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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里拿餐具,勉強(qiáng)撐起一個笑,說:“不然,你還盼著我生病不成?” “我當(dāng)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周鶴想說擔(dān)心她,有所顧慮,一時有些詞窮。 唐雨杺抬眼看他。 視線無聲碰撞了數(shù)秒,她問:“阿鶴,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周鶴的視線低了下去,輕“嗯”了一聲。伸手拿過她手邊的餐具,用水燙過,細(xì)細(xì)擦凈。 唐雨杺專注看他,恍惚間她又看到了從前那個只屬于她的少年。 她的阿鶴,逗一下就會臉紅,笑的時候酒窩格外可愛。在她有需要的時候總能及時護(hù)在她左右,會把她不曾注意過的所有瑣碎事一一處理好。 就算他就在自己面前,與她之間僅隔了張餐桌的距離。 她依然很想念他。 周鶴把清理干凈的餐具放回了她手邊。 抽回手的一瞬,唐雨杺的視線落在了他左手無名指的戒痕處。 可以了,不能再貪心了。 她想說服自己,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藏在桌下的手捏扣住腕,用力掐緊。抬起頭,看向他黝黑的眸。 這雙過分熟悉的眼,讓她想起了很多事?;蚝没驂?,都已是過去式了。 唐雨杺很淡地笑了一下,說:“阿鶴,我只送你到這里。接下來的路,你一定要好好走?!?/br> ☆、第六十章:晉江獨(dú)家 唐雨杺?cè)套×藥锥确次赶胪碌膼盒母? 拿起勺, 稍微抿嘗了兩口粥。 周鶴剝了顆雞蛋遞給她,她搖頭推開了。 放下手里的勺子, 悶聲不響地捧起手邊的玻璃杯, 捂在掌間。慢慢喝著杯中的溫水,壓一壓胃部翻騰的感覺。 周鶴留神觀察了她片刻,問:“不吃了?” 唐雨杺“嗯”了一聲, 隔著杯沿看他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 周鶴看著她面前幾乎沒怎么動過筷的早餐,蹙眉問:“怎么吃那么少?” “減肥?!碧朴陽傆钟眠@個借口簡單搪塞了過去。 周鶴目視著她面前的那碗粥,微微瞇了一下眼。把剛剝好的雞蛋放到了手邊的空碟里,抽了張紙巾, 若有所思地低頭擦指尖。 氣氛愈發(fā)沉悶, 兩人都沒什么胃口,桌上的食物還保持著原樣。 唐雨杺中途去了趟衛(wèi)生間, 胃部泛酸水, 扶墻干嘔了一陣。出來后打開水龍頭漱了漱口,對鏡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發(fā)。 轉(zhuǎn)頭欲走,步子稍頓, 又折了回去。 對著鏡子練習(xí)了一下微笑。 恢復(fù)了常態(tài),這才往外走。 周鶴就站在衛(wèi)生間外,隔著一面墻,在她轉(zhuǎn)身之際伸手把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方才里頭的動靜他聽的一清二楚,雖不能辨明聲源是不是從她那里發(fā)出的, 可她的行為真的太奇怪了,他不得不懷疑。 “跟我說實(shí)話?!敝茭Q低下身平視她,試圖從她眼中看出答案,問:“你到底怎么了?” 唐雨杺怔住,面上努力撐起的一絲微笑徹底垮掉。 是聽見了啊。 原本,還想給彼此留個還算體面的告別回憶的。 既然瞞不住了,那也只能狠心把他往外推了。 甩手掙脫了他的束縛,唐雨杺的態(tài)度冷了下去。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說:“跟你沒關(guān)系。” “你有事瞞我?!敝茭Q肯定道。 “是啊?!碧朴陽傉f。 周鶴一把擒住了她的腕,不給她轉(zhuǎn)身跑走的機(jī)會。 唐雨杺用力甩了兩下,他力氣大得驚人,怎么都甩不開。 她放棄掙扎,抬頭直視他,語氣更劣了幾分,說:“我瞞著你又怎么樣?你瞞我的事還少嗎?憑什么,到底憑什么我就得什么都要跟你交底!這五年,你跟躲臭蟲一樣躲著我。現(xiàn)在突然回來,又是以什么立場!什么資格!來探我的隱私?又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想知道我沒你的這五年過得有多糟糕,多痛苦,多絕望?然后呢?甩甩手又消失得干干凈凈?” “周鶴!”唐雨杺幾乎是吼著叫出了這個名字,說:“你別太過分!” 周鶴抿緊了唇,眼中光色漸黯。死死抓住她的腕,仍是不愿放她走。僵持了片刻,沒什么底氣地勸她:“雨杺,別說氣話?!?/br> “別真以為自己有多重要?!碧朴陽偡€(wěn)住漸漸有些發(fā)顫的話音,看著他,說:“沒了你,地球照樣轉(zhuǎn)。” “對不起?!敝茭Q說。 唐雨杺看他這樣,又有些不忍心了。 只是…… 視線轉(zhuǎn)向了他無名指的戒痕處,她咬了咬牙,想讓自己清醒些。 她的病一直反反復(fù)復(fù),就算勉強(qiáng)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也還是有一定幾率復(fù)發(fā)。如今他也有了好的歸宿,她更不該成為他的障礙。 斬了他想回頭的退路,拉開距離互不打擾,才是真的為他好。 落在戒痕處的視線低了下去,唐雨杺悶聲問:“就那么想知道嗎?” “想知道,告訴我?!敝茭Q說。 “松手?!碧朴陽偟椭^,沒再看他,說:“你松手,我就告訴你?!?/br> 周鶴掐在她腕部的手不自覺收緊,猶豫片刻,松開了。 唐雨杺垂手,撫了撫腕上的勒痕。 默了良久,抬起頭,重復(fù)了一遍對鏡練習(xí)過的笑容,說:“我懷孕了?!?/br> 周鶴看著她含笑的眼,低下的眼睫一顫。腦中空白,嗡嗡作響。 一種極矛盾的復(fù)雜情緒在他的理智和行為意識間來回沖撞。 他后悔了。 胸口像是扎進(jìn)了一把刀子,正一刀一刀剮著他的心臟,疼得他想殺人。 他想殺了那個男人! 他想把她搶回來。 可殘存的理智在不斷警告他,他不能這么做。 現(xiàn)在,好像連給他反口的機(jī)會都沒了。煜軒 不對,不是這樣的! 她一定是在騙他! 她在生氣,是在說氣話。 她是在氣他的不告而別,在氣他又要離開。 周鶴的腦子很亂,自欺欺人地想找出她騙自己的理由。凝神看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眼里看出虛實(shí),說:“你撒謊。” “是喜事,為什么要騙你?”唐雨杺反問他。 周鶴在她眼睛里讀不出半點(diǎn)玩笑或是氣憤的意思,她很平靜,在跟他闡述一個他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的事實(shí)。 她是認(rèn)真的。 不像是說謊。 最后的一點(diǎn)希望碎裂。 他的視線低了下去,不敢再去看她,擔(dān)心自己會在她面前失態(tài)。手揣進(jìn)大衣口袋,捏緊指骨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酥浦遄昧艘幌拢艈査骸澳莻€男人,我認(rèn)識嗎?” “可以了,阿鶴?!碧朴陽倓竦?,“有些事你沒必要知道那么多,到這里結(jié)束剛剛好。別到最后,還失了體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