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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 大概是被這小少爺?shù)纳祫沤o折服了,沙遷終于覺得要是李知新再這么以一人之力拼死反抗一群小混混,遲早會被打沒命。 于是,終于在某一次,沙遷跑去把那群人打走了。 被救下來的李知新捧著那幾塊錢,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沙遷不理解地問他:“都被打成這樣了,護著錢做什么?” 李知新頂著滿臉的傷,咧出一個沙遷覺得好燦爛的笑容。 他說:“我必須存錢?!?/br> 沙遷搞不清楚李知新存錢是想做什么,畢竟李知新父母很寵他,他什么都不缺?;诤闷嫘模尺w便一直護著李知新,讓其他想敲詐李知新的壞孩子沒機會對李知新下手。 沙遷認(rèn)為,小少爺李知新為了存錢,日子過得跟他一貧民差不多。 不去游戲廳,不買零食,所有的零用錢都只有一個去處——存錢罐。 大概半年以后,李知新揣著自己的存錢罐,拉著沙遷上了的士。 開車的老師傅笑道:“小朋友,你說的那地方,開車過去可要一百多塊錢呀。” 十幾年前的物價不同,接近兩百塊的金額,真真比現(xiàn)在值錢太多。 李知新舉起存錢罐,說:“夠的,我這里的錢,夠往返!” 的士穿過半個城市,到了一個十分破舊的小區(qū)。 沙遷陪李知新下車,看李知新正咧著燦爛到不行的笑容,沙遷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你存錢就為了打個的來這種地方?” “哈哈,什么叫這種地方?這是我搬家前住的地方?!?/br> 李知新拉著沙遷就往小區(qū)cao場跑,直到抵達(dá)小區(qū)花壇,李知新隔著cao場的圍欄,眼里亮著星星地看里面。 沙遷順著李知新視線的方向,看見一個跟男孩子似的正在翻墻的女孩子。 所以……挨了那么多次打,存了半年的錢,就為了來看一眼這個跟猴子一樣調(diào)皮的妹子? 沙遷表示出了不屑,小少爺?shù)念^腦,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李知新直用身子撞沙遷,開心地問他:“她好不好看?” 沙遷沒什么感覺,他興趣缺缺地指了指旁邊的另一個小女孩:“那個比較好看?!?/br> “白念?”那時候個頭矮矮的李知新不可置信地沖沙遷擰眉毛,“你真是沒眼光!”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還是明天早上9點~ 0047未卜先知 李知新發(fā)育晚,當(dāng)時長得比沙遷矮,小小的臉蛋氣鼓鼓地仰頭抗議,喋喋不休:“你怎么可能覺得她比溫故好看?” 沙遷本就隨口一句,他懶得理李知新。 不過李知新看了看cao場里的溫故,迫不及待地想去玩,也沒再跟沙遷爭論:“算了,阿遷,我準(zhǔn)備進去,你要一起嗎?” 沙遷孤僻慣了,受不了小孩子打打鬧鬧的地方,他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了,我在外面等你吧。” 接著,沙遷聽到李知新一邊大喊一邊屁顛屁顛地沖去cao場:“溫故,我回來啦!我搬走以后是不是沒人陪你玩啦?” cao場里傳來溫故的怒吼和李知新的慘叫。 再過五分鐘,剛被一頓暴揍的李知新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一臉慘兮兮地跑回了沙遷身邊。 坐的士回去的路上,沙遷在憋笑。 “為什么挨揍?” “她說我之前把她金魚缸弄壞了,以后見我一次揍一次?!?/br> 沙遷笑出了聲。 那次以后,李知新還是存錢,還是一存夠就喜歡打車去那個破舊的小區(qū)。 不過李知新很少過去跟溫故搭話了,更多的時候,李知新只是在遠(yuǎn)處看溫故幾眼,看滿意了,便離開。就連他省吃儉用新買來賠給溫故的金魚缸,都是托溫故樓下的玩伴轉(zhuǎn)交的。 沙遷問過李知新為什么不過去搭話了。 李知新當(dāng)時年紀(jì)小,說不出所以然。大概就是他搬走的時候以為溫故沒了他這個玩伴會很難過,才總不放心她,想著回來陪她玩。來看了才知道,溫故有很多很多新玩伴,她不需要他陪,也從不期待他來找她。 任李知新一存夠錢就往那邊跑,沙遷沒再陪李知新去過那個小區(qū),他對于小少爺這種衣食無憂所以追求精神滿足的生活方式難以共鳴。當(dāng)時的沙遷沒有一點心思去注意哪個女孩子特別,他只要當(dāng)天回家時,沙月能給他一記好臉色,他都謝天謝地了。 上中學(xué)以后,李知新開啟了新世界,出入從來車接車送,打的士都算委屈他的小少爺,為了能偶爾去溫故的學(xué)校一趟,死乞白賴地纏著沙遷教他,學(xué)會了坐公交。 年紀(jì)再大一些,李知新認(rèn)路能力提升以后,他甚至?xí)茸孕熊嚧┻^大半個城市。 小時候不懂事,沒明白那些不明出處的在意是什么。 少年時的李知新本也是不懂的,要問李知新具體什么時候懂的,大概是在中學(xué)某次實在忍不住想去跟溫故搭個話,卻見到溫故坐在某個男生的自行車后座,一手舉著棉花糖,一手摟著男生的腰的那一個瞬間。 失戀,成為了情竇初開后所品嘗到的第一種情感。 李知新不再那么勤快地往溫故那邊跑了,不過在沙遷眼里,那完全不代表李知新就忘記溫故這個人了。 那個時候的李知新已經(jīng)高高瘦瘦,少年的模樣也生出幾分陽光帥氣,加之他籃球打得不錯,總零零散散收到一些女生的表白,但李知新總是用一句話把表白的妹子打發(fā)走——你會爬圍墻嗎? 這個借口一直好用,直到有一次,還真有個特別彪悍的妹子當(dāng)場給李知新表演了一個徒手翻墻。 萬萬沒想到的李知新震驚得臉擰成了麻花,最后找不到借口的他把沙遷給扯過來,對著沙遷的側(cè)臉親了口,跟女生說:“我喜歡他。” 后果是,李知新先被表白的妹子揍了一頓,然后被沙遷揍了一頓。 李知新偶爾去溫故學(xué)校旁邊逛逛的頻率變成了差不多一年多一次,通常是實在忍不住了才去。再后來,因為升學(xué)和搬家的緣故,李知新不知道溫故去了哪間大學(xué),也不知道溫故搬去了哪里,便徹底失去了溫故的消息。 年少時的喜歡,就像是一抹揮之不去的影子。 淺淺淡淡,卻又從未褪去。 李知新當(dāng)然不會告訴溫故,在沙遷屋門口重逢的那天,他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