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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解釋什么?他如果說他是真愛,自己會相信嗎?顧策玄很快低下頭,繼續(xù)整理他的東西,他沒有看見白耀臉上一閃而過的迷茫和悲傷。從始至終,顧策玄沒有說一句話,保持著高姿態(tài)走出了白耀的家門,趴在自己車里大哭了一場,邊哭邊罵自己蠢貨。白耀愣愣地站在落地窗前,漂亮的眼睛很久才恢復(fù)神采,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傅之云的電話。這個世界上能讓白耀信任的只有一個人——前提是顧策玄不算在內(nèi)——這個人只能是傅之云。“所以呢,你想讓我充當你的感情顧問?”傅之云說。“我只是……想不明白?!?/br>“不明白什么?”白耀垂著頭,微長的頭發(fā)遮住了他半邊眼睛:“不知道。我現(xiàn)在沒有什么是知道的?!?/br>傅之云想了一會兒,說:“你還記得那一年我們?nèi)ヌK丹被暗算,有一顆子彈擦著你的心臟過去了嗎?”白耀輕輕摸了摸胸口。那個傷疤一輩子都去不掉了。顧策玄有一次趴在他胸口上問過這個傷是怎么來的,他沒說。“我當時問你怕不怕,你說不怕,因為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沒有多余的惦念。那么現(xiàn)在,你再問問自己,還能坦然地跟我說不怕死嗎?”白耀沉默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找不到生的理由,你既然遇到了,為什么要輕易放棄?”一語點醒夢中人。西晏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顧策玄,俗話說戀愛的人智商都低,失戀的人智商更低,他們這兩個智障湊在一起只能更加糟糕,況且別人的感情自己也不好評論。顧策玄自我調(diào)整了幾天,修復(fù)能力還算可以,深吸兩口氣后扔掉了手中未點燃的香煙。“我們出去吧,別讓科特他們久等了——”顧策玄話沒說完,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聽,是小漢伯斯的著急的聲音。“顧先生,你有沒有見到小主人?”“九漁?”顧策玄看了看西晏,下意識開了擴音,說,“沒有啊,他不是在意大利跟之川住一起嗎,我怎么可能見到,出什么事情了?!?/br>小漢伯斯這時候也是有點病急亂投醫(yī)的意思了,把所有認識的人的電話都打了一遍,不斷祈禱小主人只是在跟他們開玩笑,不愿意往壞的地方想。“小主人不見了!今天主人在公司很忙就讓司機和兩個保鏢先帶小主人回去睡覺,可是直到半夜小主人還不回來,我們出去找,在路邊找到那輛車,司機昏倒在方向盤上,滿頭滿身都是血,那兩個保鏢也暈在了旁邊的綠化帶里,小主人不見了!”顧策玄也急了:“那還不快報警啊,你問我有什么用!”“早就報了!三少爺帶領(lǐng)所有在崗的行動組出去整整找了一天一夜,一點消息都沒有。”西晏只覺得滿腦子嗡嗡響,驚得幾乎要站不住,要不是顧策玄手快托了他一把,他可能直接摔地上了。怎么可能呢,九漁才八歲,除了平時貪玩了一點,完全是又有禮貌又可愛的一個小包子,誰會想到傷害他呢?小漢伯斯急急道:“顧先生,麻煩您也幫著留意一下!對了,先別告訴三少爺夫,不然我怕他太擔心——”顧策玄說:“晚了?!?/br>“什么?”“他就站在我旁邊,都聽見了。”小漢伯斯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昨天傅之川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先別告訴西晏,萬一西晏著急忙慌也出了什么事情,可真要天下大亂了。西晏再也不聽小漢伯斯勸他的說辭了,他完全聽不進去,他要馬上訂機票去意大利,馬上!顧策玄“嘖”了一聲,趕緊追出去,順便跟科特他們打了個招呼,說家里突然出了急事要回去處理,他們表示理解,還催他快點走吧,下次有機會還可以再聚,急事耽誤不得。顧策玄沖出茶餐廳,西晏已經(jīng)開出去老遠了,他想西晏的車技本來就不太好,萬一路上出車禍就糟了,于是他立即坐進車里,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至于路上會被拍下多少次、后面要交多少罰單、會不會被記者大肆報道顧設(shè)計師和西導(dǎo)演一起急匆匆出現(xiàn)在機場的事情,誰都顧不上了。夜風(fēng)冰冷,一輛黑色的超跑從彎道拐出來,幽靈般穿梭在黑暗中,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很快被一陣尖銳的擦地聲取代,輪胎與地面摩擦出一串小火花,剎車碟幾乎不堪重負,與此同時,車燈全部打開,再加上方向盤上的熒光,清晰地映出了駕駛員的臉——傅之川。“給你三天時間,馬上到斯泰爾維奧山口——你這么愛玩車,不會不知道這是哪兒吧。三天之內(nèi)你要是不到斯泰爾維奧山口,你兒子就會沒命?!?/br>“克里斯·格里高利,你這是在向我下最后的挑戰(zhàn)嗎?”“是的,你說對了?!睂Ψ降穆曇袈犉饋砭谷挥行┯鋹?,“我們都是喜歡直接的人不是嗎?一局定勝負怎么樣?”“如果我說不呢?”“那你們的行動組會損失多少人我就管不著了,腿廢了這么多年,我的努力可不比你們少。而且……我可以先讓你聽聽你兒子的聲音?!?/br>接著,對方似乎把手機拿開了一點兒,很快傅之川就聽見了傅九漁帶著哭腔的聲音:“Daddy……”傅之川沉聲道:“九漁,別怕?!?/br>“嗯?!备稻艥O使勁吸吸鼻子,睜大了眼不讓淚水掉下去,“九漁不怕?!?/br>只允許傅九漁說兩句話,克里斯又把手機拿了回來:“不準告訴任何人,你必須一個人過來,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報警或者身上攜帶著什么通訊設(shè)備,你兒子的腦袋就會“砰”——炸開花?!?/br>“你究竟想怎么樣?”“不怎么樣,只是突然興致起來了想玩一場賭命賽車。你從山下開上來,我從山上下去?!?/br>“然后呢?”“然后嘛……”克里斯笑了兩聲,像昏鴉嘶啞的叫聲,“當然會撞在一起,看誰先慫?!?/br>“這對我不公平,如果我撞了你,雖然是我贏,但九漁還在你們車上。”“對,那又如何。游戲規(guī)則是我制定的,怎么玩就看你了。就說敢不敢來吧?”“奉陪到底?!?/br>傅之川回憶著克里斯的話,直接把手機從車窗里扔了出去,然后從方向盤下面一個隱蔽的小格子里取出一個紐扣大小的金屬物,擺弄了兩下,聽到“滴”的一聲響之后又放回去,這才開門下車。他站在那兒等了一會兒,四周死寂到只有鳥和蟲的動靜,夜晚的飆車族一個都沒有,看來是被清場了。又過了十分鐘,山上傳出隱隱約約的聲音,一開始是平穩(wěn)的“嗡”,后來因為顛簸和晃蕩而成了“吱”——引擎聲,傅之川絕不會聽錯。他再度坐進車子里,慢慢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