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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羊差點噴出一口酒。我替他拍背順氣。他從腳邊提上一只細柳籠子?;\子里面忙道道地跑著一對灰篷篷的灰兔崽子,“用這個孝敬你娘吧,她肯定高興。不然非把你耳朵擰掉不可?!彼钟秩咏o我一只藥瓶,“仔細點,牧觀兄跟你不容易,好好照顧著他?!?/br>“兄弟!”我感慨地抱住雙拳,“你今天的大恩大德,我一定牢牢記著,保證沒齒難忘?!?/br>“只盼牧觀兄不要恨我,同樣沒齒難忘?!?/br>我照著他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胡說八道?!?/br>小羊向前沖了幾步,揉著腦袋回頭用目光剜我,“有異性沒人性的東西。我還是走了算了?!?/br>“慢走,不送啊?!?/br>小羊像被噎到了,動作似乎滯了一時半刻。等我再看,他已經(jīng)走到桌邊去拾馬鞭。我覺得他不像這么聽話的人。果然他拾起馬鞭回頭一樂,“牧觀兄,要不要一起走?”我也隨聲回頭,牧觀正走到門口。我上前去裹牧觀的衣服,還分了點神回頭去瞪小羊,“不急,明天再回也一樣,咱們早點起就成,你好好休息?!?/br>小羊在一旁吃吃地笑。我繼續(xù)翻他白眼,“快走,依舊不送?!?/br>“行了,”他擺擺手,“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招你待見,我走,省得你心煩。”“羊賢弟,”牧觀和聲和氣地攔住小羊,“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如今春闈,要提前一個時辰宵禁?!?/br>“那沒辦法了,”印頡挑起眉毛望住我,大咧咧地坐下道,“小寶啊。今天這‘討人嫌’,我是不當也得當了,你就忍了吧。”我不和他一般見識。我撿了一只野兔烤來吃。小羊陪牧觀坐一邊,給他講我們這一路的見聞,我見或給他們插上一兩句。rou香味飄散起來,牧觀放下酒杯,若有所思,“照你說,這鳳凰谷層層疊疊的土匪,就像幾十張疊在一起的棉紙,一層一層地吸下去,確實很難穿透。”小羊點頭,“最要老命的,是他們并不會過份損耗地自身力量,而是見好就收,待到我們縱深到腹谷,他們正好可以掩殺過來聯(lián)合圍殺我們,十分狠厲?!?/br>我替兔子翻了一個身,“但這些人終究是一盤散沙,義氣要講,但更舍不得利,”我還情不自禁地配了段古文,“史太公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br>小羊接道,“所以我和小寶才想從內(nèi)分化他們,最好挑得他們窩里反,先干上一架,削弱一些阻力。只是這法子在高祖成化三年和武宗定元七年也用過,但成效都不大,只怕還要想個更周密狠厲的法子?!?/br>牧觀點頭同意。我們都陷入沉思。油脂滑進火里,噼叭作響。我翻轉(zhuǎn)著烤兔,聽見牧觀若有所思地低聲道,“十八山三十九寨,矛盾自然不少,若是一股腦地挑撥比較難控制利害。如果先分化成兩大派系,初對抗之后,再利用各寨的利益關(guān)系重新分化洗牌,將矛盾逐步尖銳,層層削剝,最后再進兵平繳、招安……”小羊與我對望了一眼。我忍不住笑了,“好毒的法子?!?/br>牧觀突然打住,極不確定地望著我,“有嗎?”“莫要理他,”小羊笑著拉住牧觀的手,“牧觀兄,咱們細商量。我與你詳細說說,你看從哪里入手為好,至于他———”小羊嘿嘿一笑,“他就喜歡直來直往拼力氣,這些文縐縐的又費時又費腦子的細節(jié),還是你我商議好了?!?/br>牧觀清淺地笑了。我被小羊排擠在外,只好不放心地遙遙叮囑牧觀道,“你千萬別被他帶壞了啊?!?/br>小羊?qū)⒛劣^拉得更遠一些,我隨風隱約聽到“反攻”,“壓倒”等等等等等。一頭涼汗。我拎著烤好的兔子強擠到兩人中人,一邊擋著牧觀,一邊將兔子塞到小羊嘴邊,“快點吃飯,然后睡覺去?!?/br>小羊一臉惡笑,當著我的面公然沖牧觀擠擠眼睛,掰下兔頭走了。我樓著牧觀的肩膀進屋。吃過東西,再洗洗躺下,我將他整個人都攬到了懷里。手指不安份地在他的身體上亂動。他閉著眼,居然又向我的懷里靠了一靠,我順勢得寸進尺,將手腳都纏到了他的身上。他被迫得張眼看我。四目相對,情愫潮涌,他突然翻轉(zhuǎn)過來,抱著我主動地親了過來。吻很生澀,帶著輕微的女兒紅的酒氣。不止是吻,他甚至將整個身體都壓過來,用力將我壓倒,直至貼在床上,讓他自己完全覆在我的身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脖子上傳來一陣鈍痛———他抿著那兒,似乎在想辦法留下一個吻痕。我認真地想,兩個男人在一起,似乎確實應該公平。但少爺我從沒有被人壓在下面過,于是我順理成章地摸到了他的身后,輕而易舉地又一次侵進他的身體,還蜷起手指,壞心眼地撓了撓他的腸壁。他顫栗著停了下來,綿軟地跌在我的肩頭。我輕輕親吻他的臉,“就那么,想,要我么?”他沉默地埋在我的肩上,臉頰被我親得guntang熾人。我抽出手指,來來回回地慢慢撫摸他光滑的脊背,“以后我們還有許多時間,還是不要急于一時,否則太傷———”“寶友——”他低聲打斷了我。我突然有點不安。他居然伸出手,主動地滑了下去。欲望瞬間熾漲。仿若洪水,來勢洶洶,連最后一絲疑惑也被飛快淹沒,濤起波瀾。錦被褶成一團,凌亂地擠壓在牧觀的身下。他受不了時涌上來的呻吟就像凌空甩出來的皮鞭,帶著悅耳的風聲,呼嘯著抽在我的身上,極度亢奮。他努力伸出手,手指晃得厲害,徒勞地擦過我的臉一次又一次地滑下。我毫無預兆地抬起他的腰,在他的驚呼聲中一記深挺,俯身堵住了他的嘴唇。聲音都被堵在唇與唇舌與舌之間,幾近化成了悲鳴。噴薄而出的欲望夾著噴薄而出的液體帶來的迷醉陡直地沖上顛峰,轉(zhuǎn)瞬直墜,凌亂地消散在身體深處。我擁著他。他側(cè)了側(cè)頭,臉頰蹭過我的脖子,最終垂在了我的肩頭。他溫熱的唇燙熨到我的皮膚,我聽到他急促紊亂的心跳。最初的疑惑再次跳上心頭,我撫著他的頭發(fā),小心翼翼地問道,“怎么,突然?”“大概,酒喝多了吧?!彼届o得不像沾染過一絲一毫的醉意。涼風吹進了帳中。我探進自己衣服堆里,摸索出小羊給我的藥。費了好幾句話,才算支支吾吾地解釋清楚我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