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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背上金燦燦的觀音瓶里插著嵌滿了珍珠翡翠的樹花。我的皇兄啊,你這太平景象可是用啟兆一條命饒進去我一雙耳朵換來的!這江山,您可得坐牢了。宣德見啟人神情抑郁,也不住在心中嘆氣,啟人哪啟人,朕總不能說是嫌你那兩個耳朵礙眼才割了它的吧?破了帝王之相,我們兄弟要更長久和睦才好!于是耐心撫慰多時,又許了很多好話,叮囑啟人路上小心保重身體,等等,最后才親自幫他帶上護耳。啟人出了乾清宮,一時之間竟不知何去何從了,昨夜剛下過一場小雪,慢悠悠的轉(zhuǎn)了一圈只覺得各處都蕭條得很。不知不覺就到了臨溪院,小太監(jiān)說四喜不在,啟人怔仲了一會兒,慢悠悠的往宮外走。茫茫天地,孤身一人,啟人不禁慨嘆萬分。這皇宮他們兄弟其實才進來不過數(shù)年而已,乍一聽說離京竟然舍不得了,神仙池、御花園,啟人無目地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終于喟嘆一聲,走罷走罷!地上小雪剛化,泥濘些,啟人貼著墻根沿著臺階走,在城門耳房附近聽到有人講話,聽墻根本不是他的愛好,但是聽到瑞王爺三個字就不免站住了腳。作者有話要說:我說過要虐啟人的,小小聲說過以后咻~的一聲閃到一邊。天閹(第40章)原來丁禁衛(wèi)今日當值,和幾個交好的同班閑聊,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說到了祥王爺病死的事兒,自然就有人提到瑞王爺啟人,說瑞王爺今兒個進宮謝恩,看情形有東山再起的可能。“那可不,怎么說也是皇上的親兄弟啊,還能真的給殺了?”“你也不想想,瑞王爺哪有那么簡單?別看成天東游西逛的,朝堂上可有一半的官兒都是瑞王爺提攜起來的,真把王爺給殺了,還不得亂套?”“聽說謀逆...”“噓,你不要腦袋了,朝廷大事,別瞎講?!?/br>七嘴八舌的一通說,忽然有人問“對了,老丁,你家四喜聽說也被牽連了,現(xiàn)在怎么樣啊?”四喜與瑞王爺?shù)氖聝罕揪褪前牍_的秘密,加上瑞王爺離京的半年多,瑞王爺府里的家丁成天圍著四喜轉(zhuǎn),連上街都護衛(wèi)得密不透風,俱然是京城一景。丁禁衛(wèi)紅了臉煩躁不已,他奶奶的,年輕的時候被人笑話媳婦生不出兒子,生了兒子又被人家笑話是天閹,好不容易臭小子進宮有了指望,又讓瑞王爺給看上了,合著他想得開,沒給氣死就是命大。丁禁衛(wèi)叭噠叭噠抽了兩口煙袋鍋子,嗡聲嗡氣的說“出來了,在大牢里轉(zhuǎn)了一圈,不干他事兒,就給放了?!倍〗l(wèi)畢竟是班頭,馬上就有人巴結(jié)的逢迎“肯定是瑞王爺?shù)年P(guān)照,不然哪兒能轉(zhuǎn)一圈就出來了?。 薄翱刹皇强刹皇?,聽說瑞王爺寵得很呢,呵呵,這么一算,您老也是王爺?shù)脑栏改?,在我們這里頂一號”邊說邊挑出個大拇指,丁禁衛(wèi)氣壞了,也不好說什么,畢竟這幫兄弟沒壞心,氣呼呼的說他要出門巡視就挑棉簾出來了。瑞王爺在他剛一挑門簾的時候就躲到了旁邊,哎,一王爺,偷聽下人們聊天畢竟不好,丁禁衛(wèi)氣呼呼的往墻根上磕煙袋鍋子,滿臉通紅“媽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這是看瑞王爺失勢了,要是擱在以前,哪敢當著我的面兒講究四喜兒一個字兒???