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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輕輕道,“我只是,只是有些擔心他,因此今日才亂了思緒。尊上說得沒錯,我總是叫人失望……分明已到了這般田地,我還不知珍惜機會?!?/br>“不必這么說?!鞭o丹鳳看她模樣緊張兮兮,幾乎要生出幾分可憐來,臉上浮現(xiàn)出些輕慢的笑意來,漫不經(jīng)心道,“只不過是一個晚上罷了,又耽誤了什么,你不必總是這般苛責自己。”女妖垂頭道:“我不明白,尊上為何今日不提那樁事情?!?/br>“狐族的事,又沒什么大不了的?!鞭o丹鳳笑道,他坐在微微彎曲的樹枝上,如同靠在一輪圓月之中,從樹巢上找出瓶酒來,不緊不慢地自斟自飲了起來。“那為何這么大費周章的……”辭丹鳳瞥了她一眼:“你呀,學什么不好,竟跟八溟學這些頑固不化的東西,難道做一件事一定要有目的么?你看一本書必然要有所感悟,習一日武必然要有所增進,否則就辜負了你的心血么?這世上無意義之事甚多,蠢材花上八百年也追不上一個良才的八載,又能向誰去喊冤,既是世道如此,何不盡興,事事非要研究出個子丑寅卯,又有甚意思?!?/br>“我不明白?!迸?。“蠢蛋?!鞭o丹鳳沒有生氣,而是輕笑了起來,他美麗到近乎邪氣的容顏上添了點媚態(tài),又好似有一種與這世俗格格不入的寂寞與隔絕,那盞酒灑落在月輝上,他淡淡道,“我此一生只求片刻歡喜,不求長生無盡,既是如此,又何必費盡心機,事事琢磨,非要較個目的緣由不可?!?/br>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那女妖低下頭,不太明白妖王的意思,只是艷羨他這種逍遙的態(tài)度,于茫茫青山綠水之中,她靜靜坐在了樹下,握著那柄長劍,守著妖王,做個尋常盡忠的侍衛(wèi)。唯有此刻,她方能解下枷鎖,自在地喘息片刻。那張臉年輕而美麗,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沉靜,正是消失多時的容丹。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佚名、a阿vey偉、24673716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日記君、梵黛姽婳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一百十六十五章因著有春歌攪和的緣故,加上滄玉略有些好面子,他與玄解在山海間相處的時間大多時候還要再加個春歌,基本上沒渡過什么雙人時光。不過因著春歌過分自在,滄玉心頭的大石多多少少還是放下了些許,他雖對妖族之間的規(guī)矩并不太明白,但看眾妖的態(tài)度,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到狐族的事情大概是沒有自己所想象得那么嚴重,只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反倒更不明白辭丹鳳為什么多此一舉留他們在山海間了,難不成是為了清宵盛會。那清宵盛會上,又到底有什么稀罕的事不成?縱然把滄玉的腦袋想破,他也想不出來清宵盛會的麻煩程度,還當是普普通通的大型相親晚會,并沒有什么可稱道的,因此納悶了好長一段時日。除了辭丹鳳的古怪態(tài)度,清宵盛會的可疑之外,滄玉還有個疑問,那就是守在辭丹鳳身邊的那個蒙面女妖。滄玉與那蒙面女妖素未平生,原本并不清楚那女妖有什么怪異之處,那女妖向來少言寡語,若不是偶見她似乎在與辭丹鳳溝通,幾乎要以為是個啞巴了,不過除開辭丹鳳之外,她并不與任何妖族接近,就連那位八溟大人,她同樣是恭敬有余敬畏不足,平素見了面,只點頭招呼,并不行禮下跪。要不是春歌提起,滄玉還當她是原身的哪個舊識,位高權重,同為辭丹鳳的左右手。他一向對原身相關的新鮮人物與事物缺乏好奇心,并不是他不想認識新朋友,而是怕自己被好奇心害死,要是這些人恰好是滄玉所熟悉的,或是并肩作戰(zhàn)過的,那被察覺出不對可就麻煩了——畢竟如辭丹鳳這等恰好寫在原著上的危險角色可不是到處都有的。疑心是從八溟開始的,最初時滄玉甚至壓根沒想過要找情報,他近乎逃避般地與山海間相處著,生怕漏出自己的狐貍尾巴。還是好奇寶寶玄解幫忙,這小燭照對這山海間樣樣不懂,事事不精,大概是赤水水教得好,既是兩個長輩在此,他便干脆問了個清楚,準備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縱然勝不了,到底不至于將自己陷入窘境。“那個八溟是狐族,可是我從沒有在青丘見過他?!?/br>今日天氣晴朗,三名青丘來的大妖聚在一塊兒喝茶,合力排擠山海間的其他妖怪。山海間的風云變化半由天時,偶由辭丹鳳所掌控,之前這妖王突然想賞梅,便責令叫山海間下了一日的雪,滄玉清晨起來看著白雪皚皚,還以為自己又被始青與浮黎抓走了,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不過山海間景色秀麗,nongnong雪意覆蓋時,竟恍然生出幾分昆侖山巔的仙家之氣,不過眼下風和日麗,便是極尋常的好山好水,色艷而不清,比起洞天福地,倒更像旅游景點。春歌給自己倒了杯清茶,話雖是玄解問的,但其中的意思卻要落在另一位的頭上,她一時間琢磨不清滄玉的意思,不禁瞥了他一眼,心道:“要是說到山海間的事,免不得要說出滄玉當年些許過往,他心里要是愿意,自己便會告訴玄解,既然玄解如今全然不知,可見滄玉并不想將山海間的事情告知于他,那我要是說了,豈不是違了他的意思。”畢竟是心思隔肚皮,春歌不知道此刻滄玉心里巴不得她說得越多越好,越詳細越放心,只是將猶豫的目光往滄玉臉上打了會轉,沉默了片刻。“居然問起這個,唔,滄玉比我清楚明白得多,你怎么不去問他?更何況我這個嘴上沒把門的,要是不小心說到什么叫滄玉不高興的事,恐怕他要生我的氣了?!?/br>玄解便將目光轉向了滄玉。說說說,說個錘子。滄玉心道:我要是知道什么,估摸著早八百年就被玄解這個好奇寶寶給掏干凈了,還輪得到春歌你在這里賣萌嗎?“你告訴他吧。”心里再慌,臉上也不能亂,滄玉面無表情地捧起一杯香茶,神色略見微妙之意,春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還當是這大長老心思重,不由得直犯嘀咕,緊接著又聽對方說道,“不必顧忌我,更何況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