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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鉆進對方的腦袋里,跟在那人身后的工作人員甚至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被撒了一身的血。齊肅迅速撤槍,將槍支重新裝進黑色手提箱里。將箱子扔在房間中央,齊肅便匆匆離開。這個箱子內(nèi)部早已安裝了一枚小型炸彈。齊肅將衣服上的帽子往頭上一扣,低著頭腳步匆匆地從據(jù)點離開。他從另外一個大樓的后門進入,引爆了黑色手提箱內(nèi)的炸彈。他從大樓正門出去,橫跨過街道。繞過一棟居民建筑,那棟建筑的側(cè)邊有一個百貨商場,齊肅走到百貨商場儲物柜前,刷條碼,打開一個箱子。箱子內(nèi)存放著一個衣袋,齊肅將衣袋取出,拎著這個袋子走到隱蔽的公共洗手間去。十分鐘后,他已然西裝革履,仿佛正要趕赴盛宴。衣袋里有齊肅的手機,齊肅一邊朝集團大樓趕過去,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正因聚會被一場突然襲擊終止而感到頭疼的齊廣森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他接起,語氣溫和下來。齊肅在電話里說:“我已經(jīng)到樓下了,但這里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br>齊廣森急忙說道:“只是一點小事,我的孩子。你現(xiàn)在馬上到21層來,安全人員會對你放行的?!?/br>齊肅說:“我只是來聽聽你想說什么,沒有和你相認的意思,你不要誤會了?!?/br>齊廣森頓時有些失落起來,強顏歡笑:“沒事,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爝^來吧?!?/br>齊肅說:“那我現(xiàn)在就上來。”齊肅在門口出示邀請函,因為槍擊事件而高度謹慎起來的大樓安保人員反復檢查了多遍邀請函,最后還是放了齊肅進去。雖然23層已經(jīng)亂成一遭,然而一樓的大廳除了安保更為嚴密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兩位前臺小姐還依舊保持著八顆牙齒的微笑,而因為宴會的舉辦,整個集團大樓的工作人員都提前下班,是以這個時候也不存在不相關人員被嚇得慌不擇路的情況。大堂的四部電梯都停在了一樓,齊肅很快乘上了其中的一部,按下21樓的按鈕。齊肅在電梯升上去的那兩分鐘里一直在思考,看到李攸寧的第一面應該和他說些什么。好久不見?你最近過得還好嗎?你怎么會在這里?恐怕李攸寧有更多的問題想要問他。齊肅深深閉上雙眼,總覺得事情正在一步一步走出自己可以預料的范疇內(nèi)。他在腦中再回味了一遍21號對他描述過的殺手的形象特征,隨著電梯叮一聲,提示已經(jīng)到達21層,齊肅睜開了眼睛。殺氣一瞬間完全收斂了起來。一眼望去只是個有些厭氣的漂亮青年而已。電梯出口是T字型,T字拐彎處正站著一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他見齊肅出來,立馬朝齊肅鞠了一躬,做出引路的手勢。齊肅跟著他來到一間寬敞明亮的廳堂,齊肅發(fā)現(xiàn)原本在23層參加宴會的大部分賓客都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這邊,他們居然沒有離開。齊肅進去的時候,齊廣森正在和齊嚴說什么。黑衣人快步走過去在齊廣森耳邊細語幾句,齊廣森立馬朝齊肅這邊看過來。同時吸引過來的目光還有齊嚴,以及,李攸寧。賓客們?nèi)寰墼谝黄?,竊竊私語,似乎是在議論剛才的意外,又或許只是在談論一些別的事。齊肅這樣一個陌生面孔獨自走進來,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齊廣森向齊肅迎了過去,齊肅注意到李攸寧的表情不是很自然。而齊嚴,他什么表情都沒有,齊肅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高興的神色來。從剛才的一番sao動看來,齊嚴恐怕已經(jīng)知道自己雇傭的殺手沒有第一時間完成任務,不然齊肅和齊廣森不會到現(xiàn)在還好端端站在他面前。李攸寧側(cè)頭和齊嚴說了幾句便朝齊肅這邊走來,齊肅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李攸寧和齊嚴不會是大學同學吧。“伯父?!?/br>“攸寧,這是齊肅,來認識認識?!?/br>齊肅被齊廣森推到李攸寧面前去,齊肅很仔細觀察到李攸寧一瞬間抽動的嘴角。“我和他在國內(nèi)已經(jīng)見過面的,不用再介紹了,是吧李總。”“是啊,我們熟得很。要是連我們都還要再經(jīng)由別人介紹,那真是有點諷刺?!?/br>“齊董事先也不知道我們的關系?!?/br>“現(xiàn)在他知道了。”齊廣森有點吃驚,李攸寧和齊肅說話的語氣可完全不像是“見過面”這種程度。他對于齊肅在國內(nèi)的事,齊廣森并不全然了解。他只知道蘇燕帶著兒子回到了國內(nèi),孩子的名字也是當初他取好的齊肅。他看過齊肅的照片和一些個人資料,發(fā)現(xiàn)他的童年成長得非?;靵y。輟學,泡吧,混樂隊,玩搖滾,最后雖然又回去繼續(xù)讀書,卻稀里糊涂進了娛樂圈,大學也上的戲劇學院。他對齊肅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私家偵探在幾年前給他帶來的那些資料里。這是一個沒教好的小孩,他對齊肅下的定義就是這樣。知道齊肅真正站在他面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點錯得離譜。他在見齊肅時,已經(jīng)準備好接受齊肅的憤怒咆哮和咒罵,他知道齊肅絕不會第一時間就接受他。但齊肅表現(xiàn)得冷靜又冷淡,甚至有些可怕地無動于衷。齊廣森寧愿齊肅反應激烈點,情緒劇烈點,這樣至少可以證明齊肅還是期望過父親的。但那次巴黎的見面,讓齊廣森有一種,齊肅對父親這種概念早已淡漠,死心。齊廣森的判斷第一次出現(xiàn)這么巨大的偏差,齊肅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齊廣森已經(jīng)無法下斷言了。他覺得這個孩子已經(jīng)遠遠超乎他的想象。即便他現(xiàn)在突然和李攸寧這樣的國內(nèi)豪門語氣熟稔,他也不過是稍微吃一點驚。齊肅和李攸寧擁抱了一下。李攸寧小聲地在齊肅耳邊低語:“你為什么會和齊嚴搞到一起?”齊肅回道:“齊嚴想要殺我,你和他什么關系?”兩人很快分開,齊肅讀到李攸寧的唇語,我不知道。李攸寧的眼神是震驚的,同樣也帶著不可思議。李攸寧強忍住沒有回頭去看齊嚴,他當然是無條件相信齊肅的。李攸寧快速掃了一眼齊廣森,覺得他之前想的可能和現(xiàn)實差得十萬八千里遠。李攸寧忍不住掉了滴冷汗下來,想著一定不能讓齊肅知道他曾經(jīng)揣測過多少他和齊嚴發(fā)生了一些齷齪事。李攸寧越想越覺得心虛,有種自己完了的感覺。齊肅錯過李攸寧肩身時,不動聲色地拍了下李攸寧的側(cè)腰。李攸寧當即抖了下。齊廣森帶著齊肅在宴會廳里逛了一圈,將齊肅一一介紹給所有賓客。齊廣森并沒有言及齊肅的身份,只說齊肅一直在B市生活,前兩個月剛來紐約,很喜歡電影方面的工作,希望老朋友們可以多提攜提攜他。齊廣森說得又含蓄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