現(xiàn)在都成給他們墊牙根的嚼咕了,還王爺?shù)脑栏福?,當我聽不出來哪?四喜這死崽子也是,成天就知道給我丟人現(xiàn)眼,媽的,怎么那么不開竅,難道侍候王爺?shù)难澮d就不是賣屁股的?我都替他臊得慌。”丁禁衛(wèi)氣呼呼的走了,瑞王爺像木偶般定在角落里一動不動。化了的雪水滴透錦袍濕了半個肩膀,才哎呀一下緩過神來,勉強邁著沉重的腳步挪了出去,門房里的人再說什么,他是一個字兒也聽不進去了,只覺得一陣嗡嗡的聲響,沒了耳朵是挺麻煩的,挺冷的不說,聽力還下降了?瑞王爺眼一花一個踉蹌,一條腿就半跪在泥濘的雪地里,棉靴上繡的花紋被污了一片,嘴里涌上股鐵銹味,運氣往下壓了壓,撐著膝蓋勉強站了起來。四喜銷假回來,去了乾清宮,聽說瑞王爺剛走,城門處轉(zhuǎn)了一圈,知道瑞王沒出宮,懵懵懂懂又回到臨溪院,聽說人前腳剛走,急得四喜又去找,天黑下來還沒遇上,倒是碰上掌匙統(tǒng)領(lǐng)查看各處,說瑞王爺出宮了,好求歹求可算放了他出門,一路直奔瑞王府。冬天天冷,仆役門都躲到耳房里,門口只散站著幾個在閑聊,有兩人正是在一品燒雞樓打人的,和四喜還算蠻熟,連忙下了兩級臺階“喜公公這是找王爺?王爺進宮了,還沒回。”四喜愣了一下“是牛大總管跟著去的?”“哪兒呀?牛大總管自從挨了板子以后一直下不了床呢”見四喜不解,便說“前些日子被拘了去,挨了頓板子,皮開rou綻的,為的是打人那事兒。我也被拉了去了,歇了幾天就好了,可大總管不一樣,年紀大了身子骨不經(jīng)折騰不說,還挨了不少板子。”四喜怔仲了一會兒,他也不記得跟那人又說了些什么,就丟了魂般的往回走,這啟人沒回府又不在宮里,能去哪兒呢?四喜心里還真沒個譜。牛大扶著腰站到大門口的時候,剛巧看到四喜猶猶豫豫的轉(zhuǎn)身慢慢磨蹭,抬起手要叫,想了想始終沒叫出口。前日為四喜護院的人回報過,啟人還在大獄里自顧不暇的時候,四喜被關(guān)進了刑部大牢,是滿祿送回來的,而且在巷子里就那個。氣得啟人青筋暴露,纏耳朵的繃帶都綻出幾個血花,裂了傷口,雖然知道滿祿是故意在氣他,手上還是一使勁握碎了青花瓷杯,一手心的碎茬,王御醫(yī)可是清理了半天才整干凈。嘆了口氣,牛大瞧著那幾個傍著角門看熱鬧的仆役就火大“看什么呢?是讓你們守門的還是望天?連個形都兒沒了,欺心的王八羔子,拿自己當主子哪?我還沒說找個地兒靠著,你就先軟了骨頭,找打!”幾個人趕緊溜溜的上來摻著牛大往回走,猛說好話賠不是。四喜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晃,他也不知道應(yīng)該去哪里找啟人,只是一定要看到他才能安心。找到啟人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冷清的街道空無一人,房舍里傳出來幾不可聞的話語聲,應(yīng)該是平民百姓一家其樂融融吃飯閑話家常的時候。啟人坐在一家酒肆前面的臺墩上,閉著眼睛斜靠著大酒缸上,天這么冷,他只戴了個護耳,本來微微束攏的頭發(fā)松散的蓋住護耳,露著點毛茸茸的邊,頭直上方那塊臟兮兮的青白色酒旗在瑟瑟風中飄舞,酒肆前的燈籠也隨著擺蕩幅度的加大更顯得燈光搖曳。啟人一身酒味兒,看樣子是喝得迷凳了。那個淡定從容不急不躁的瑞王爺,那個瀟灑風流貴不可擋的啟人,現(xiàn)在竟然頹廢得讓四喜心疼。“啟人”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