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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徹底恢復(fù),需要補一補……”他喃喃了片刻,沉默下來,不知在想些什么。楚魚蹲得腿麻,莫名覺得傅重儀口中那人就是楚聲,猶豫片刻,還是沒忍住,站起來偷偷摸摸地爬上院墻,往院中一看。傅重儀依舊是一身青衫,清清皎皎,溫潤如玉,眉梢眼角都掛著淺淺笑意,臉色卻蒼白得幾乎透明,坐在石凳上輕輕撫著那只狐貍。楚魚目光一轉(zhuǎn),就看到了他空空蕩蕩的袖子。寬大空蕩的袖子在北風(fēng)中飄蕩起來,一股凄涼感頓時生出,偏生他臉色平靜,云淡風(fēng)輕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心中那一點猜測瞬間被證實,楚魚腦中一白,倒抽一口涼氣,氣息一亂,下一刻就被傅重儀發(fā)現(xiàn)了。“誰?!”楚魚咬了咬牙,干脆便翻身躍進了院子里。“傅公子……是我。”見到楚魚,傅重儀的笑容一僵,驚愕地盯了他片刻,半晌,慢慢地,仿佛重新戴上了一個面具,臉上又堆起了淡淡的笑意。“原來是楚三公子,怎么來了?坐吧?!?/br>楚魚默然片刻,依言坐到他對面,方才有千言萬語,此刻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在臨瀾時看到了那一幕……傅重儀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很喜歡楚聲,原本以為他就是固執(zhí)了些,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楚聲……獻出了自己的一條手臂。對于修真者來說,失去一條手臂,不僅是身體上的殘缺,修為也會受損,何況是傅重儀這種醫(yī)修……傅家也是練劍的。沒了右手,他又要怎么使劍……見楚魚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盯著自己的已經(jīng)消失的右臂,臉色有些擔(dān)憂,傅重儀卻又笑了笑,這回的笑意真實了許多,溫聲道:“楚三公子不必?fù)?dān)憂,在下的左手很靈活?!?/br>楚魚只覺得口中發(fā)澀:“……你這是,因為我大哥?”楚聲的手臂被劇毒侵蝕,適合替換的又有多少……當(dāng)時傅重儀說得輕松,倒是把楚聲也騙過去了。提起楚聲,傅重儀的笑容滯了滯,撫著懷里的狐貍,抬頭看了會兒陰沉的天空,半晌才如夢初醒,歉意地沖楚魚笑了笑:“抱歉,有些失神。并非全然為了阿……楚家主,也是為了在下自己?!?/br>“傅公子……”楚魚掙扎了片刻,還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卮疗屏耸聦?,“你是不是,喜歡我大哥?”傅重儀一愣,臉色似乎有些蕭瑟,抿了抿唇,良久才沙啞道:“楚三公子,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和謝道友?!?/br>不用承受家族的負(fù)擔(dān),不用太過介意世人的目光,有楚聲和陸輕安護著,一切都順利得有些過分。而楚聲在意的東西太多,顧慮太多,優(yōu)柔寡斷,舉棋不定,寧愿逃避,也不愿面對。他越陷越深,也得不到一點回應(yīng),倒不如一下子將自己能給的都給出,再抽身離開。可是就算是寫了信,道了再不相見,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他會出事,擔(dān)心大戰(zhàn)中刀劍無眼……不遠(yuǎn)千里趕到金河,不顧族人詫異的目光,只安安靜靜地待在院中,遠(yuǎn)遠(yuǎn)觀望著。還是舍不得,離不開。可是,說了再不相見,還是忍不住來見了,見了之后又忍不住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再繼續(xù)下去,說不定會忍不住又跑到他跟前。傅重儀頭痛欲裂,礙著楚魚在此,還是沒有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垂下雙眸,平靜地看著懷里的狐貍。楚魚心里也不好受:“……傅公子,我大哥必須知道此事才行?!?/br>傅重儀搖頭:“不可。楚三公子,看在在下有助你破除封印的面上,不要告訴楚家主此事。”楚魚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以后若是相見了,我大哥看到你這副模樣,也會明白的,何必要欺瞞著他……若是告訴了他,說不定還有機會?!?/br>看楚聲那日的表現(xiàn),對傅重儀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全然的沒有感覺……楚魚不知道自己到底說的是對是錯,但直覺告訴他,不能讓傅重儀一直瞞著楚聲。“不,他不會想到是我?!备抵貎x忽然彎眸一笑,“楚三公子,這里是金河,魔修諸多。我到金河時,被幾個魔修圍攻,拼死逃了出來,右臂卻不幸被斬……沒有人會不信,我的族人便信了。待我離開金河,這番話傳開,縱是以后再見,你大哥也不會想多?!?/br>楚魚無言。傅重儀考慮得也太周到了,他作為楚聲和傅重儀這場感情里的外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插手,也不能插手??删瓦@樣瞞著楚聲,無論是對付出這么多的傅重儀,還是一無所知的楚聲,都不公平。和傅重儀斷斷續(xù)續(xù)說了一下午,見天色已晚,出去巡游的謝羲他們也差不多該回來了,怕他們不見人嚇到,楚魚只好告辭離開。傅重儀態(tài)度堅決,他怎么說都說不動。說到底還是楚聲的態(tài)度才讓他如此。想起以前楚聲黑著臉說起他們在魔修地盤的經(jīng)歷,楚魚禁不住搖頭。這兩人……也是孽緣。回到楚家營地時,剛走進大門,就撞見了謝羲三人。謝羲還沒伸手把楚魚拉到身邊,就被楚聲拉了過去。見孩子臉色不滿,楚魚無奈地沖他笑笑,回頭看向楚聲的手時,卻忍不住一看再看。……這是傅重儀的手。太不公平了。傅重儀不愿意給自己一個機會,也不愿意給楚聲一個機會。可是楚聲的心意到底是如何的?當(dāng)晚謝羲例行鉆進楚魚屋里來討債時,楚魚對著最大的債主唉聲嘆氣,兩人膩膩歪歪時他也有些心不在焉,謝羲不明所以,不滿地咬咬他的脖子:“師兄今夜是怎么了?難道是嫌棄師弟了?”怎么敢。楚魚一下午到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傅重儀和楚聲的事情,心情頗為沉重,看了看身上的謝羲,默然片刻,試探著道:“師弟,若是有一日,我被人偷襲……”“不可能?!敝x羲一口咬定。楚魚黑了黑臉:“我只是說如果……如果真有有偷襲了我……”“那師弟便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上?!?/br>楚魚怒:“好好聽題!”謝羲委屈地眨眨眼,乖巧地不說話了。楚魚有氣無力,繼續(xù)道:“……我被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