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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他又炸毛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2

分卷閱讀72

    安靜靜的拋出三連問:“你想離開我?想聽他的話?讓你再疏遠(yuǎn)我?”

    “別想了……”

    他說出這一句,嘴角微揚(yáng), 溫柔的如霧。

    蘇南沫費(fèi)盡力氣, 抑住從下而上的戰(zhàn)栗, 死命地抓著他衣服, 和他對視,顫聲低喊:“醫(yī)生你先走!”

    來不及,指尖被布料狠狠摩擦,刮起一陣火焚的灼痛,他在瞬間掙脫了束縛朝那逃跑的身影撲過去,以迅雷之勢將人壓制在地,砰的震蕩開灰塵,“許初年!”隔著三米多遠(yuǎn),尖叫聲中掀起拳頭至rou的悶響,驚心動魄。

    她僵硬地釘在原地,指腹?fàn)C的疼,看清了他賁緊的身軀,不再是裹在外套里顯現(xiàn)出的清瘦假象,拳風(fēng)狠猛極快,帶起血。

    許初年從小打過的架不計(jì)其數(shù),少數(shù)是阿爸阿媽爭吵,他要護(hù)著沫沫,多數(shù)是夜晚飯館內(nèi)有醉漢生事。

    現(xiàn)在,他扼著醫(yī)生的下顎,不留余地鉗制對方呼吸一頓猛捶。

    “夠了。”

    身后她喉嚨已然沙啞,虛脫一樣無力,但字字冰冷刺骨:“我不管你行了吧,隨你的便?!痹捯涣?,抬腳轉(zhuǎn)身就走,當(dāng)真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呆愣的盯著手底下鼻青臉腫的人,眼鏡片被他砸裂,染著血垂在一邊,那血光折進(jìn)瞳孔,一片猩駭。

    蘇南沫走的不遠(yuǎn),驀然被狠狠地撞出去幾步,然后生冷的疼痛迅速勒上腰肢,“沫沫……沫沫,你不要……不要不管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彼诤黹g蒸騰,酸的眼淚沁出睫尖,不安地亂顫,急切來蹭她,蹭開厚厚的水痕,冰涼的唇輕啄下來。

    他哭著,綿弱哀求,汲著溫暖氣息生怕會失去,一絲也不可以,胸口劇痛:“我錯了,對不起……沫沫……我錯了……”

    “那你站好?!?/br>
    許初年一聽,力道反而下意識地收緊,等來她不耐煩并更冷的命令:“站好!”他慌地站直,手不松,見她艱難地要轉(zhuǎn)身,才連忙松開了些。

    “啪?。。 ?/br>
    耳光驟響。

    李醫(yī)生剛站好,擰著眉默默地摸著鏡框,無奈嘆息,這都什么事……就聽一道耳光,清脆的他腳底踉蹌了下。

    白膚上殷紅的五指印,尺寸偏小,刻意遠(yuǎn)遠(yuǎn)避過耳朵,依然強(qiáng)勁地扇得許初年偏過頭去。

    他外眼角血紅,濕濡濃密的長睫低垂,覆著臉龐,又被力道震得齒齦流血,潤著抿緊的唇鮮紅欲滴,他垂眸望回來,眸子里清凌凌的水光,捧起她的手放指印上,急切討好:“可以繼續(xù)打,隨便沫沫?!?/br>
    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

    揚(yáng)手又一記耳光,忿忿扇到另一面,李醫(yī)生戴上破損的眼鏡,卻也能將那泛紅的指痕看得一清二楚,落向他懷中女孩的眼神便凝深,知道她這是賠罪,不用猜,她現(xiàn)在既無措又內(nèi)疚。

    心理疾病患者多見暴躁。

    對于這位女孩,李醫(yī)生微有動容,希望借今晚能讓她看清現(xiàn)狀,如果她愿意認(rèn)真的考慮下人格障礙的治療,那他受的傷多少值了那么點(diǎn)。

    但他不敢久留,一握拳頭,大聲喊:“蘇小姐,今天有位姓肖的女士找過我,詢問許先生的病情,但我什么都沒說,你放心?!币豢跉庹f完腳底抹油快速遠(yuǎn)離危險(xiǎn)區(qū),推開連接公寓的門,將停車庫留給他們。

    燈下昏暗靜默。

    蘇南沫看著眼前紅著眼,正哀哀盯著她,飽受欺凌般的男人,她不動,逐漸消化剛得來的信息,心思千回百轉(zhuǎn),最后凝神于他臉上的兩抹指痕,一深一淺,剎那屏住了氣,強(qiáng)行硬撐:“回家!”

