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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褲子也要脫!”“哦好?!鳖櫩嘛@然還是迷迷糊糊地狀態(tài),身子有點搖晃的往里走,脫了衣服就睡了,田品滇幫他把空調(diào)調(diào)到二十四度,又給人蓋了床薄薄的毯子,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往廚房走。把午飯的準(zhǔn)備工作都做好之后田品滇就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給自己的手機掛了一個電話,是紀(jì)遒接的電話,而且聽起來他應(yīng)該在很熱鬧的地方。“田品滇他不在,我是他小舅?!奔o(jì)遒的聲音聽上去很冷,和在田品滇家里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知道,我就是田品滇。”田品滇接著問,“我回來的時候沒有開車,曼曼說你把車子開走了,你身上帶了駕照沒?”“沒有,不查的話不用那種東西的。要是你覺得不放心我可以叫代駕?!?/br>“沒事,你在外頭吃飯的話記得不要喝酒,你的胃不好,我可不想大半夜地又送你去一次醫(yī)院?!碧锲返釋o(jì)遒的技術(shù)還是很放心的,就算真遇到了交警也不會發(fā)生需要他去局子帶人出來的這種事情。“知道了,對了你的腳沒事吧,之前看你一瘸一瘸的,醫(yī)生怎么說的?”“只是普通的崴了腳,已經(jīng)揉開了腫起來的地方,醫(yī)生說了沒有什么大問題?!?/br>“下次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要是我就跑掉,或者把老頭子打一頓了,也就你傻,還故意崴腳不然他丟臉?!奔o(jì)遒語氣嚴(yán)肅地說,然后聲調(diào)又降下來,語氣也變得格外柔和,“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晚上給你帶夜宵回來,給你打包一份臨川閣的菜回來。想吃什么,我給你帶?!?/br>“他畢竟是我爸呀,你知道他脾氣畢竟倔,老人家上了年紀(jì),要是氣出個毛病來比不得我們。偶爾我也要讓讓他,不過我有分寸,不會讓他把我打傷得太厲害的?!碧锲返峤忉尩?。紀(jì)遒口中的臨川閣的菜和點心非常的好吃,不過也貴得要命,田品滇不是吃不起,但是看著那個價格平常也很少會到那里吃,他又報了幾個菜的名字就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炒菜了,又打開天然氣的開關(guān)把四季豆和rou下了鍋,他接著做了宮保雞丁和油淋青菜,最后爆炒小龍蝦的香氣飄到房間里頭,把睡了好一會的顧柯都勾得從床上爬了起來。顧柯出來的時候就看著自家心上人系著圍裙在炒菜,油煙機把油煙抽走了大半,但是香氣還是飄了出來,花椒和甜酒的味道交雜在一起讓肚子里的饞蟲都蠢蠢`欲動.正午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在田品滇身上,讓他看上去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你起來了啊,剛好菜都做得差不多了,洗個手就能吃了,我去盛下湯?!碧锲返嵊缅佺P把紅色的爆炒小龍蝦倒進大盤子里,笑起來的時候又露出了右臉頰的小酒窩和隱隱若現(xiàn)的小虎牙。“好?!鳖櫩峦孪词易?,隱藏在頭發(fā)下的耳朵尖不知不覺就變得有點紅。喝完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我之前不是待在客廳里嗎,怎么突然睡到你房間去了?”田品滇往自己的碗里添了一勺海帶排骨湯:“你自己進去的啊,我叫了你,怕你著涼就讓你去房間睡了。大概是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你自己不記得了。以前我也有這樣的,大半夜的我睡在客廳里,然后我爸媽說太熱了開空調(diào)就叫我進房間睡,不過我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當(dāng)時還以為是我爸把我抱進去的呢?!?/br>“哦。”顧柯有些失落地低下頭繼續(xù)喝湯,田品滇做了三菜一湯,飯的分量不是很多,兩個人就干掉了一大半飯菜,田品滇覺得自己肚子有點撐。他走了幾步消消食,什么都沒做的顧柯就自告奮勇地去刷碗,盡管大部分工作都是洗碗機干的,他只負(fù)責(zé)把碗筷放進去拿出來,沖了一遍抖干水疊好。田品滇總是神采奕奕的模樣和他良好的作息分不開關(guān)系,差不多消食后就是他的午休時間,家里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床,他就只能請顧柯在沙發(fā)上坐會兒,對方愿意什么時候離開,也就什么時候離開。“不過我晚上可能不會留你下來吃飯,有些事情我要和我小舅談一下,你在的話會很不方便?!痹谖缧葜疤锲返岜傅貙︻櫩逻@么說。“好的,那我在沙發(fā)上坐一會就離開。我手里也還有工作呢,沒什么的。你快去休息吧,最多半個小時我就會走了?!鳖櫩卤憩F(xiàn)得十分善解人意。田品滇脫了外衣就安靜地躺著睡了,今天在田家的那頓折騰其實讓他也覺得累了,加上身體的生物鐘,他非常快地進入了夢鄉(xiāng)。過了大約二十分鐘,顧柯從沙發(fā)上起來,輕手輕腳地走進了他之前躺過的房間。走動床前的時候他輕聲問:“你睡著了嗎?”田品滇沒有回答他,他閉著眼睛,眉眼放松,呼吸也非常的淺。顧柯小步地挪了過去,坐在了主臥室里唯一一張床的床沿上。☆、三十一顧柯低下頭看著安睡的人的臉,田品滇睡著的時候面部的線條會顯得比較柔和。他能夠這樣安靜地瞧著對方睡覺上一次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qū)Ψ揭仓皇且驗樽鲱}目太累靠在沙發(fā)上瞇著眼睛歇歇,他原本是專注地在做數(shù)學(xué)題目,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自己年輕的家教老師歪著頭靠在靠墊上,房間里的燈光很柔和地照著他的面容,又長又密的睫毛在那張俊美但還很青澀的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當(dāng)時的顧柯年紀(jì)還很小,雖然他學(xué)習(xí)的天賦很高,但他還沒足夠高的文學(xué)素養(yǎng)讓他用什么詩情畫意的句子去描述那一瞬間內(nèi)心的觸動。他覺得自己就是朵不起眼甚至有些丑陋的小花,而田品滇這只無意間飛過的蝴蝶停留在他的花瓣上頭。蝴蝶短暫的駐足就想要離開,但是花朵卻想要讓蝴蝶停下來,他沒有合適的方法讓這只蝴蝶為他停留,但他始終相信,有一天他會用別的法子來困住這只漂亮的蝴蝶。芬芳的氣息,甘甜的蜜,或者是別的什么東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那朵不起眼的小花,有更多漂亮的蝴蝶或者是蜜蜂想要在他的花瓣上停下來,但是他想要的蝴蝶就那么一只,在別人眼里或許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合適他的,可對他而言,他只要這么一只蝴蝶也夠了。顧柯的頭又往下壓低了些,他的臉和田品滇不到十公分的距離。田品滇的呼吸很淺,但因為距離太近,他還是能夠感受得到對方鼻翼煽動的氣息。他的眼睛從對方的額頭滑到高挺的鼻子最后停留在了田品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