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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每當(dāng)兩個孩子一同玩耍時,他總會看著鄭嘉義心想:可塑之才!再看著自家兒子心想:唉……他至今都記得喬銘易小時候有一回跑到他房間里玩,不知從哪兒翻出一個盒子,里面放滿了皮鞭、手銬、夾子和奇形怪狀的棒狀物。不諳人事的小男生哪里懂得這些東西的用途,便天真地拿去問鄭嘉義。同樣不諳人事的小哥哥沉思半晌,打了個響指,嚴(yán)肅地說:“是刑具!”在他純潔的想象中,這一定是大老板用來懲罰幫派叛徒的工具,先用手銬把人銬起來,再用小皮鞭狠狠抽,再用夾子夾手指,至于那些棒狀物是做什么的,他一時推斷不出,不過肯定有其特別的用途!大老板的思維豈是常人可以任意揣度的!喬銘易思路更為開闊,他拿起一個表面布滿尖銳凸起的棒狀物,在自己胳膊上砸了砸,嘟著嘴說:“好痛哦,一定是用來打人的棍子?!?/br>于是兩人更加堅定了“這是刑具”的想法。恰好電視中正在播放一部武俠劇,兩位俠客衣袂飄飄,身輕如燕,手持銳利寶劍你來我往。兩個男孩子便模仿起電視劇中的情節(jié),拿起“打人用的棍子”比劃起來。當(dāng)晚喬元禮回家時,看到的就是如下場景:喬銘易和鄭嘉義揮舞著嗡嗡作響的按摩棒,在客廳中追逐打鬧。鄭嘉義跳上沙發(fā):“吃我一招!獨孤九劍!”喬銘易更夸張,雙手各持一根按摩棒,擋下對方的攻擊:“看我左手倚天劍右手屠龍刀!”……當(dāng)天晚上兩個孩子被罰不準(zhǔn)吃飯,關(guān)在房間里閉門思過。夜里喬銘易餓得打滾,委屈得嚶嚶直哭,忽然聽到敲窗的聲音。打開臺燈摸到窗口,只見鄭嘉義扒著窗臺,嘴里叼著一個塑料袋。喬銘易暗嘆一聲“好功夫”,開窗迎他進來。鄭嘉義打開塑料袋,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勾得喬銘易口水直流。“我從廚房偷來的。吃吧?!?/br>喬銘易抓起一根雞腿塞進嘴里,油膩膩的雙手環(huán)住鄭嘉義的脖子,整個人幾乎跳到他身上。“阿義對我最好了!”“可別告訴大老板是我弄來的,不然我又要被罰了。”“嗯嗯我保證!”喬銘易口中填滿食物,聲音含混不清,義憤填膺地抱怨喬元禮,“我爸也真是的,不就是拿他的東西玩了玩嗎,至于發(fā)那么大火?”鄭嘉義心向大老板,立即正色道:“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你不也隨便從廚房拿吃的嗎?”“……”鄭嘉義料不到銘少的思維竟如此敏捷,不愧是大老板的公子!他們并不知道,喬元禮此刻就站在門外,手里端著一只托盤,上面堆滿了喬銘易最愛吃的點心。聽到兩個孩子的聲音,他笑著搖搖頭,低聲自言自語:“真拿你們沒辦法?!鞭D(zhuǎn)身離開了。很多年以后,喬銘易終于明白了那些奇形怪狀的棍子究竟是作何用途的。喬元禮當(dāng)年只是罰他們閉門思過,沒直接一巴掌甩死他們,真該謝謝老爸的不殺之恩!這天鄭嘉義收到大老板召喚,不敢耽擱,馬不停蹄趕來喬家大宅。到達時正是飯點,喬元禮留他吃了頓晚飯。飯桌上只有主從二人,不見喬銘易的影子。鄭嘉義問:“銘少呢?”“和他同學(xué)出去玩兒了?!眴淘Y搖搖頭,“孩子心性。”鄭嘉義笑:“剛解放都這樣,我那會兒也瘋玩了好一陣?!?/br>飯后兩人去花園里散步,喬元禮遣開保鏢,只留鄭嘉義在身邊。如此受大老板信任的人在幫派中屈指可數(shù),鄭嘉義不禁受寵若驚。鄭嘉義身量極高,行走步態(tài)卻格外輕盈,一看就是練家子。他隨意地披著一件銀灰色西裝外套,一只手插在褲兜里,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手肘到手腕一段的肌rou結(jié)實精壯。襯衫解開好幾個扣子,隱隱能看到一道淡淡的傷疤橫亙在胸前,是替喬元禮擋刀留下的,那時候鄭嘉義才十六歲。他相貌端正,眉宇間卻帶著一股肅殺之氣,然而偏偏在眼角生了一顆淚痣,平衡了那過于冷硬的氣質(zhì),反倒顯出幾分溫柔。鄭嘉義少年時特別討厭這顆淚痣,總覺得這是一種娘娘腔的標(biāo)志。人說有淚痣的人特別愛哭,他堂堂七尺男兒,怎么能給人那種印象!現(xiàn)在醫(yī)療技術(shù)發(fā)達了,他琢磨著終有一日要把這顆淚痣除掉,消去自己的心頭大患。喬元禮卻勸他:“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好端端的干嘛動刀子。你這面向剛?cè)岵耸歉O?,去了淚痣戾氣就太重了。不好。不好?!?/br>說著又輕點他那顆淚痣,開玩笑道,“都說有淚痣的人愛哭,咱們阿義卻向來流血不流淚,看來這眼淚只會為情而流。阿義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吶?!?/br>兩人在花園里轉(zhuǎn)了一圈,喬元禮將新近栽種的幾株花草指給鄭嘉義看,順道傳授了些園藝知識。鄭嘉義知道大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恭恭敬敬垂首聆聽。喬元禮說完花草,話鋒一轉(zhuǎn):“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去希宏市?!?/br>在發(fā)號施令方面,喬元禮一向言簡意賅。“大老板對希宏市有興趣?”鄭嘉義心思敏捷,聽出大老板的意思是讓他常駐那里拓展勢力。喬家與希宏市地下幫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大老板這些年精力都放在經(jīng)營洗錢產(chǎn)業(yè)上,怎么突發(fā)奇想要去希宏市一展宏圖?喬元禮明白他心里的疑問,只說了一句:“銘易想去希宏市念書,你在那邊也有個照應(yīng)?!?/br>鄭嘉義恍然大悟。原來大老板是擔(dān)心銘少在異鄉(xiāng)孤立無援受人欺凌。拳拳父愛果真令人動容!他頷首道:“您放心,有我在,誰都不敢動銘少一根汗毛?!?/br>喬元禮越看這年輕人越覺得喜歡,又遺憾起自己為什么沒有女兒來。他只有一個兒子,兒子的性格還那么的……那么的……奇怪,真不曉得是在成長的那個步驟不小心長歪了。不過即使個性詭異,也是他的寶貝兒子。一想到他會去往自己鞭長莫及的某個遙遠城市,喬元禮便萬分不舍。再細細一想,若要把兒子配給另一個年輕人,好像也沒那么值得歡欣鼓舞了。如果能一輩子待在他身邊就好了。可雛鳥遲早是要離巢高飛的。第09章正當(dāng)喬銘易為離家遠行做準(zhǔn)備的時候,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找上門,聲稱壞了喬元禮的孩子,要他負責(zé)。喬元禮正在外地視察產(chǎn)業(y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