    他眉眼潮氣蓄深,濕漉漉的過來啄了啄,扣著她手指。

    “我全聽沫沫的。”

    蘇南沫臉面結(jié)霜,不理睬。

    也就真惹她生氣,他才知道怕。

    凌晨兩點(diǎn)左右,阿媽房門緊闔,蘇南沫由他給自己換鞋,再躡手躡腳地脫去外套掛到臥室墻上,洗手洗臉準(zhǔn)備睡覺。

    后面一只大尾巴默默跟隨,亦步亦趨洗漱完畢。

    床頭開著盞小燈,蘇南沫裹著被子直接滾到床邊,背對著他,被角卻很快重新掀起,大型的熱源貼近,倔強(qiáng)地纏了過來,她閉著眼睛,一股潮熱的氣息拂臉,委委屈屈的念:“疼?!?/br>
    蘇南沫應(yīng)聲睜眸,逆著暈黃的光,他抬起長睫,淚光在眼眶轉(zhuǎn)了轉(zhuǎn),啪嗒,落在她頰上,鼻音顫巍巍的小聲重復(fù):“疼……”心口疼的快死了。

    蘇南沫額上的血管跳了下。

    疼!她也疼!

    面上維持淡靜,手腳不動:“那你打人的時(shí)候,你覺得被打的那個(gè)人疼嗎?李醫(yī)生是個(gè)好人,雖然當(dāng)時(shí)說話沒顧著環(huán)境,找準(zhǔn)時(shí)機(jī),但至少他的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br>
    “結(jié)果你呢,半夜三更,趁我睡覺大老遠(yuǎn)的跑一趟把人家給揍了。”說到這,冷笑:“你二叔還真慣著你?!?/br>
    沫沫并不知道他還揍了劉三兒,作為私家偵探,處心積慮地替人搜集所需信息,以此,讓許邵祥至今終抓住一個(gè)突破口,以后更不會一直保持安靜,所以他們幾個(gè),都是禍患。

    許初年眉棱陰沉,至于李姓醫(yī)生,三番兩次誘導(dǎo)沫沫疏遠(yuǎn)他,如果不是二叔對沫沫透露他的消息,就在今晚,他早把那該死的醫(yī)生一樣揍得半死不活,跟劉三兒一起,兩人足以能消停半年。

    只是先出口惡氣。

    蘇南沫被男人四肢纏的不能呼吸,后頸僵酸,小幅度轉(zhuǎn)了轉(zhuǎn),蹭到幾滴水珠,是他睫毛上的,潮濕的睫羽受驚地輕掀開,同涼涼的面皮一起來蹭,連連親吻,每蹭一次,紅腫的傷處熱痛一分。

    他偏偏癡迷,要更痛,痛到沫沫更心疼他。

    害怕被她丟棄的恐懼觸至邊界,搖搖欲墜,掙扎在混沌的邊緣。

    “我好疼……”

    蘇南沫懶得搭理,疲憊的只想睡,這一次阿年犯的錯不輕,不能簡簡單單就原諒了,況且他根本不知錯,說什么都沒用。

    他卻固執(zhí)起來,一個(gè)勁地來碰她的臉,隨著她沉默推移,拂到臉上的燙濁鼻息漸重,終于安靜,捉住她的手挪到那片guntang駭人的腫傷處,貼緊蹭了蹭,對準(zhǔn)指痕飛快地再度扇了一次。

    “你干嘛??!”顧及阿媽在睡覺,她硬是咽下驚喊,霍地坐起身抽出了手,橘暗的光芒為房間鍍了一層柔光,兩人的陰影倒映在墻上,被褥被她引開小半,露出身邊著短袖修頎的身廓,那條手臂被她一掙,回到了她腰上,攬緊慢慢地起身。

    許初年頂著熱痛的傷,沒有骨頭地再次依附過去,拿起床頭的睡衣?lián)碜∷?,擁著唯一的浮木,滿腹的酸澀翻攪,再也承受不住,抵著她暖暖的肩窩搐起嗚咽,一字一字,費(fèi)力的哀求:“別不理我……我受不住,沫沫?!睖I珠滾落。

    可憐的要命。

    真是一刀刀往她死xue戳。

    “別哭了,抬臉?!碧K南沫口氣生硬,看身上的大可憐聽話地坐直,發(fā)紅的濕瞳傾盡粼粼璀璨。

    空氣凝滯,她深呼吸,兇兇地拿袖擺拂他的淚,在別人面前厲害的,爪爪見血,到自己這就弱小無助還可憐。

    拍他胳膊,悶著聲:“去冰箱拿袋牛奶過來,冰敷下?!?/br>
    客廳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