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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讓反派痛哭流涕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

分卷閱讀50

    沈胤之與林氏、沉靜秋不一樣。

    他是沈平佑的兒子,是定北伯,是收復(fù)昌源的英雄,林氏與沉靜秋只能用放肆的怒罵來表達(dá)憤慨,只能煽動民心來對抗君王,但沈胤之不一樣。

    他手握軍權(quán),是真正能夠組織一場報復(fù),并且付諸行動的人。

    他有那么做的原因,也有那么做的底氣。

    有那么一瞬間,皇帝感覺到了懼怕。

    他原本是想將手中奏疏揉成一團,丟到廢紙簍里去的,只是手掌哆嗦了良久,竟沒能如愿。

    內(nèi)侍監(jiān)見他臉色實在不好,花白的胡須也顫抖的有些倉皇,忙近前去幫他順了順氣,恭謹(jǐn)而又小意的道:“陛下,您還好嗎?”

    皇帝有些無力的將那份奏疏合上:“將它發(fā)到三省中去,叫幾位宰輔商議,看該如何處置,至于柔然使臣——”

    他倦怠道:“先前商議的條款,統(tǒng)統(tǒng)都不作數(shù)了。具體如何,容后再議。”

    不只是皇帝,刑部、大理寺、御史們乃至于諸位宰輔,都收到了李韜的詳盡口供,其中夾雜著與儀國公的往來書信,以及其余人證的口供,千真萬確,著實抵賴不得,好容易平靜下來的朝局,重又沸騰起來。

    昌源戰(zhàn)敗,鎮(zhèn)國公為國捐軀,十萬忠魂埋骨北境,究其根由,竟是為了一家私利,豈不可恨,豈不該殺?!

    第二日上午,便有國子監(jiān)學(xué)生聚集在皇宮門前請愿:“望陛下明辨忠jian,立殺蘇子祿!”

    御史們更是聯(lián)名上書,請求徹查此案,而市井之間,議論之聲也不在少數(shù)。

    晉王晨起聽聞此事,險些魂飛魄散,顧不得用早膳,胡亂穿上衣袍,便催馬往儀國公府去。

    他面色倉皇,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外祖父,這可如何是好?”

    “李韜這個廢物!”晉王忍不住遷怒,罵道:“這么點事都辦不好!”

    晉王心慌,儀國公何嘗不慌,寒氣侵人的深秋時節(jié),他額頭冷汗涔涔:“沈胤之身為邊將,卻擅自扣押監(jiān)軍,嚴(yán)刑拷問,本就是大罪,我們只要咬緊牙根,說他是屈打成招……”

    “不成!”晉王痛苦的搖頭,字袖中取出那御史收到的一沓口供,道:“沈胤之心思謹(jǐn)慎,搜羅了數(shù)人口供,又與當(dāng)日之事嚴(yán)絲合縫,輕易推拖不得,外祖父還是另想法子吧!”

    儀國公心慌意亂,如何能有什么主意,看著面前身為皇子的外孫,老淚縱橫道:“殿下,老臣如此為之,可都是為了你,骨rou相連,你不能見死不救?。 ?/br>
    昌源戰(zhàn)敗,鎮(zhèn)國公與十萬士卒戰(zhàn)死沙場,這么大的惡果,一旦罪名坐實,儀國公必然要死,蘇家上下也逃不過滿門抄斬。

    晉王叫了他這么多年的外祖父,感情終究是有的,更不必說蘇家是蘇皇后的母家,是他的外家,一旦蘇家倒了,他也就失去了最強有力的支持。

    晉王心思轉(zhuǎn)的飛快,道:“既然無力脫罪,那便想個法子,叫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儀國公悲觀道:“這如何化得了?沈胤之既然將此事捅出來,如何肯輕易罷休!”

    “不肯罷休也要罷休!”晉王眼底冷光一閃,道:“他私自囚禁監(jiān)軍,本就有過,父皇心里必定不快,未必就肯順?biāo)浦?,成全他這心愿,再則,當(dāng)初參與此事的,可不僅僅是外祖父您!”說著,他目光向南一掃,臉上浮現(xiàn)出一層譏誚來。

    儀國公聽得雙目微亮:“你是說——高陵侯府?”

