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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從榻上撈了起來,被按在妝臺前像娃娃般擺弄。 起初嘉寧還心思欣賞自己的美貌,而后逐漸轉(zhuǎn)困,如今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了。 包子飛快往自家姑娘嘴里塞了塊酸梅,目光不住往外眺望,邊道:“快了快了,姑娘再忍忍,待會兒上了轎子就能安穩(wěn)睡些時辰。” 她們兩個小丫頭簡直比正主還緊張,想著那日見到的趙王模樣,這會兒手心都冒出了汗。 酸味兒蔓延,口舌生津,嘉寧勉強支起一點兒精神。 “嘉寧jiejie——”虞萱從外奔來,快沖到嘉寧面前時被眼疾手快撈住,馮嬤嬤面無表情,“三姑娘注意些,莫沖撞了王妃?!?/br> 虞萱略帶怯意地喔了聲,對上嘉寧時立刻恢復(fù)神采奕奕,“嘉寧jiejie,我看見趙王了!他真的生得好高,好大,站起來我都看不清他的臉了!還有,他的胳膊真的有你兩個腰身粗了?!?/br> 她連手帶腳地比劃,眼中滿是震撼,聽得兩個對趙王熟悉無比的嬤嬤都納悶了。這虞三姑娘比劃的不是趙王,而是一只猩猩吧? 嘉寧擺擺手,“這些都不新鮮了,我早知道,其他的呢?” “其他的……”虞萱努力回想,“我沒看清模樣,不過聽那些婢子議論,好像還挺好看的。對了,他現(xiàn)在去見二叔了,馬上就要來接嘉寧jiejie。” 虞萱憂心忡忡,她到京后也聽過那些傳言,本來還以為是夸張,沒想到竟真是那樣啊。 話落,魯氏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進,“寧寶好了沒?馬上就要上轎了?!?/br> 嘉寧再度打個呵欠,眼角溢出一點兒淚意來,“早就好啦?!?/br> 見女兒這蔫噠噠的模樣,魯氏心疼不已,趁兩個嬤嬤不注意飛快往她懷里塞了包糕點,小聲道:“待會兒在轎子里吃,到了王府規(guī)矩更多,別餓著?!?/br> 她幫嘉寧理了理發(fā)髻,招手道:“來幫姑娘把鳳冠戴上,小娥,包子,該拿的都拿上,莫落了物件。萱萱怎么這么不懂事,這時候還纏著jiejie,去陪著祖母,看她那兒還有什么需幫忙的?!?/br> 屋內(nèi)的人被魯氏使喚得團團轉(zhuǎn),兩個嬤嬤也不可避免被她支使,索性今兒是大喜的日子,誰也不曾計較。 鞭聲震天,喧鬧的氛圍從前廳傳至后院,母女兩趁著最后這點兒時辰到窗戶邊兒說了點貼心話。 魯氏猶豫許久,還是從袖中掏出一本圖文并茂的書來。 “寧寶,這是……” “這就是避火圖嗎?”嘉寧好奇瞄了好幾眼,完全沒有尋常小姑娘的羞澀,只有點兒懵懂,“我以為娘都不準(zhǔn)備教我了?!?/br> 魯氏的確不想教,她根本不希望女兒這顆嫩生生的小白菜被人采擷。可到了大婚的日子,再怎么舍不得也得讓女兒知事,況且懂了這些也能少吃些苦。 嘉寧毫無抵觸的情緒,讓她松了口氣,恢復(fù)平日模樣,“其實也沒什么,尋常男|歡女|愛而已,寧寶和你哥哥就是這么來的?!?/br> 窗外剛趕來偷聽的虞昌大汗,夫人怎么能這樣直白呢!寧寶這樣純潔無暇的小姑娘家家,哪里遭受得住。 純潔無瑕的小姑娘一頁頁翻著,看得有點兒迷糊,且對書中的姿勢嘆為觀止,從來不知還可以做那般高難度的動作,眼兒睜得溜圓,不自覺發(fā)出敬佩又為難的聲音,“娘,好難啊——” “很難?”