都教了,干脆教完: “下一個下雪天,你告白。” 她喜歡儀式感,也想給他時間準備。 佟因折騰完被子,又卷自己頭發(fā),暗罵自己作為女孩的矜持都喂狗了:“小孩什么的,以后再說?!?/br> 她不是不喜歡小孩,而是作為一個仍然覺得自己是個少女的女孩來說,生育這種事太遙遠,一點準備都沒有,乍然提起讓她覺得陌生。 “不能生小孩?!彼f。 佟因:“……” 她氣惱地拿被子纏他,粗暴地把他按在床上,瘋狂揉他的臉,吼道:“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告白!告白!傻子! 佟因騎坐在他身上,雙手撐在他耳邊,她垂著臉,頭發(fā)滑落,碰上他輕抬的眼睛,寂寥感要穿透時間空間,毫無阻礙地傳遞到她心里,她一肚子氣重新憋回去。 他一副任她□□的模樣,不反抗不拒絕,反而讓她平靜。 以后若是吵架,一看到他這模樣估計立馬吵不起來,誰會跟一個對自己完全沒脾氣,欺到他頭上去,他也只是安安靜靜望著自己的人生氣? “魔子的血,會流到小孩身上。” 他與她對視,一瞬的茫然把他填滿,過后是愧疚的側開臉:“你……很喜歡小孩?” 佟因怔住,視線落在他緊繃的唇角處,所有克制的情緒,懊惱、無措、失望都被他壓在唇邊一角,即將失控。 她怔然半日,忽然明白到原來是她不懂他在意的點,她還在想著告白的時候,他已經想到很遠的未來,他不愿意要小孩,不愿意他的孩子經歷他曾經歷過的事情。 黃昏的陽光漸下,天地重新被黑暗遮蓋,木屋里沒點蠟燭,一切都在失序。 她抬手將他撇開的臉扶正,他順從了,可眼睛依舊垂著,只好輕輕捏他的臉:“看著我?!?/br> 靜了半刻,他抬眼。 佟因笑他:“我也不怎么喜歡小孩,生孩子會痛,我怕痛寧愿不生,而且,那么遠的事情你想這么多做什么?你心里裝這么多事,不會把自己逼瘋嗎?” 他悶聲不吭,陷在黑暗里,似乎就此在世界中消失。 “別想了,”佟因俯身抱著他打斷他的思緒,哭笑不得,“生什么小孩?我自己還是小孩?!?/br> “嗯?!彼宓瓚寺?。 不知道是真的相信她的話,還是就此揭過,他看起來像被一重又一重的事情壓緊,鎖牢,無法掙脫。 佟因暗暗嘆氣,那長達一百年的黑暗里,練就他一直思考的能力,在那樣的地方,如果思維死去才是真正死去,是徹底的行尸走rou。 他至今精神還算正常已經是奇跡,心思因此而敏感,最正常不過。 她無所謂后代,即便抱養(yǎng)一個也可以,然后又覺得自己變得跟李追究一樣想太多。 那晚之后,天氣依舊很冷,但一直沒有下雪,李追玦也就一直沒動靜。 “你說,什么時候會再下一場雪?”佟因問。 “這個很難說,天氣向來反復。”小白跟在佟因身后,在村子中穿過。 外出的村民一直沒有回來,整個村子冷冷清清,佟因想去證實一個猜測,所以一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