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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有些想笑。從那料子的顏色與特性來看應該并不是什么特別稀有的料子,若放在平時,這么一小截廢料子恐怕這些人都不會多看一眼。只因為它此刻處于高臺之上,就被眾人當作珍寶。木料這一行便是如此。無論是紫檀木還是黃花梨又或者金絲楠,在不懂的人眼里扔進火里都一樣燒一樣著,就是塊煮飯的柴火。不,說不定在普通人眼里這些連塊柴火都還不如,因為這些大多都不好燒,燒吧燒吧燒不著說不定就拿出來扔了。而懂行的,若得了這些個好料子通常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因為大多人都不舍得用,擱家里一藏便是幾十年,到頭來還不如快柴火來得實用。大約兩炷香的時間過去后,排在沈墨前方的人總算都上去完。臺上最后一人下來后,沈墨上去。沈墨上臺,漫步來到桌前。他先是細細地看了一會兒那料子的外形,又嗅了嗅,然后手指蜷起輕輕敲了敲聽了聽聲音,接著把木料翻了個身再看了看,便到一旁去寫了答案交于戚云舒。從頭到尾,沈墨就如同他之前與白浩賭眼時一般,只用了片刻時間,就連那動作都幾乎如出一轍。直到沈墨結束下臺,其它的人才反應過來沈墨居然已經結束。臺下一陣sao動,眾人竊竊私語,再下一人上臺后才又安靜。鑒定完的沈墨交完答案后,走到另外一邊為等候著的諸人安設的椅子前坐下,才落座,秦彭那熟悉的聲音便傳來,“裝模作樣?!?/br>沈墨的名帖是從秦派得來,兩張名帖數(shù)字相鄰,上臺的時間也相近。與沈墨不同的干凈利落不同,秦彭剛剛可是在上面好一陣磨蹭,又是摩擦又是對光的,就差沒舔上一舔。沈墨名帖排號偏后,他結束后沒多久整場鑒定便結束。戚云舒重新站了出來,而之前最先上臺的人也開始公布結果。對于那料子,眾人眾說紛紜。有說是榆木的也有說是槐木的,也有不少人說是柞木與曲柳,其中又以說是槐木和曲柳的為最。一開始,眾人還耐得住性子慢慢的公布答案,但人數(shù)過半數(shù)后,眾人就有些按耐不住了。那些看熱鬧的和商人不提,他們這一群人里甚至都已經分作幾派爭吵起來。眾人各不相讓各有各的理,爭得是面紅耳赤。因為賭約,秦鵬與沈墨兩人特意換到了最后上臺,鑒定已經結束,答案也已經交給戚云舒,眾人也樂于看這熱鬧。輪到秦彭與沈墨時,秦彭主動對沈墨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沈墨不懼,與他一起上了臺。眾人都知道兩人的賭眼之約,此刻見兩人上臺,紛紛安靜下來。臺上,秦彭冷笑一聲,故作大度,“你先來還是我先來?”“你先?!鄙蚰鎺лp笑。秦彭并未與沈墨客氣,聞言他立刻就上前一步站了出來,像是生怕被搶先了似的。他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待著這一刻,等著沈墨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他秦派道歉。“依我看這就是一塊水曲柳的料子,水曲柳的木料顏色呈黃灰色,紋路十分有特點,有粗有細,粗的粗狂細的細膩?!?/br>“這料子雖然不大,但從這紋理大小來看,原木本身最少也是五十年以上的大料子了?!?/br>沈墨聞言,輕輕點頭,這番推理很有道理,只可惜從一開始就錯了。秦彭見沈墨居然點頭贊同自己的話,他嗤笑著問道:“怎么,你也這樣覺得?”對于秦彭的挑釁,沈墨并未理會,見秦彭說完,他直接走到一旁拿了放在臺上的那料子。重新站回原位,沈墨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料子面上劃過,他語調輕緩的說了起來,“面料光滑,色澤黃灰,比重不大,紋路有深有淺十分有特點?!?/br>描述完面上能看見的,沈墨又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在那料子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后,沈墨又接著說道:“聲音清脆卻不刺耳尖銳,非銅音?!?/br>聽完聲音,沈墨又把料子豎了起來,看了看立邊,“木茬細膩,紋理通直,材質堅韌?!?/br>看完立邊,沈墨又把木料舉起來放在面前輕輕聞了聞,“味道微刺鼻?!?/br>“你到底想要說什么?”秦彭見沈墨在那里擺弄賣弄,略有些不爽,沈墨說的這些他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剛剛也說了。“我特意說這么多說這么詳細,是想告訴你你錯在什么地方?!鄙蚰蝗缰暗臏赝?,可他說出口的話卻叫臺上的秦彭瞬間暴跳如雷,也叫臺下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沈墨這般三言兩語就能把人氣成這樣的,眾人都還是第一次見到,偏沈墨好像還毫無自覺似的,依舊一臉的優(yōu)雅淡笑。“你——”秦彭氣絕,低喝道:“你到底想說什么?別在這里賣關子了!”“你還看不出來嗎?”沈墨把手中拿著的料子翻了個面,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那料子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好看。他動作不緊不慢,直叫一旁的秦彭都快被氣得跳腳,這才用一種十分無奈的語氣說道:“這是一塊柞木料子。”柞木與水曲柳是很像,但也并不是一模一樣。柞木的紋理比起水曲柳要更小更彎曲些,硬度也高于水曲柳,木茬也更細,而且柞木的味道會有些刺鼻。這料子放得有些久,味道淡了,顏色也變得深了不少,可是紋理和味道卻不會改變。特別是味道,柞木和水曲柳的味道差異很大。若秦彭知道這些,要分辨出這到底是柞木還是水曲柳就并不困難。“柞木?哼,你居然說這是一塊柞木?哈哈哈哈……”秦彭聞言也顧不上生氣,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沈墨由著他去笑,臺上便只剩下秦彭大笑的聲音。秦彭哈哈大笑間,臺下的眾人卻都凝視著一旁的沈墨。沈墨看完手中的料子后,又把料子放回了臺上。他神態(tài)自如與信心十足讓人不由得去信服,甚至連臺邊坐著等待結果的那些擁有名帖的行家,此刻也不禁思考起沈墨之前說過的那一番話來。之前眾人都各有答案,無一不對自己的答案信心十足,可此刻沈墨那三言兩語下來,眾人卻有些無法繼續(xù)像之前那般篤定。“那你的答案是?”戚云舒從角落走了出來,他本早就應該出來,但他卻看得有些呆了。沈墨的五官算不得多出眾,但他身上有兩樣東西讓人卻無法忽視。一是他那雙眼,他那雙眼總是冷靜而銳利,讓人有一種仿佛被他看透的感覺。二便是他身上同樣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沒有錦衣華服的裝點襯托,僅是一身普通衣袍穿在他身上,卻讓人總也移不開眼。與戚云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