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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安樂王爺,城府頗深從前都在演戲。但是若他陪了賀蘭尋去找什么舞姬,延誤了戰(zhàn)機(jī)、作戰(zhàn)失敗只會叫凌承借機(jī)打壓、說他恭王是個無能之輩,后頭收拾恭王府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盡。因為早就預(yù)料到了這種左右為難的境地,恭王皺了皺眉,只笑道:“什么舞姬,竟叫大將軍如此在意上心——我可是聽聞您在西域家中,藏有美眷數(shù)十名。”原書中說,賀蘭尋生性風(fēng)流,男女通吃、來者不拒。江俊同秦深一起坐在馬車中隨軍,看著身邊白衣抱琴的秦深,江俊嘆了一口氣:賀蘭尋還真是渣攻中的戰(zhàn)斗機(jī)。“將軍,”這邊李吟商卻忍不住皺眉開口:“入秋后北地天氣變幻多端,且昨日天象有異,北往風(fēng)急云驟,只怕會有雨雪。納哈勒霸占羅鄂山又屯兵曼奈州,這樣的天氣對他并無大不妥——卻對我們大大的不利!”賀蘭尋挑了挑眉,征遠(yuǎn)大軍中更是有不少人將視線集中到了李吟商這里。“若是大將軍您在慶鈴郡停留數(shù)日,再行軍時遇上了風(fēng)霜雨雪,納哈勒趁機(jī)出擊——”李吟商連連搖頭,面露憂色道:“還請您三思。”賀蘭尋看著李吟商古怪地笑了一聲,倒是他旁邊有個渾身黝黑瘦小精干的副將,臉上露出了同樣憂慮的表情。“李吟商,”賀蘭尋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他這邊行了兩步、居高臨下輕蔑地看著他:“從前你在宮里,倒是替本將的meimei盡職盡責(zé)地侍寢,如今備受冷落失寵、爬不上皇上的龍床,卻改成他弟弟了?”李吟商臉色白了白,卻還是挺直了腰板道:“下官同龔?fù)鯛斍迩灏装?,將軍可以侮辱我,卻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輕賤當(dāng)朝親王?!?/br>“呵——”賀蘭尋滿不在乎地笑一聲,轉(zhuǎn)過臉來對恭王道:“放心,本將是在和王爺開玩笑呢,王爺大人大量——怎會與我計較?”恭王看了李吟商一眼,沒有說什么。“再說了——”賀蘭尋突然出手用折疊的馬鞭撩起李吟商的下巴:“就算你所說的將要有風(fēng)雨來襲都是事實,我錦朝的慶鈴郡物產(chǎn)豐饒、難道還養(yǎng)不活四十二萬大軍——?”“若有風(fēng)雨,我們就地養(yǎng)兵!”說完,他一揚鞭子將李吟商抽倒在地:若非這個賤人,容妃那個賤婢怎會比中宮皇后先懷上身孕——恃寵生嬌,處處給meimei臉色看。李吟商只是個書生,怎么受得起這計馬鞭,他咬緊了嘴唇一聲不啃,臉色慘白地看著賀蘭尋遠(yuǎn)去的背影,還想再勸上兩句。恭王適時地下馬扶住他,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再提。此刻,馬車?yán)镱^卻“嗡”地一聲,響起了撥弦之音,琴聲叮叮咚咚猶如流水般傾瀉而下,整個大軍怔了片刻之后,賀蘭尋嗤笑一聲,勒馬回頭看恭王:“外頭都傳王爺風(fēng)雅,原我還不信,如今見著,沒想到王爺還當(dāng)真是個知冷知熱的風(fēng)流種,督軍此處,王爺?shù)惯€有雅興帶著一兩個小情兒?