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現(xiàn)在你不是吃定我了嗎？狗男男雙雙離開，理由也好找?！倍抛雨烹p眼一亮，一字一句道：“私、奔！”

第15章娛樂圈十五

顧楚在正式進(jìn)入劇組進(jìn)行拍攝前探了一次監(jiān)。

封閉的房間空氣很悶，陽光從墻壁上的通風(fēng)窗射了進(jìn)來，在地面上打出一團(tuán)黃色的光暈，排風(fēng)扇低速旋轉(zhuǎn)著，將地面上的光暈一次又一次地切割。

左右兩側(cè)同樣是探監(jiān)的隔間，左邊的已經(jīng)沒人了，右邊坐著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低低地對里面的人說著好好照顧自己，爭取早日出來的話，說到最后，老人抑制不住哭了起來，壓抑又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nèi)清晰可聞。

整個空間讓人感到窒息。

前方鐵門被緩緩打開。

顧楚靜坐在一扇巨大的玻璃后，肘部搭在玻璃前方的臺子上，看著前方身穿藏藍(lán)色獄服的少年被高大獄警從鐵門后帶出來。

少年的身形單薄了不少，原本還略有弧度的臉此刻已經(jīng)瘦了，獄服穿在身上也顯得寬大無比，像是下一刻就要掉下來。

見到顧楚的瞬間，少年有一絲驚訝，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

顧楚從文件包里拿出幾張紙，從玻璃下方的凹槽下遞了進(jìn)去。

“你可以先看看這個?！?/br>
少年懷疑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便放在了那幾張紙上，待看清楚那上面的名字和照片，少年面色猛地變得蒼白，眼神卻犀利無比，像一只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死死盯著前方的獵人，打算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你這是什么意思？”少年緊緊攥著那幾張紙，指節(jié)泛白，幾乎僵住了。

顧楚雙手交叉，眼神波瀾不興，語氣也沒有絲毫的起伏：“我只想知道，是誰指使你的?！?/br>
胡青楊忽然平靜了下來，他低下頭，將手中的幾張紙慢慢展開，將褶痕一一撫平，像是對待多年的珍藏之物。

片刻后，少年幽幽的聲音才從玻璃后方傳過來。

“顧楚，你還真是沒變?！焙鄺畛读顺蹲旖?，露出一個自嘲般的笑容，“那天在警局，你竟然那么客氣地跟我打招呼，還有意無意地打探我的事情。真是可笑，對我的背景了解最深的不應(yīng)該是你嗎？”

心中猜測落實(shí)，顧楚挑了挑眉，無視胡青楊語氣中的嘲諷和怨恨道：“我忘了。”

“是啊我發(fā)現(xiàn)了，你竟然忘了，你竟然忘了！”胡青楊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笑了起來，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像是拼盡了最后一口氣將那絕望而詭異的笑聲送出口來。“不過你忘了也好，至少你可以無憂無慮做你的大明星……呵呵，不，只怕你越出名，到時候就會越難看……我還真期待……”

既然已經(jīng)確認(rèn)了這件事，顧楚便不再打算聽他繼續(xù)胡言亂語下去，他抬手敲了敲玻璃，在對方茫然抬頭看過來的時候說道：“我時間不多，沒什么心情跟你敘舊，下面我問你答。”

胡青楊收了表情，冷笑一聲：“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問題？”

顧楚抬手指向他手中的紙：“我可以去警局告訴警察這件事還沒完。之前審過你的那位王警官對這事一直有懷疑，只不過沒找到合適的證據(jù)，只要我將這張紙送到他那兒，你以為他不會起疑？”

胡青楊的臉色再次刷白，接著他的眼角漫上猩紅的顏色，下頜被死死咬緊，像是被觸了逆鱗一般全身都警戒了起來，若是他身上有刺，此刻一定已經(jīng)炸開了。

兩人靜靜地對峙著，空氣都凝滯了，只有顧楚屈起的食指一下一下敲打在臺質(zhì)桌面上的聲音。

半晌，胡青楊沙啞著嗓子說道：“你問?！?/br>
敲打聲驟然停止，換上顧楚毫無起伏的聲音：“林寶楓是你弟弟？”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么?！?/br>
顧楚點(diǎn)頭：“只是確認(rèn)。下一個，你是如何進(jìn)的零度？”

“打工的時候認(rèn)識一個前輩，他原本在零度打工，因?yàn)檎夜ぷ鳑]法再過去，于是把這個工作介紹給了我?！?/br>
“什么時候？”

“兩年前?！?/br>
“李清什么時候找的你？”

聞言，胡青楊睜大了眼，臉上滿是震驚：“你已經(jīng)知道了？你不是——”

顧楚打斷他：“你回答我的問題就是?！?/br>
胡青楊臉色一動，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為緊張了。他深深看了顧楚一眼，接著回道：“一個多月前?！?/br>
顧楚雙目一閃，心下算了算時間。那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有很多，哪件都能隨意對上。

“你的計(jì)劃算是失敗，為什么林寶楓還是得到了治療？”

胡青楊垂眸，語氣很是冰冷：“李清跟我說，只要把你撞傷就行。那天晚上動靜太大，我沒來得及確認(rèn)，酒吧里的人就出來了。之后我看到新聞，知道了你沒事，以為我弟弟已經(jīng)沒救了，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清打電話給我，說我弟弟那邊他會幫忙?！?/br>
“只要你被抓去警局后攬下一切。”顧楚接口。

胡青楊點(diǎn)頭，神色變得晦暗莫測，低聲說道：“這對我來說，比待在外面要好得多。”

從監(jiān)獄里出來，顧楚一路回到了市中心。

繁華的廣場對面，一塊碩大的顯示屏正放映著顏卿代言的廣告，屏幕正中那張清俊的臉專注而深情地凝望著鏡頭，幽黑的雙眸自成一片天地，讓人隨意望上一眼便會不由自主地沉溺進(jìn)去。

三天后，收拾好行李的顧楚乘坐飛機(jī)趕往A市。

A市位于南部，周邊坐落著群山，因?yàn)榈乩碓?，一年四季都是溫暖的氣候，是個適宜旅游度假的城市。拍攝地址選在A市，不僅僅是因?yàn)锳市的氣候，更因?yàn)檫@里非常符合影片的基調(diào)，干凈清爽，到處都是綠色的風(fēng)景。

杜子昱的腿還是有些行動不便，醫(yī)生的說法是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做比較重的活，也不要長時間站立，但電影從籌備到開拍，所有流程都銜接緊密，哪有時間讓杜子昱慢慢恢復(fù)？

于是杜子昱每天都跟個半殘廢似的，常常窩在攝像機(jī)后面一整天，眉頭緊皺，雙眼滿是血絲，除非必要壓根不開口說一句話，就連說戲也全都托付給了另一位編劇洪施。

洪施長得人高馬大，皮膚黝黑，一眼看去就像是個憨厚老實(shí)的農(nóng)民，絕對讓人聯(lián)想不到編劇這一職業(yè)上。但這個看著像是農(nóng)民的男人，沒有人敢忽視，畢竟誰都知道這個男人作為杜子昱電影的御用編劇，獲得了諸多國內(nèi)外的獎項(xiàng)。

“小顧，你不用緊張。”洪施笑呵呵地拍了拍顧楚的肩膀，視線滑過后方臉色漆黑的杜子昱，復(fù)又收回定在了眼前少年的臉上?！八贿M(jìn)入劇組就是這種狀態(tài)，也不是特意為難你。”

顧楚還是第一次見到作為導(dǎo)演這一身份的杜子昱的狀態(tài)。與平時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