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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 當(dāng)然,也有例外。 登天野上前一步,道: “陛下!情況緊急,軍心大亂。趁著叛軍尚未有喘息機會。請速派微臣前去,將黃河村收復(fù)!” 莫瓏笑了。 他是被氣笑的。 登天野如此不知避嫌,一方面可以說他是心胸坦蕩,一方面也可以說他圖謀不軌。 莫瓏生性多疑,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他絕不會動用登天野。 于是莫瓏譏諷道:“你倒是忠心??赡隳昙o輕輕,沒有受過多大的歷練。我破天宗已經(jīng)打過一場敗仗,絕不能再輸了。下一場戰(zhàn)役至關(guān)重要,不能讓你出征。讓你父親登老將軍上吧?!?/br> 登天野臉色一變。 這是要他父親親征,留下兒子當(dāng)人質(zhì)。 可登老將軍老矣,怎能受得住行軍路途顛簸? 這不是要他父親的命嗎…… “陛下!” 登天野還要多說,莫瓏卻打斷了他。 “好了,本座已經(jīng)決定的事,你莫在啰嗦?!?/br> 登天野頓了頓,只好住口。 一雙虎目圓瞪,滿眼濕潤,幾乎要落下淚來。 按照登天野以往的急脾氣,他定會不依不饒,直到莫瓏把他打下去,也不服軟。 可現(xiàn)在他也會看眼色了。 自太子判出后,登家在朝廷的日子便有些不好過。 宗主莫瓏的不信任,讓登天野受到了排擠、嘲笑。 如今,他連自己的父親也護不住了…… 時已至冬。 寒風(fēng)呼嘯。 大軍臨行前,有一身披黑色風(fēng)衣的男子,行跡古怪,匆匆走進天牢。 男子的臉被風(fēng)衣上的帽子遮住大半,時隱時現(xiàn),無法看清。 可若是有人仔細看,他們會發(fā)現(xiàn),這男子的相貌十分英俊,猶如好女,赫然便是早應(yīng)逝去多年的——李廣將軍的臉! 他居然還活著? 這個消息如若傳出去,一定會讓世人大吃一驚! 李廣將軍步履匆匆。 誰也不知他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是要做什么。 李廣將軍快步走入天牢,拿出一塊令牌,對侍衛(wèi)說: “成善、繡兒關(guān)在哪里?” 那侍衛(wèi)看不見李廣的臉,可只憑那塊令牌,便知曉此人身份尊貴。 侍衛(wèi)不敢多說,低了低頭,溫順道:“大人,隨我來。他們倆被關(guān)在最底層的天字號牢房中?!?/br> 李廣點點頭。 走入天牢內(nèi),遠遠聞見了濃烈的血腥氣息。 走近一看,便見有兩個不成人形的囚犯,面對面坐著。 “把人帶出來?!?/br> “是?!?/br> 那侍衛(wèi)沒有多問,找到鑰匙后,走進天牢,抓住犯人的手,便往外拖。 侍衛(wèi)拖著拖著覺得有些不對勁,仔細一看,大驚失色。 他匆忙跪下磕頭,道:“大人,大人,這小女孩昨天還好好的,今日不知怎么,忽然……忽然死了……” 李廣上前一步,走進牢房,看著那都有些僵硬的、看上去還是小孩的尸體。 “哼。死了一個,還有一個呢?” “回大人,還有一個老頭子。他腦子不好,總說風(fēng)言風(fēng)語,似乎是個傻的?!?/br> “成善!” 李廣大喝一聲,一把抓住旁邊的老頭的手,將他提了起來。 那老頭子渾身黝黑,不知有多久沒洗過澡了,渾身惡臭,眼神呆滯。 似乎是弄疼了他,老頭子忽然發(fā)瘋了一樣大叫,求饒道: “典獄老爺,是我做的,我全都招了,別打我,別再打我!都是我干的?!?/br> “我給您學(xué)個狗叫聽聽?!?/br> “汪汪!汪汪汪!” 李廣看著他,笑了。 “成善,別裝了。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br> 成善傻笑,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跪地求饒:“饒了我吧,只要放了我,讓我做什么都行。” “當(dāng)真?” 李廣從袖口里掏出一瓶丹藥,打開瓶塞后,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就散開來。 他倒出一顆通體漆黑的丹藥丸,塞到了成善嘴里。 成善果然十分順從,“咕咚”將丹藥吞了進去。 “這是劇毒的藥丸,人吞下后如不服用解藥,不出一月,便會穿腸破肚而死。你想活命嗎?” 成善小雞啄米樣點頭。 “我聽說成善在黃河村一代頗有威望,”李廣道:“我要你在兩軍交戰(zhàn)時投降求饒,以此大大打擊敵方的士氣。你若做到,我便給你解藥?!?/br> 成善張大嘴,眼神驚慌。 “與其在天牢里腐爛,不如放棄叛逆作亂。陛下說過,只要你投降,他便既往不咎,不僅保你性命安全,還升你的職,讓你日后衣食無憂,再也不必擔(dān)心生計問題?!?/br> 成善深深地低頭,仿佛要跪在地底下。 “大人,求你讓我想想……” “你若不想和那小女孩一個下場,便做個聰明人?!?/br> 成善沉默許久。 之后,他說: “好?!?/br> 如果此時莫懷嵐在場,他一定認不出來成善了。 他不再善良,不再高尚。 他委曲求全,沒有尊嚴。 可沒人有資格指責(zé)他。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成善被折磨了整整兩年。 誰不想活下來呢? “哈哈哈……” 李廣大笑,拍了拍成善的肩膀,起身離開。 他的身影隱藏于黑暗里。 “莫瓏對我不仁,我卻無法對國家不義。” “這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土地?!?/br> “僅此一次。”李廣心想,“這是我最后為破天宗做的事了……” 登將軍府。 夜深了,登將軍府卻燈火通明。 登老將軍身著盔甲,全副武裝,似乎正在等待什么人。 登家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站在院內(nèi),無聲落淚。 很快的,他們要等的人來了。 一個手執(zhí)圣旨的太監(jiān)坐轎來到登將軍府。 登老將軍跪地迎接。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登別將軍為副總將軍,攜十萬大軍,為國出征。欽此?!?/br> 登別登老將軍深叩首,道:“老臣接旨謝恩!” 在登老將軍身后跪著的登老夫人這時才哭出了聲。 “老爺,老爺……嗚嗚嗚……” 登天野一聽母親的哭聲,一下子受不了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兒子不孝,爹,讓我去吧!你去和宗主說,求求你……” “住口!” 登老將軍一巴掌就要打兒子臉上,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舍得。 他厲聲道:“我食君俸祿,為國出征,有什么好哭的?” “嗚嗚嗚……嗚嗚……” 登天野泣不成聲。 “天野?!?/br> 登老將軍的眼神變得溫柔了些。 他對自己這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