彈唱聽琴?”“好說,好說,”恭王微微一笑,卻露出了一幅夸張地?fù)?dān)憂之情:“大將軍不會想要奪人所好吧?這人可是我好不容易花大價錢買來的!”賀蘭尋不屑地冷哼一聲,心道這天潢貴胄的皇親國戚又如何,不過是個在北地沒見過世面的蠢東西罷了,這琴聲不過爾爾而已,他才沒興致去搶。所以賀蘭尋道:“王爺放心,您下嘴啃過的rou,就算還能就地讓我啃上一口,末將情愿看它爛在那里,也絕不染指毫分。”聽他這么說,恭王笑:“有將軍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br>恭王扶著李吟商上馬,跟著賀蘭尋慢行了幾步之后,伴隨著琴聲忽然起了歌聲,那是一個男人極好聽的聲音,輕輕低唱、唱的是他們聽不懂的詞句。男人的歌聲如林籟泉韻,婉轉(zhuǎn)時如山中的潺潺流水,激昂時又能如映海波浪滔天,歌聲悠揚,伴隨著琴聲不絕于耳,令人稱奇。征遠(yuǎn)軍多半是自小從軍的將領(lǐng),聽不出其中真意。可他們的將軍賀蘭尋,卻在那聲音入耳之后,整個人怔愣在原地、如遭雷劈。他立馬當(dāng)中,不可置信地一點點扭過頭去,雙目暴睜死死瞪住馬車、仿佛能夠看穿馬車的外檐、透過簾幔看見里頭的人。這聲音他怎么會忘記,又怎么能忘記!十余年前,他的meimei被皇帝迎入中宮,賀蘭家在西北的勢力也一日日崛起。樓蘭、龜茲等等大小國家紛紛前來同他們賀蘭家聯(lián)絡(luò),意圖謀取更多的利益。他們賀蘭家卻是財力雄厚,有又軍權(quán)守護(hù),現(xiàn)在加上了錦朝皇室的庇佑,可以說在西域雖未封王,卻已經(jīng)掌握了整個西域的命脈。但是,在西域神秘的沙漠中,還有一片地方讓人忌憚。無論是賀蘭家還是錦朝皇室,都對西域神山上的所謂“西域圣教”存了三分敬畏,這群人似乎懂得術(shù)法,賀蘭曾親眼見著他們憑空變出了冰柱和火山。而賀蘭尋之所以見過這種術(shù)法,正是因為十余年前,他曾經(jīng)誤入圣教的禁地,最終卻被圣教的一位“圣女”救出來、不辭辛勞地照料,才活下了性命。賀蘭尋一生風(fēng)流,卻對那位救命恩人生了白頭偕老之心。奈何多年尋覓不得,怎么也無法再與那人相遇,他只記得對方的容貌、卻連名字都不知曉。之后,賀蘭尋找了不少人,透過那些人、去找尋恩人的影子,其中,便有一西域人性子溫軟、善彈長琴,且歌聲無雙、猶如天籟玄音。而十余年前,正好是賀蘭尋權(quán)衡利弊迎娶兩江總督之女王氏之時,大喜的慶典上,那個西域的小子卻一席白衣抱琴上前,笑著問他是否當(dāng)真要娶王氏為妻。他一連問了三遍,賀蘭尋也一連答了三遍,甚至最后不耐煩地要人將這個“玩物”拖下去,不要不識規(guī)矩、壞了他的喜事。那小子卻突然笑了,笑的時候他周身竟有輕風(fēng)起、一頭漂亮的黑發(fā)在那一瞬間散落全部變成了銀絲。他手起琴落,然后在賀蘭尋和眾人極度的驚訝之下——親自挖出了自己的眼睛,自此雙目失明。“賀蘭尋,當(dāng)初救你,是我瞎了眼,如今離開,這雙看錯人的眼睛,留著也沒有用,便留下來送你,祝你嬌妻佳婿配良緣?!?/br>——他唯一留下給他的話,卻如根利刺直扎在了賀蘭尋的心上,一扎就是十余年光景。十余年來,他在西域找尋,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名叫洛竺瑯的少年。他看錯人救了他,賀蘭尋卻認(rèn)不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