魯氏疑惑地探頭去看,這避火圖是她剛著人拿的,自己也沒看過,這一看之下同樣震驚,還可以這樣么? 母女兩不由圍著這避火圖研究了好一會兒,魯氏最終決定放棄這本書,干脆自己教了女兒好些經(jīng)驗,并小聲道:“其實這事也沒什么,算不得誰吃虧,不過男兒力氣總要大些,寧寶若不喜歡便開口拒絕就是,想那趙王也不是會勉強女子的人?!?/br> 她想了想補充,“但若是他真的……寧寶也不要犟,那趙王天生神力,尋常人也打不過,他若欺負了你,你等尋著機會傳信給爹娘,我們再想辦法找他算賬?!?/br> 嘉寧聞言鼻子就是一酸,往魯氏身上靠,“阿娘真好——” 魯氏心底也難受,更知道女兒一哭自己就要徹底忍不住了,便道:“不能哭,妝容要花了,外面可有好些人呢?!?/br> 嘉寧鼻音一收,立刻斂了眼淚,眨眨眼,“沒花吧?” 女兒這依舊在乎容貌而絲毫不擔(dān)心今日大婚的模樣成功讓魯氏失笑,“沒花,咱們寧寶是最美的。” 她定眼望去,一手養(yǎng)大的女兒雙眸似水,朱唇含艷,精致妝容下顯出與年紀(jì)不大符的端莊,但眉宇間自有動人的風(fēng)流,心中既驕傲又不舍。 終究定下心,道:“娘今日教你的,寧寶定要記清楚。我們家不想能從趙王那兒得什么好處,只希望寧寶能過得好些,能滿意最好,若不滿意,日后想法子和離,只管回來便是?!?/br> 嘉寧頷首,“娘,我知道的?!?/br> 不,你不知道。魯氏看著女兒沒什么憂慮的臉龐,有心想撫一撫,還是按捺住了。 嘉寧的性子,魯氏一直就是滿意的。女兒從小被嬌寵長大,性子稱得上驕縱,從不會為難她自己,凡事只求開心,但心中又自有一把稱,知道何事能做何事不該做,這樣的性格,本來日后選個家世相對又能容人的夫君是極合適的。 魯氏沒教過女兒什么大道理大規(guī)矩,就是希望她能比世間女子少一分拘束,哪知道天意會如此弄人。 好在,嘉寧雖稚嫩懵懂了些,但總是通透的,許多事一看也就懂了…… 內(nèi)心嘆一聲,魯氏不欲說太多徒添女兒緊張,最后笑了笑,“好了,寧寶就漂漂亮亮成親去吧?!?/br> 他們說了許久,外面的人早在催促了,偏生趙王也不急,堪稱好性子,任這趙王妃在屋內(nèi)待了那好片刻。 等人終于出屋時,內(nèi)侍估摸了下時辰,確定沒錯過吉時,這才重新?lián)P起笑臉。他將余光瞄向趙王,見這位殿下目光淡淡地落在眾人身上,劍眉微聳,冷漠十足,分明是極為喜慶的穿著,愣是沒什么人敢接近。 大婚的日子也如此,這新王妃倒真是可憐。內(nèi)侍心中轉(zhuǎn)過這一轉(zhuǎn)而逝的念頭,很快按禮儀迎上前去。 依規(guī)矩,新婦由兄弟迎出,迎嘉寧的重擔(dān)自然落在虞嘉言身上。 虞嘉言看著瘦弱,背起嘉寧卻十分穩(wěn)當(dāng),一步步朝轎子走去時很是沉默。 嘉寧心中好奇,伸手去摸了把兄長的臉,才發(fā)現(xiàn)上面已經(jīng)是濕漉漉的了。 被meimei發(fā)現(xiàn),虞嘉言再也忍不住,把嘉寧放入轎中時眼淚嘩啦啦流了出來,“meimei……嗚,我舍不得你,你不要嫁,哥哥養(yǎng)你啊,嗚嗚嗚……” 嘉寧也忍不住回握住他的手,小聲道:“我也舍不得哥哥……” 兄妹兩再度抒起情來,虞嘉言一個身量頗足的少年,扶著喜轎就毫無形象地哭起來,引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