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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再加上周邊的一點兒商鋪、物業(yè),拍賣估值絕不超過二十億,況且還會流拍?!?/br>趙忱之沉默不語。顧裁縫說:“如果是八億,我抽屜里掃掃,床底下翻翻,存錢罐子里倒倒,四處湊合還可能填補上,八十億,簡直想都別想!”他喝了口水:“所以法院干嘛要突然貼封條呢?事情太嚴重了啊,本案不是單純的經(jīng)濟案件,也不是普通官商勾結(jié)案件,還涉及到維@穩(wěn)的層面。別的酒店產(chǎn)權(quán)更迭時還能正常經(jīng)營,你們連開門接客的資格都不能有。但他們現(xiàn)在也后悔,封門這事兒等于昭告天下酒店出大問題了,收不回來借款銀行不會跳出來鬧,單位也能克制,那些個人可就不一定了,影響社會和諧發(fā)展。”趙忱之問:“開始鬧了么?”“你去酒店門口看看,橫幅都拉上了,上面寫著‘還錢!還錢!還錢!’”吳越說:“我下午去過酒店,沒看見橫幅啊。”“那就是你走了以后拉的?!鳖櫜每p說,“所以你得勸勸鳩山先生,千萬別接這盤,明天開始也別去酒店外頭守著了,你一個外國老年人瞎摻和什么呀?那些民間集資的債主眼里是不分什么業(yè)主方、管理方的,也不理會他是否把日餐廳單獨買下了,他們是逮到個活人就逼債,發(fā)現(xiàn)逮到的是個日本人,債主們國仇家恨一起清算,一刀殺了也說不定!”趙忱之低著頭,額發(fā)垂在眼睛上。“想什么呢?”顧裁縫說,“我的爺,這回你可千萬得聽我的勸,稍微一任性,就把咱們的身家性命賠進去了。”“嗯……”趙忱之在思考。突然他抬頭問:“幾點了?”吳越看表:“晚上七點四十?!?/br>“這個時間大部分餐廳還在營業(yè)吧?”趙忱之問。吳越點頭:“應該營業(yè)?!?/br>“你有錢嗎?”趙忱之又問顧裁縫。“要多少?”顧裁縫特別警覺,“八億沒有!”“誰說要八億?二三千萬足夠了。”趙忱之說。“二三千萬也很多??!”吳越說。“要錢干嘛?”顧裁縫兇狠地逼問。“去買個日本餐廳給鳩山?!壁w忱之說。“咦?!”吳越抱頭叫道。“啥?!”顧裁縫也很震驚。趙忱之說:“不然我怎么向老先生交代?走吧走吧,去買日餐廳!”說著一手牽起吳越,一手拉顧裁縫。“咦?咦?咦?!”吳越叫。“不去不去不去!”顧裁縫喊。“走走走,”趙忱之說,“老顧,拿錢來!”“一分沒有!”顧裁縫扒著左邊門框不肯挪步,“誰他媽把幾千萬現(xiàn)金放身上???!”吳越扒著右邊門框:“這么大的事件,能不讓參與嗎?我他媽就是個賣奶茶的?。。 ?/br>“不行不行不行!”“別拉著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買東西首先要市場調(diào)研!買個冰箱也得貨比三家吧!”“讓我走讓我走!我就是個卵!”趙忱之不愧學了十幾年柔道,功力深厚,左右“啪啪”兩掌就把他們制服了,拖拽著過了走廊,拖進電梯,又拖去地下停車場。顧裁縫拗不過,只好去開車,嘴里逼逼叨叨不停;吳越相對比較熟悉這個城市,被安排在副駕駛座上帶路。趙忱之說:“你就去找位于繁華地帶的,停車方便,但是生意很差的日餐廳,裝修好壞倒無所謂?!?/br>吳越問:“為什么?”趙忱之說:“這還用問?天時地利卻做不好生意,說明東西難吃啊。鳩山先生那把刀雖快,斬得顧客血淋淋的,還不是仗著自己手藝好料理口味正宗。”“要是沒有呢?”吳越問。“那就買市面上最頂級的。”趙忱之說。這城市中少說百來家日餐廳,上檔次的大概十多家,但要說到最頂級,誰也不敢拍胸脯。他們在三小時內(nèi)馬不停蹄地跑了三個綜合商業(yè)體,碰到六七家日餐廳,有的趙忱之只是在門口略微看看,有的會進去轉(zhuǎn)一圈,最多也只是喊服務(wù)員拿來菜單,他從頭到尾翻一遍。第三個商業(yè)綜合體的頂樓有個面積約五六百平的花園,一家日餐廳幾乎占了整個花園,門面倒也闊氣。趙忱之跑進去看,見里頭包廂七八個,大廳兩個,由于時間晚了只剩了兩三桌人。趙忱之問服務(wù)員還有座兒嗎,對方雖然客氣但斷然拒絕,告知還有半小時打烊,不再接待客人了。“哦。”趙忱之問,“你們壽司拼盤賣多少錢?”服務(wù)員說:“要看你怎么拼?!?/br>“最好的幾種拼。”趙忱之說,“你告訴我,我好決定明天點什么菜。”服務(wù)員查了半天,又打電話問同事,這才報了個價格。趙忱之聽了不說話,三人走遠一些后,吳越見他不滿意,小聲問:“怎么了?”他說:“標價便宜,不夠高端?!?/br>“廢話!”吳越說,“他們開餐廳當然要做老百姓的生意,不然三個月內(nèi)就倒閉了,你難道想把一盤壽司賣出一輛車錢?”“就是!”顧裁縫也說,“趙忱之你也該多接地氣,管理五星級酒店了不起???都他媽是勞苦大眾!”趙忱之問:“錢呢?”“沒有哇!”顧裁縫咬得很死。“我要買這家店。”趙忱之說。“什么?!”顧裁縫大驚。“我看中了?!?/br>“你死切??!”顧裁縫從來沒這么失態(tài)過,大大往地上啐了一口。“我要買。”趙忱之說,“不然我躺下了?!?/br>“你有種躺!”趙忱之就真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躺下了,邊躺邊說:“我的事業(yè)都毀了,難道還要臉么?”吳越無奈蹲下勸:“總裁,您這么做不合適?!?/br>趙忱之說:“我要睡你?!?/br>“……”吳越差點兒沒被口水噎死,“您在大庭廣眾這樣說也不合適!”“我要走啦!”顧裁縫怒道,“想買店可以,容我先做一個月的市場調(diào)查,你既然把基金交給我打理,我就要對你、對你死去的爹媽負責!再說你也沒帶鳩山過來看,萬一那老東西不喜歡呢?”“對啊?!壁w忱之盤腿坐起,“鳩山身上有錢,我的錢全都借了給他,等著買酒店的日餐廳呢。”他迅速給鳩山打電話,問他在哪兒。鳩山深更半夜還守在酒店外面看拌水泥,債主拉了橫幅他也不管,反正不太認識中國字兒。由于他穿著樸素,在風雨里癡癡呆呆十幾個小時不挪窩,那些民間集資的債主們只當他年老糊涂,說不定還有精神疾病,所以也不找他搭話。鳩山說,阿嚏!我……我在我的餐廳門口,腿……腿好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