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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縱即逝的表情。羅英軍應(yīng)聲抬起頭,修長的眼角浮著疲憊不堪的神色,但在看見他這個表叔時,那雙眼睛生生擴大了眼眶:“表叔?你怎么會在這里?”隨后他身邊出現(xiàn)了方四平和劉河。甄軍再次抬起頭,微微張開的嘴,被理智壓下,閉了回去,見鬼似的的神情。身后的秦明則淡漠盯著方四平推了推眼鏡。這里離老家近,因為學(xué)校的野外生存大多選在革命老區(qū),湘鄉(xiāng)這邊就是革命老區(qū)集中營。即使有地利上合理的地方,但這不是方四平他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如果那個重生的說法說得通,這就不奇怪了。轉(zhuǎn)眼,秦明看向?qū)O季,這人的氣勢在玩世不恭的表情下藏著一種給人壓力的攝魄感。他和羅英軍是表侄關(guān)系?那又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回頭,秦明看著方四平的眼神加深了幾分,這應(yīng)該跟他有關(guān)聯(lián),畢竟他現(xiàn)在身在羅英軍所在的那個大組織里。唯一讓秦明想不明白的是,僅憑方四平是怎么把孫季這樣一個人物帶到這種荒山野嶺的?還沒有一點主仆關(guān)系的模樣。“你們怎么也在?”羅英軍對劉河指問“怎么和我表叔在一起?”方四平上前揚手道:“我們本來就在這里土生土長的,有什么好奇怪的?!苯又孛髌仓皭旱男?“是吧秦明,你可是我們老大的表哥。”“方四平,你……”秦明氣急地喊道,隨后才意識到,他莽撞地喊錯了名字。方四平點頭道:“對啦,我現(xiàn)在就是叫方四平?!?/br>“方四平?表哥?”羅英軍對秦明露出不悅的神色:“秦明,你別說你一直和他們有聯(lián)系,所以我們這次野訓(xùn)也是你通的信,你在幫你表哥破壞我和甄軍的感情?”“不,你聽我解釋。”秦明一直的冷靜也難免有所慌亂:“他是我表弟,但我跟他一直沒有什么聯(lián)系,至于你和甄軍的感情,我更不會從中作梗,這對我又有什么好處?”一個人做一件事總需要一個必然的動機,羅英軍也想不出秦明該有什么動機來破壞他,但又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來說明他于此無關(guān)。他看向秦明的眼神很陰冷。“什么叫你現(xiàn)在叫方四平?”甄軍沉穩(wěn)的聲音問,給人一種危險的氣息。方四平把劉河拉到身邊說:“我們回家改了名字,不對,應(yīng)該是我們交換了名字,我現(xiàn)在叫方四平,他叫劉河。”劉河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人,只是看到他的腳都覺得臉在發(fā)熱,他對這個男人完全沒有抵抗力,陽光透過樹叢,斑駁的影子灑在他臉上,更顯得紅熱起來。甄軍看也沒看劉河,只是淡漠地說:“那是你們的事,換不換名字跟我們什么關(guān)系,我們現(xiàn)在在執(zhí)行任務(wù),還請你們趕快離開。”孫季則走到羅英軍面前指責(zé)道:“你看像什么樣子,這種基礎(chǔ)野訓(xùn)能虛脫成這樣,跟金尤比,你實在太差勁了,難道成天都談情說愛,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嗎?”“那你呢,說我的時候,是不是該反省你自己?!绷_英軍此刻的情緒極為不好。孫季冷笑道:“和我比?首先問問你自己為你羅家有沒有做過一件事?!?/br>羅英軍差點倒下去,不是被孫季嚇的,而是身體實在虛脫得站不住了,因為剛剛甄軍逼他吃地里的蚯蚓,他才連連嘔吐起來,別說食物,連唯一補充體力的水都吐了出來,他已經(jīng)三天沒喝過一杯紅茶了。哪些優(yōu)雅的生活真的闊別得太遙遠(yuǎn)。“喂,你們不餓嗎?”方四平對他們問道。這句話也勾起了其他幾學(xué)生的強烈注意,都傾耳靠了過來。甄軍看著方四平白得發(fā)光的臉,沉默了會兒,問:“你什么意思?”“我們來就是想帶你們?nèi)フ尹c吃的,要不要跟我們來,你自己選擇?!狈剿钠秸f著又看了看秦明,嘴角撤出肆意的笑。秦明不爽地握緊了拳頭,鏡片后的目光透著鋒利的投向方四平,這王八蛋就是不會讓他好過。孫季馬上跟在方四平身邊,手在他身上有意無意地拍了拍,回頭又朝羅英軍說:“來吧,別真的餓死在這種地方?!?/br>劉河也跟著往原路返回,小聲問:“方四平,我們到哪給他們找吃的,你知道他們在這里早說啊,那我就做些飯菜來啊,。”方四平一巴掌甩他頭上:“劉二愣子,他們在野訓(xùn)是有規(guī)矩的,敢吃外面的東西,一定被處分,再說,我他媽是在給你和甄軍創(chuàng)造機會啊?!?/br>“可是……”劉河摸著頭說:“你到哪給他們找吃的啊?打獵?我們兩手空空啊。”“跟我走就是了。”方四平說,就朝著剛剛他們爬上來山壁又爬了下去。“看看,我親愛的就是厲害?!睂O季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拍起了馬屁,說著就想去牽他的手。被方四平一巴掌打開:“能不能別找死?!?/br>遲疑半響,甄軍他們還是跟來了,畢竟基本的溫飽需要是最大的,沒有人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一連其他的學(xué)生都跟了過來。☆、第41章山壁下面是荒田和沼澤,夏季雨量多,這里面肯定滋養(yǎng)了不少鮮活的東西。方四平在田坎邊,隨手就撈出一個田螺,很肥滿。他將田螺丟在地上,對甄軍說:“其實你們學(xué)校野訓(xùn),部隊肯定不敢餓死你們,這幾片泥田里都是野生的田螺和鱔魚,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來抓了?”甄軍深沉的眼神看了看羅英軍,那么臟的泥他肯定不愿意下去。秦明也知道,所以他留在羅英軍身邊。但這些人都是學(xué)生,有一兩個也是家庭條件好的地方出來的,在學(xué)校爬地匍匐,至少那都是草地,泥漿這種東西也是很少見,何況眼前這片沼澤田,浮著一層的綠色的藤草,不知道那下面是什么,那種不明感讓人覺得陰暗的懼怕,黑色的芋泥,偶爾鼓起一個讓人脊背發(fā)涼的水泡。幾個膽大的,已經(jīng)擼起褲腿的學(xué)生,腳背白得透亮,站在田坎上也遲遲不敢下腳。因為他們的頭兒,還沒發(fā)話,畢竟這是跟著外人在捕食,不知這算不算違紀(jì)。“劉河,你下去。”方四平對劉河說。對其不了解的人來說,這種泥田是未知的恐懼,但對劉河和方四平來說,這里面既是美食天堂,也是玩耍的樂土,小時候沒有哪一個男孩子不喜歡在夏天往這種泥田里跑的,追逐那些滑溜的鱔魚就是一種斗智斗勇的戰(zhàn)斗,好多技術(shù)熟練的村民都是以此為生的。劉河卷了袖子和褲腿就下去了,來回摸索,撈了個田螺后,他摸了個有勁頭的大家伙,面露喜色,對方四平喊:“快下來,有條大的。”“不來,我又不餓,誰餓誰下去?!狈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