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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霍然抬頭,堅持道:“若大人執(zhí)意要去斬殺共工,請帶上臣?!报埜埗啜埡猫垥堈埁堅L▓問▓?zhí)饓艟W(wǎng)▓社▓區(qū)▓ “原本以為你只會對帝晨說出這樣的話。”我半瞇起眼:“怎么,你如今愿意為我而豁出性命了么?” “臣不愿為大人死……”司幽開口,眼神灼灼,一字一句地說道:“臣只想和大人一起生?!?/br> 我垂眸,不語。 司幽肯說出這樣的話,我并不覺得有多高興。因我早就知道,司幽看似忠心耿耿,其實是被人安插在我身邊的一枚棋子,已蟄伏良久。他若說愿意為我而死,大概是指愿意為了殺我而死;他說想和我一起生,那純粹便是在騙人。 這一路上,他的行動也有許多漏洞,譬如他對我一向敬而遠之,為何幾日之前竟會突然接近?譬如當日他病體難支,為何執(zhí)意要抱著那個女孩?譬如陸丞催動破魂陣,卻又為何獨獨放過司幽? 他的表演十分蹩腳,而我選擇對此視而不見,是因為若有些話說了出口,司幽恐怕連假裝,都不會再愿意裝上一裝。 我將他帶在身邊,挖去他的內(nèi)丹,只是不想給他背叛我的機會,可他這般以找死為己任,卻從未給過我一個機會。 看著他沉默良久,我終究還是決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俗話說人生難得糊涂,有時卻是不得不糊涂。 不說司幽,便是常羲也早已有了二心,可若是太早揭穿了他,那之后殿中堆得跟小山一般高的公文勢必要我自己來寫,九黎殿的修繕勢必要我自己監(jiān)督,入睡前一碗夜宵勢必也不會再有了,連殿前的蓮花恐怕都要枯死。 常羲一邊日理萬機地忙著謀反,一邊還要辛辛苦苦管我衣食住行,即便他是個逆臣,也是個勞苦功高的逆臣。若拿下了他,眼下長年青黑,累得快要猝死的可能就會變成我,如此算來,這買賣不大合算,因此一來二去,他的命就被我留到了現(xiàn)在。 這樣比較起來,再給司幽一個機會帶他去大荒其實也不算什么,我總不能厚此薄彼…… 想到這里,我輕輕地在心里嘆了口氣。 會找這許多理由,只不過是因為我不想殺司幽。其實在猶豫的那一刻開始,我便知道自己下不了手。人在黑暗中處得久了,便會本能地靠近光明,因此父神從來偏疼帝晨,而我則喜歡上了司幽。 猶記得三月冷雨,草木蕭蕭。 司幽滿面淚痕,眼中全是恨意,卻如今日一般跪著,語氣平平:“帝鴻大人,您若當真對臣有半點情愫,可否讓臣最后看一眼君上的遺骨,以作拜別?” 我側(cè)頭看他,沉默片刻,輕笑:“司幽,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br> 自此明戀變暗戀。 暗戀了這許多年。 ☆、第9章 我仍帶著司幽上路。乘金烏取道虞淵至大荒需三日,我和他一繞路,便生生多用了七天時間。 眼前平沙莽莽,一片荒蕪,地平線長長地延伸開去,在天際突兀地被一個巨大的黑影截斷,不周山如同一座灰黑色的墓碑靜靜佇立,尖銳凄厲地伸向蔚藍的天空,焦黃土地上大大小小的巖漿湖不住翻騰,吐納著暗色的煙氣。 即便空間廣闊,漫步其中,卻只覺得壓抑。這便是大荒的風景,無比單調(diào),無比荒涼——這意味著,在別人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的時候,共工大概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數(shù)砂子玩,任由曠古而來的西風,一點點逐漸消磨完自己昔日凌云壯志。 自古英雄氣短,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shù)荒丘。梟雄豪杰們大多不是沒落,便是走在沒落的路上。可沒落了之后還要被禁錮在這么個地方成千上萬年不能解脫,只要本來不是個傻子,就勢必會被逼成一個瘋子。 用采鳥的話來說,便是原本一坨屎,自認倒霉吃了也就吃了,卻沒想到屎里居然還有毒。 因此吃了這坨有毒的屎,共工今日卻還能盤腿坐著,心平氣和地與我講話,實在讓我有些驚訝。 他是一個黑面長須的高壯漢子,臉龐被風沙刮磨得有些粗糙,手腳全都被鐵鏈層層疊疊地纏住,眼神平和,聲如洪鐘:“帝鴻,你來了?!?/br> 我扯著嘴角,長袍凌風飄展,聲音中聽不出喜怒:“你知道我來做什么?” “你是來殺老夫的,可老夫也等你許久。果然如那人所說,你多疑而自大,見騰空劍被奪,就一定會來這里取老夫的性命。” 共工淡淡回答道:“*之中與老夫法力相近的,如今不到一掌之數(shù),你今日來此,正可替老夫留在大荒,此乃天命?!?/br> “是我大意了?!蔽姨裘迹骸澳侨?,是指常羲?” 共工語氣平平地回答道:“老夫曾與他有過約定。他的姓名,老夫不便透露?!?/br> 我譏誚地吊起唇角:“既然如此,你是否也已經(jīng)布下什么陣法,只等我自投羅網(wǎng)?” 共工眼睛微微瞇起,眉目中難得流露出一絲不悅:“老夫從來不屑于這些詭道,答應他只是想要引你來此,不得已而為之。你既然已經(jīng)到此,老夫便與你光明正大地戰(zhàn)上一場?!?/br> 我輕笑道:“有備而來,以逸待勞,如何能稱得上光明正大?” “不錯。”共工一笑點頭,隨即忽然出手,伴著令人牙酸的骨頭摩擦聲,毫不猶豫地扭斷了自己的一條胳膊:“他在路上布了陷阱削弱你的實力,老夫用這一只手來還便是?!?/br> 我臉上的輕視褪去,換上一層凝重。 不愧是當初能與顓頊爭奪帝位的上古大神,確實有其獨到的胸襟氣量。如此對手,確實值得我承認尊敬。我往日與共工不熟,此時卻有些喜歡他了。 ……當然,他若是能將右手雙腿一起扭斷,我可能會更喜歡他一些。 我不語,揚手在司幽身邊設下一道火牢,司幽蹙起眉頭:“大人?” 我本意是叫他安靜呆著,作為一個敵方內(nèi)應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礙我的事,便冷著臉沒有回答。 共工卻忽然轉(zhuǎn)頭,一雙黑如古潭的眼睛平靜無波地掃過司幽的臉,隨后轉(zhuǎn)向我,見獵心喜道:“好,傳聞果然不可盡信,不愿以多勝少,你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很合老夫的脾性。比那看老夫和顓頊相爭,最后漁翁得利的帝俊小兒不知要高到哪里去?!?/br> “……”我挑起一邊眉毛,開口道:“此事并非你所想,謬贊了?!?/br> 鎖鏈當啷作響,共工坐直身體,細細打量我,一臉欣賞道:“竟然還這樣謙虛,小輩之中,比得上你的恐怕沒有幾個。如此,能當?shù)美戏虻膶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