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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縮起來。 靠沙遷遺物供給給她一些可憐的安慰,而她竟然好像真的獲得了短暫的,自欺欺人的安心。 她越蜷縮越緊,幾乎縮成一團,死死地拽著沙遷的被子。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失魂落魄的白念好不容易勉強支撐起身子,去開門,門外卻站著個她完全意料之外的人——沙月。 向來沒有感情的刻薄中年女人看起來是哭過很久了,紅腫的眼睛昭示著她這幾天沒準(zhǔn)兒良心發(fā)現(xiàn),意識到兒子沒了便開始后悔,開始思念,開始痛心自責(zé)。 白念看著沙月這悔不當(dāng)初的模樣就不屑,早干嘛去了?但她也沒能不屑多久就打住了,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句話能罵白念自己。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真不得不承認,她跟沙月相似點蠻多的。都占據(jù)著沙遷心里很重要的位置,都肆意妄為不顧及他的感受,卻又都要在失去沙遷以后,表現(xiàn)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樣。真是可笑至極的兩個人。 沙月說話直接:“鑰匙交出來,我兒子的房子還給我,你搬出去?!?/br> 其實按照法律,沙遷的東西當(dāng)然都是直系親屬繼承,沙月的要求再合理不過。 然而白念立刻將鑰匙護好,堅定道:“不會給你,我也不會搬?!?/br> 這個屋子里還殘留沙遷的氣息,滿滿都是沙遷使用過的物件,充斥著她和他為期不長的交往時間里的許多甜蜜記憶。她現(xiàn)在沒有活生生的沙遷,甚至連沙遷的遺體都不是她的,她什么都沒有了,還想讓她把這個房子交出去?不可能,她不交!這是她僅有的跟沙遷相關(guān)的東西了,就算要說她貪財她也不管,她就是不交! 拒絕的后果自然惹沙月發(fā)了怒。沙月一開口便是刻薄尖銳的辱罵,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她見辱罵沒用,見白念就那么一副沉著臉色決不退步的模樣,氣得索性直接動手。她揪著白念的頭發(fā),拉扯白念的衣服,扇了白念一耳光罵她不要臉,還不解氣地把白念撕得滿臉是傷。 白念實在是難過到?jīng)]有力氣跟沙月撕扯,只能強行推了沙月一把,將沙月推出門,接而“啪”的一聲重重甩上門。 屋內(nèi)安靜了,門外卻傳來沙月越發(fā)怒不可遏的敲門聲,沙月敲得兇狠極了,仿佛手不會疼似的。 “這是我兒子的遺產(chǎn)!我要整理他的遺物!你是哪里來的下賤胚子?以為睡過就房子都是你的了?!你媽是怎么教出來你這么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門外的女人嘶吼了一連串辱罵后,不知道怎么突然停了。門外安靜了片刻,接而又突然傳出來沙月崩潰的哭聲。 沙月在門外哭著,白念在屋里一動不動。好久后,白念聽到沙月又開始敲門。 “房子以后再談,你先把我兒子遺物還我?!?/br> 白念沒開門,她一點點蹲下去,死死拽著鑰匙。她對眼下的情況只有深深的無力感,面對沙月,她仿佛就像在跟另外一個自己爭搶沙遷的遺物,多好笑? 白念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沙月撕扯得十分凌亂,她也沒心情整理,只頹然地赤腳走回沙遷臥室,企圖重新窩進被子里。 這時她猛然聽到一聲許久未聽到的機械音。 ——休眠結(jié)束?!?/br> 白念瞪大眼睛,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她以為……這個系統(tǒng)不可能醒來了。 系統(tǒng)卻是公事公辦得很,沒有情緒地跟她陳述。 ——動力還能支撐最后一次穿越?!?/br> ——宿主白念,請確認穿越到十五天前?!?/br> 時空重啟的漩渦在白念確認后將她吞沒。 ———————————————— 白念抵達新的時間點以后,死死捏著拳頭,緊緊閉著眼睛,她沒有勇氣睜開。 系統(tǒng)偏差了那么多次,這次,會怎么樣? 偏差是肯定會有的,但是拜托,不要偏差去沙遷遇害以后。 拜托…… 這是最后的一次,她完全沒有去揭曉答案的勇氣。 她不睜眼,耳畔卻聽到了一個聲音。 “好?!?/br> 熟悉的,低沉的男性嗓音,那語調(diào)淡淡的,卻抿著些不明顯的笑意。 白念猛的睜開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摳腳社會人 小天使又送了地雷~~么么噠 提前說一聲,會有凌寒和永陽的番外,所以永陽的系統(tǒng)使用這里就不詳細寫了,我其實蠻喜歡凌寒番外的。 0072好久不見 她在她家樓下,沙遷走在她前方,他一手打開單元樓的鐵門,另一手往后伸著,拉著她的手。 白念癡愣地看著沙遷的背影。樓道狹窄,不適合兩人并肩,前方的沙遷背對著她,他顯然對于自己牽在手里的人已經(jīng)穿越過一事全然不覺,還在答她穿越前跟他說的話。 白念覺得不真實地在相牽的手上加重力道,握緊一下,又松開。她以為自己見到沙遷會委屈又激動地撲他懷里去,然而真的見了他,她卻僵硬到不敢發(fā)出聲音,不敢有所動作。她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資格撲去他懷里,有沒有資格去委屈。 是好好的,擁有溫暖體溫的沙遷。因為定位偏差和休眠,她已經(jīng)跟他分別二十多天了,久到她一度真的以為她永遠失去他了。 白念眼眶發(fā)酸,任沙遷就這么牽著她,就這樣繼續(xù)看著沙遷的背影。 這是沙遷遇害那晚,她跟他分開之前。 那時候她正喋喋不休地跟他說著,不許覺得自己比不過徐長夏。 【以后都給我在車?yán)锏任?,我絕對不會放你鴿子?!?/br> 白念之前聽沙遷這聲淺淺淡淡的“好”聽得通體舒暢,認為自己已經(jīng)給沙遷吃了足夠的定心丸,現(xiàn)在重放一遍,卻如鯁在喉。 她這不痛不癢的幾句安慰就想填補那么巨大的傷口,簡直天真到不負責(zé)任。她都這么對過他,他憑什么相信她“絕對不會”? 頂上來的副作用越來越強烈,白念試圖邁步子繼續(xù)跟著沙遷,然而實在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去。 ———————————————— 白念感覺到她被沙遷抱住快步上樓,接而被沙遷安置在他家的沙發(fā)上。她勉強睜開眼睛,看沙遷在柜子那邊找藥,一如過往每一次那樣,滿是焦急和擔(dān)心。白念越發(fā)難受,對她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