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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非黑即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好上了。喬元禮覺得自己沒希望就甘愿退出。大概就你親爹一個人蒙在鼓里吧?!?/br>
他這一席話說得輕松,喬銘易的心卻沉入谷底。幾十分鐘前還溢滿溫暖和真情的心臟,現(xiàn)在卻仿佛浸入了無邊寒冷的深潭。明明是夏天,他胸膛里卻像進(jìn)駐了一個漫長的凜冬。

他強(qiáng)忍著顫抖,努力做出嚴(yán)肅表情。“你有什么證據(jù)?”

孟仁博苦笑:“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哪有什么證據(jù)。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問老茶、老鐵、大海那幾個人吧。凡是當(dāng)年和你爸走得近的人都能作證,我說的絕無半句假話?!?/br>
“我不信……肯定是你們串通好的……”喬銘易步履踉蹌,扶著車喃喃自語。

如姐碰了碰他的胳膊,笑著說:“要不這樣吧銘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干脆試試你爸如何?如果是真的,老孟就洗脫冤屈了。如果是假的那更好,你不就能放心了么?”

第19章

喬元禮接到孟仁博的電話,說如姐不久之后便要回加拿大,想為她辦一場餞別宴。喬元禮欣然應(yīng)允前往。

酒席上孟仁博和如姐輪番灌酒,喬元禮記得上次喝酒誤事的慘劇,這回本想適可而止,可委實盛情難卻。在場好幾位大佬都喝得東倒西歪,喬元禮也不例外。孟仁博見他醉得不清,便叫人扶他到別的房間去休息一下。

喬元禮在沙發(fā)上一躺下,孟仁博便隱入另一扇門。喬銘易一整晚都待在房內(nèi)。孟仁博安排幾位同喬元禮有老交情的大佬偷偷來和他見面。喬銘易問起喬元禮和于信城的往事,大佬們紛紛同情地看著他,表示“的確是那么回事兒,當(dāng)時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你要是不信,那誰、那誰和那誰誰也可以作證”。

不需要問那么多人了。

喬銘易覺得自己傻。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有他一個人蒙在鼓里。

不多時,如姐也來了,臉上紅撲撲的,雙眼微醺的迷離。

“銘少和他們談得如何?”

喬銘易抿著唇不說話。但從他的眼神,如姐知道那些個大佬的答案想必和孟仁博的差不多。

“喬老板酒量真是驚人,我都差點喝吐了,幸好灌醉了?,F(xiàn)在他在那邊兒休息,銘少要過去問問嗎?”

喬銘易站起來,躊躇了一會兒,點點頭。

孟仁博推開門讓他出去。走廊上已經(jīng)清場,喬元禮帶來的保鏢都守在他的房門外,看見喬銘易紛紛驚訝地頷首:“銘少怎么來了?我去叫大老板……”

喬銘易揮揮手讓他們不必了,閃身進(jìn)入房間。

如姐的計劃很簡單,讓喬銘易喬裝成自己親爹去向喬元禮套話,看他酒后吐出什么真言。

喬銘易忐忑,不知道這招能否行得通。萬一喬元禮根本沒被騙到怎么辦?

他緩緩接近沙發(fā)。喬元禮安靜地躺在那兒,若不是胸膛正規(guī)律起伏,還以為他出什么意外了。喬銘易的心不由自主揪緊了。他望向房門,不知道孟仁博和如姐有沒有在門外偷聽。不,外面有保鏢守著,他們應(yīng)該沒那么膽大包天。

他蹲在沙發(fā)前,凝視著喬元禮平靜的睡顏。喬元禮睡著的時候眉頭舒展開,少了幾分戾氣,神情不那么刻薄了,顯出幾分儒雅的書卷氣。假如喬銘易指著睡著的爸爸告訴別人他不是黑社會而是個商人或者大學(xué)教授,肯定有人相信。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干脆算了吧,為什么非要知道真相不可?這么勞師動眾是何苦呢?

喬元禮現(xiàn)在對他挺好,他也過得開心,只要不發(fā)生什么意外,他們是能過一輩子的,這不就夠了嗎?他還能奢求什么呢?

為什么非要破壞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喬銘易一向是黑白分明的人,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與其愚昧地逍遙自在,寧可清醒地受災(zāi)受難。他一直堅信人就該生活在這種正義中。

然而現(xiàn)在他迷惑了。他不敢再去追求以往的那種理所當(dāng)然的正義了,可又不愿裝聾作啞、裝傻充愣地活下去。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他害怕親手毀壞自己的原則,更害怕失去當(dāng)下幸福的生活,失去愛著“他”的那個喬元禮。

他躊躇地站起來,向房門方向退了一步。心臟劇烈地跳動,如同古時候兩軍交戰(zhàn)時沉重而激昂的戰(zhàn)鼓。

最后他踉蹌地轉(zhuǎn)過身。

到此為止吧。已經(jīng)夠了。不知道真相又如何?他和喬元禮照樣和好好相處。至于那些所謂的證據(jù)……對,是孟仁博和如姐在挑撥離間,書房的素描畫肯定有什么特別的由來……

一只手冷不得地握住他的手腕。他嚇了一跳,旋即反應(yīng)過來是喬元禮醒了。

他想掙脫,手腕卻被捉得更緊。

喬元禮雙眸微張,瘦削的臉上溢著醉酒的紅暈。

“信城……?”喬元禮迷迷糊糊地說,“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喬銘易心如刀割,好想甩開喬元禮的手奪路而逃,唯一支持他繼續(xù)待下去的就是一種莫名的僥幸心理。

喬元禮從背后抱住他,雙手環(huán)在他身前,萬般不舍地與他十指交纏。

“都說中元節(jié)鬼門開……你是回來看我的么……?”喬元禮說話時聲音含混模糊,顯然醉得不輕。

喬銘易咬著嘴唇,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還是說……我又做夢了?”喬元禮低嘆一聲,“這些年每每夢見你,怎么都忘不掉……還以為自己再也走不出來了……”

“放開我……”喬銘易顫抖著說。

他不知道于信城的聲音是怎樣,說話語調(diào)如何,或許和他天差地別,喬元禮一下子就能認(rèn)出來。

但喬元禮沒動,雙手反而扣得更緊了些。

“再陪我一會兒,信城,我不想這么快醒……”

他停下了。喬銘易以為他睡著了,于是將他扶到沙發(fā)上??蓡淘Y再度悠悠轉(zhuǎn)醒,淡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的面孔,讓喬銘易一個冷戰(zhàn)。

“真像……”喬元禮輕柔地說。

世界上從來只有兒子像老子的說法,沒有人會說老子像兒子。

喬元禮這句話的意思無疑是說喬銘易像于信城。

他到底是想說“銘易長得真像你”,還是認(rèn)出了面前的人,想說“你長得真像你爸”?

喬銘易不想再聽下去了。

他掙開喬元禮的手,沖出房間。

門外的保鏢交換著詫異的目光。

“銘少怎么了?大老板他……”

“沒事兒,他喝多了,你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