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可以問一問。

    不問清楚她梗得慌, 心里老有事堵著。

    祁沉星沒想到她決斷得如此快, 開門見山地殺過來，穩(wěn)了穩(wěn)，他應(yīng)：“有。”

    好像說太多話都不合適。

    他能想的東西有許多, 此刻說出來的卻只有一個字，生怕說多了一點(diǎn)就惹她誤會，錯失了她可能有的動心。

    患得患失，如履薄冰。

    “……我靠?！?/br>
    唐依久違地爆了一句穿越前的話。

    她已經(jīng)來這個世界有段時間了，這句話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如此的格格不入，她立馬又補(bǔ)了一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話沒別的意思。”

    ——我搞到穿越的經(jīng)典劇本之男主愛上我了！

    居然還真能這么搞？

    所以原著男主不帶感情線是為了給我這個穿越非土著行方便的嗎？

    這要是本，作者不會是我親媽而不是男主親媽吧？

    ……等等，就算這是本，這是從原著角度看，還是從我的穿越角度看？

    唐依腦中想法跟加粗彈幕似地不停滾動，問題多如過江之鯽，什么有的沒的都冒出來了。

    她站在這里刷彈幕刷了多久，祁沉星就等了她多久。

    唐依從震撼中逐漸回神，望見祁沉星屏息斂眸的樣子，歉疚感最先涌上來：“讓你久等了，對不住?！?/br>
    祁沉星眼睫輕輕一顫：

    “不必總是對我道歉?！?/br>
    唐依不大自在地糾結(jié)著手指，反復(fù)繞著仿佛要打麻花：“我……呃……祁師兄，既然我們已經(jīng)說開這一層了，我、我就厚著臉皮多說一點(diǎn)了?！?/br>
    她飛快地瞄了眼祁沉星的表情，很好，一如既往地平靜，無波無瀾，看來情況還算樂觀。

    唐依繼續(xù)說：“一直以來很感謝你對我的一切幫助，可以說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我不是聰明人，很多事自己都沒意識到有問題，是你總是幫我，讓我沒有吃虧，我、我也十分敬重你，但……”

    正經(jīng)開口還以為自己能說出很多東西，結(jié)果沒兩句就詞窮了。

    唐依一鼓作氣地說完：“但我對師兄，確無男女之意。實(shí)在抱歉！”

    她遭不住了，還鞠了個躬。

    是真覺得對不起祁沉星，更有種莫名的聯(lián)想，覺得自己此前得到的那些好，都是偷來的。

    她回應(yīng)不了祁沉星的感情，就好像那些事全都是債。

    是沒有朋友濾鏡，她欠下的債。

    祁沉星陡然往后退了一步。

    動作很急，乍看上去仿佛他踉蹌了一下。

    唐依眼皮跳了跳，跟著要去扶祁沉星，便聽祁沉星道：“你何必如此懺愧，難不成竟要與我劃清界限？”

    方才那一瞬間，就在唐依彎下腰的短短瞬息，祁沉星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不可調(diào)和的窒息感。

    比他上次知曉唐依對他無意時，更為強(qiáng)烈沉重的打擊。

    祁沉星一時間沒能想清楚，這兩次之間的區(qū)別是什么，為何他這次連表象都維持不住，在想出對策前，心底先不可遏制地慌亂起來。

    “我不是說劃清界限?！?/br>
    唐依連忙擺手，見到祁沉星難得的情緒外露，她就算對祁沉星無意，心里也感覺難過，恨不得當(dāng)場加智商buff，把心思說得更清楚，“祁師兄，你對我的大恩，我沒齒難忘?，F(xiàn)在說這些話不是為了和你斷絕關(guān)系，只是覺得，有些事可能是我白白吃了紅利，因?yàn)閹熜窒矚g我，我才得到的紅利，我為此感到羞愧……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另外就是，我確實(shí)有一個不太成熟的建議，喜、喜歡這個事，如果成不了的話可能你看著我更難受，我們暫且……冷靜一段時間大概會更好吧……那個，我可以自動消失。當(dāng)然，主要看你，我這邊怎么樣都可以！”

    怎么樣都可以。

    是建立在她的“不喜歡”上。

    祁沉星越聽她說話，越明白她想要表達(dá)的意思，便愈發(fā)遍體生寒。

    她很認(rèn)真地在感謝。

    而且她很恭敬，甚至是誠惶誠恐，想著法兒地彌補(bǔ)她的無法回應(yīng)會對他帶來的傷害。全無半點(diǎn)虛假，她手足無措到了極點(diǎn)，心慌意亂下覺得自己不配那些過往，努力放低姿態(tài)來彌補(bǔ)。

    就像她對葉坼的拒絕，希望徹底斷絕了人的念想，以免留有一線希望反倒害人，她也是這樣拒絕了自己。

    唐依說完了，自己還品了品。

    表達(dá)出來的東西可能會被人誤解，她怕自己的話讓祁沉星誤解。

    雖然男主很聰明，但這事吧……就好比原著中祁沉星沒有真實(shí)存在的感情線，是很陌生的領(lǐng)域。

    慎重為妙。

    祁沉星的指尖抽動了一下，他才發(fā)覺已經(jīng)手腳冰涼，而他竟然放任自己大腦空白了這么久。

    在明白唐依的意思后，他應(yīng)該迅速反應(yīng)思考，調(diào)動所有，做出最合理、最有利于當(dāng)下的表現(xiàn)。

    只要他做得好，她會喜歡他的。

    她應(yīng)該總有一種要喜歡的，她又沒有斷情絕愛。

    但祁沉星確實(shí)如木頭似的僵立了這段時間，直到唐依再次小心地看來。

    “……”

    祁沉星突然無法承受她的小心翼翼。

    這比任何他設(shè)想過的拒絕都更傷人，即便他知道，唐依本意是想著法兒地要補(bǔ)償他。

    “唐依。”

    祁沉星喊她的名字，說話時的語氣已經(jīng)不在他慣常自如的把控中，他都分辨不清自己是在如何陳述，聲音冷冰冰的，吐字單調(diào)，“我喜歡你，我愿意做，你為什么要羞愧？”

    你為什么要羞愧？

    既然知道那是我對你的好，你對我也好不就行了嗎？

    現(xiàn)在你卻在羞愧，好像那是什么你不該得到的東西，那么我做的這些事，豈不是很可笑了嗎？

    雖說已經(jīng)確定了祁沉星的心意，但唐依還是第一次直白地聽見他說“我喜歡你”。

    唐依很明顯感覺到祁沉星的狀態(tài)不對，想說什么，又怕自己繼續(xù)說錯話。

    她急得不行，腦子打結(jié)，還開始胡亂怪罪自己不夠機(jī)靈。

    祁沉星閉了閉眼，他努力將自己從那種不可逆的打擊中掙脫出來，試圖回到正軌，壓著寒意與不知名的恐慌，他盡力緩和地說：“你即便對我無意，也至少不要將那些事當(dāng)作是不該存在的。”

    “好！”

    唐依點(diǎn)頭，一口應(yīng)下，就是怕繼續(xù)刺激祁沉星。

    祁沉星對她的意義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一路種種，她銘感在懷。

    祁沉星喉結(jié)輕滾，嗓子有片刻都不會發(fā)聲，好似堵著棉絮，又像是喪失了說話功能：“你對我無意，不過是各人所好，沒什么值得對我這樣道歉。”

    唐依繼續(xù)猛點(diǎn)頭：“是我說的不對，我并無壞心他意?！?/br>
    這樣乖巧聽話……

    祁沉星以為自己是要生氣，那股說不清的恐慌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