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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越山青的頭發(fā),沿著他英氣勃勃的眉毛留下,明亮純凈的眼睛透過小小的水簾望著他,挺直的鼻梁如同破開水簾的峭石,晶瑩的水珠在他起伏的肌rou線條上流淌。犯,犯規(guī)。阿白狠狠地瞪他一眼,拿起毛巾扔到他頭上讓他趕緊擦干凈。越山青嘿嘿笑一下:“沒事兒,我就算跑出去跑一圈兒都不感冒?!?/br>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和哨兵沒法比,但是阿白還是不開心,而且這更讓他意識到,現(xiàn)在還沒到大功告成的時候,就算越山青在那兒擦身體秀肌rou,他也不能狠狠懲罰這個家伙一下。這時候,越山青突然皺起眉頭,遙遙望著遠方,他迅速起身穿上衣服,還到武器庫取了步槍出來。哨兵擁有驚人的五感,阿白還沒有察覺到那是什么,然而他剛出哨所門口,就看到一只神俊的黑羽巨鷹繞著哨所旋轉(zhuǎn)長鳴一聲,便越過山頭向著遠方飛去。“司文鷹?”阿白詫異地看到司文鷹已經(jīng)先一步趕回來,越發(fā)覺得這事情恐怕不簡單了。“有很大的聲音?!痹缴角喟欀颊f道,“好像,好像是直升機。”“直升機?”阿白驚訝之后,也嚴肅起來,亞國只在三大堡壘城市配屬了直升機,平時很少動用,堡壘城市和哨所之間更多還是依靠軍用車輛來溝通。“會是有緊急行動嗎?!卑子行n心,動用直升機往往意味著有緊急情況,或許是敵國入侵,或者是葉斯卡尼遺民組織的大規(guī)模行動,否則很少需要直升機趕赴一線哨所。當(dāng)然更糟糕的情況是,來的直升機本就屬于敵國。越山青凝神細聽:“應(yīng)該不是,來的是運輸直升機,不是戰(zhàn)斗直升機,等會兒老鷹應(yīng)該就會來通知了?!?/br>一聲清越的鷹鳴響徹云霄,緊接著又是兩聲短促的鳴叫。“是咱們的人?!痹缴角嗨闪艘豢跉?,“老鷹一定去通知哨長了,咱們一起等等。”他們默默等了一會兒,直升機飛行的聲音才開始大起來,遠處天空出現(xiàn)一個黑點,越來越大,就看到一架黑色直升機轉(zhuǎn)動著旋翼向烏蘇里方向飛來,漸漸降低高度,大風(fēng)卷起積雪,山峰圍成的山坳內(nèi)大雪如龍狂涌。“是梟37式?!卑滓舱J出了直升機的型號,這是小型運輸機,能乘坐的人不多,也不適合戰(zhàn)斗,反倒是經(jīng)常進行短途的運載工作,屬于堡壘城市高級軍官的交通“專機”。“難道有領(lǐng)導(dǎo)來視察?怎么趕這么個時候?!痹缴角嘣尞惼饋恚吘拱遵劤跹﹦傔^,山路積雪初融,正是路滑難走的時候,何必這么著急惶惶的來到烏蘇里來。這架小型直升機停在了山下相對平坦的山坳中,阿白就看到有個穿著深綠色常服軍裝的軍官慢慢朝山上走過來。越山青突然回過頭,阿白跟著望過去,就看到從山側(cè)越過一道橘紅色的閃電,揚起飛揚的雪末,那是一只體長超過四米的猛虎,身軀龐大,近乎可怖,他從高處躍上哨所圍墻,窄窄的圍墻竟被他如履平地踩過,接著他躍身而下,站立的時候就快達到阿白的高度,那幾根白色的胡須還沾著冰雪,明黃色的雙瞳閃爍著冷厲的光,讓人心驚膽寒。然而阿白的全部目光卻都落在老唐的脊背上,那里有一長一短兩道傷痕,交錯成x,那里的橘色皮毛甚至都有些禿。察覺到阿白的目光,他抖抖身上的積雪,人立而起,身體迅速縮小,皮毛消失,變成了高大的老唐,綁在他背上的一只麋鹿順勢滑落在地,這還是一只小鹿,長著兩根短短的鹿角,連枝杈也沒有,掉落在地的時候還在呦呦哀鳴。老唐俯身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遮住了依然留在寬闊脊背上的傷疤。人形時留下的傷疤,不會出現(xiàn)在獸型上,獸型時得到的傷疤,卻會出現(xiàn)在人形,這是哨兵身上的一個特殊之處。“越越,把大門打開,估計是有首長來了?!崩咸普f道。越山青聽話地過去打開大鐵門,平時這道門只開那扇小門的,敞開大門,也算是哨所的最高禮節(jié)了。那人身后跟著兩個穿著同體白色衣服的高大男人,從身材的對比,就能知道走在前面的也是一位向?qū)В尠自谝獾?,是他身后的那兩個,那是堡壘城市精英特種兵,雪豹狩獵者,能有這樣的保鏢,來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向?qū)к姽僭阶咴浇樕线€帶著超大的墨鏡。“越越,你能看到他的臂章嘛?”阿白突然問道,越山青為這個稱呼很氣惱地瞪他一眼,但是老唐已經(jīng)先回答了:“是塔,他胸前戴的也是祥云旭日胸徽?!?/br>“是圣塔的人?”老唐喃喃自語,“他們怎么會來這兒?!?/br>然而阿白的臉色卻驟然變得很差很差。那人來到大門口,卻并沒有進來,而是摘下自己的墨鏡,掃視一圈,嘖嘖嘆道:“阿白,原來你心心念念的,就是這么個破地方。”第20章“于秦,你來這兒干什么?!卑椎谋砬榉滞鈴?fù)雜地看著來人。“叫誰呢叫誰呢,我是帝都特派專員于秦中尉?!蹦侨四弥R,用鏡腿對著阿白指指點點地說:“這哨所你能做的了主嘛,我要跟這里的哨長說話?!?/br>看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阿白就感覺非常不爽:“那你在這兒等著吧,哨長還沒回來呢?!?/br>“怎么,這個四級哨兵不是哨長?”原來于秦看到了老唐的獸型,以為老唐就是哨長呢。阿白得意地說:“咱們邊防藏龍臥虎,四級算個什么,是不是?”老唐露出他特別經(jīng)典的狗腿笑容:“副哨長說的是,我老唐算哪根蔥啊,也就是個小雜魚?!?/br>阿白心里樂開花,面上還很隨和地說:“也別讓于專員干坐著,搬個石頭過來讓人坐著歇歇嗎?!?/br>于秦那張很清秀甚至堪稱帥氣的臉,氣的鼻子都歪了:“姓白的你就作吧,看我今天不弄死你?!?/br>他把眼鏡一扔就撲過來,和阿白你踢我一下,我打你一拳,最后都滾到地上了。老唐看他們鬧得不像話,那些雪豹特種兵也不管,只好把兩個人分開。阿白和于秦身上都蹭了不少雪,好好的兩個人看著都臟兮兮的,于秦整了整身上本來筆挺的常服,還伸手理了理頭發(fā),翻著白眼說:“都怪你,發(fā)型都亂了。”“別臭美了,誰看你,你到底干嘛來了。”阿白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把他讓進屋里,老唐提了后面爐子上坐著的水壺過來,沏了一杯茶。于秦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