    “不,不妥!”他眼底的光芒黯淡下去,搖頭道:“當(dāng)日高陵侯夫人之事,沈家便與陸家撕破了臉,沈胤之一心只想為父親報仇,如何肯為陸家而收手?!?/br>
    “高陵侯參與其中了,陸老太君可沒有,”晉王胸有成竹,道:“她是沈胤之嫡親的外祖母,關(guān)系向來親厚,一向疼愛他的長輩跪下去苦苦哀求,他難道也不會心軟?”

    儀國公心里略微有了點底,勉強一笑,道:“是這個道理。”

    ……

    金陵因儀國公暗害鎮(zhèn)國公,以至于昌源失陷,生靈涂炭一事而沸騰時,鎮(zhèn)國公之子、定北伯沈胤之收復(fù)昌源,卻敵于百里之外的消息,也涌入京師,一日之間,金陵百姓經(jīng)歷了極致的憤怒,又被來自遠(yuǎn)方的喜訊所安撫。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沈胤之!

    ……

    金陵物議紛紛,或褒贊,或質(zhì)疑時,燕瑯正與幾位副將商討接下來的戰(zhàn)略。

    “柔然人的優(yōu)勢,便在于騎兵,機動性強,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弱處,”她點了點柔然軍帳所在,道:“他們孤軍在外,運輸線過長,補給難以及時供應(yīng),這也是他們時常劫掠邊民的原因所在,我們或許可以從此處著手,予以重?fù)簟?/br>
    燕瑯還正年輕,經(jīng)驗較之老將不免短缺,她自己也從來不羞于向人請教,而真正到了該拍板的時候,她又果敢剛毅,令出即行,無人違逆。

    敲定作戰(zhàn)計劃之后,底下將領(lǐng)各自前去準(zhǔn)備,她則站起身來,往帳中軍情圖前細(xì)閱,將將過了半刻鐘,忽然聽得帳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燕瑯微微蹙眉,就聽帳外親兵傳稟,道是用莫度前去交換被俘邊軍百姓的人回來了。

    “出什么事了?”她問。

    “少將軍,柔然欺人太甚!”回稟之人面色激憤,雙目赤紅:“嘴上答允我們交換,送回來的卻都是老弱百姓,青壯與婦人、孩童都不見蹤影,據(jù)被救回來的老人們講,柔然人得知昌源被大夏收復(fù),莫度被俘之后,便虐殺婦孺泄憤,好些青壯看不下去,與之爭執(zhí)對抗,也都被殺了……”

    燕瑯將手中墨筆擱下,道:“他們送還多少百姓回來?柔然軍中,可還有大夏子民?”

    那士卒忍不住哭了:“只剩下三百余人了……”

    燕瑯點點頭,道:“剁掉莫度的胳膊和腿,再把他還給柔然的交涉者。告訴他們,這筆賬我記下了,沒完!”

    ……

    昌源收復(fù)之后,來自金陵的詔令便一封接一封的送到了燕瑯手中,無一例外,都是要求她以大局為重,暫緩攻勢,不要妄開戰(zhàn)端,激化兩國矛盾。

    皇帝看得很清楚,一場接一場的勝利,只會叫沈胤之威望越來越高,最后完全掌控邊軍,搞出一個不受朝廷控制的畸形利益團體來。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只要能阻擋沈胤之進一步的發(fā)展,即便是放棄眼前的大好局勢,皇帝也在所不惜。

    當(dāng)初與柔然和談的時候,他都做好了割讓昌源出去的準(zhǔn)備,這會兒昌源都收復(fù)了,情況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

    外邦畢竟是外邦,總是有的商量,但像沈胤之這樣的家賊,卻決計不容姑息!

    燕瑯看出皇帝心思,只是冷冷一哂,若她此刻身在金陵,怕是沒什么法子應(yīng)對,但此時人在軍中,幾十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