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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補(bǔ)充,“我是說你和師父兩個人都安然無恙。”“五成?!币髂景椎?,說到這個他也有些無奈,“可就算只有一成,我也要試試?!?/br>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如果不能成功呢?”顧訣問。吟木白頓了頓,才道,“最壞的結(jié)果,我和叔叔一起死?!?/br>說完,他低下頭,沉默良久。顧訣猶豫著開口打破安靜,“我能不能知道要怎么取蠱?如何算做失???”吟木白本就沒打算隱瞞,把渡蠱的方法講給他聽。湮魂蠱實為一對蠱蟲,當(dāng)年吟宿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兩只蠱蟲只能先取一只出來。而一旦離開人體,雌蟲立刻就會死,雄蟲感應(yīng)到雌蟲的死亡,便會瘋狂吞噬其寄主的身體,寄主承受不住這種速度,也就一命嗚呼了。之所以說只有一半的可能成功,剩下的一半可能,便是吟木白擔(dān)心雌蟲落到自己體內(nèi),可能承受不住自己身體的毒性同樣直接死去。到時候柏紹冉就會直接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他獨自死去的……所以,最壞的結(jié)果,是我陪叔叔一起死。江沐和顧訣一再追問,吟木白便如實全都說了出來。兩人都立時反對,江沐道,“這太冒險了,我不答應(yīng)。”“可我只有這一個辦法能救叔叔了。”吟木白苦笑,他何嘗不想找個萬全之法呢。江沐當(dāng)然能明白他此時的想法,但仍舊不同意。“在那之前,不是還有幾年的時間嗎?”顧訣道,“吟老前輩不是找出了短暫的續(xù)命之法,師父還有時間,足夠我們再想一個萬全的法子,切莫慌了手腳?!?/br>吟木白腦中一片混亂,他只想著要快點治好叔叔,從沒長久的打算過。經(jīng)顧訣這么一說,果然還是應(yīng)該再多想想辦法才好。吟木白定下心神,感激的望向顧訣,“圣王殿下,多謝你?!?/br>知道他這是暫時擱置了剛才的想法,兩人都松了一口氣。顧訣走到他面前,“我知道師父對你恩重如山,但他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為了救他而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千萬不要再有冒險的舉動了。有什么事,先與我和殿下商議后再做決定,好嗎?”吟木白聽顧訣說這番話,稍稍楞了一下,終于明白,他為何能成為三殿下心尖上的人了。自己對于他來說,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而他卻能為自己考慮這么多。如此一個天之驕子,卻又溫厚純良至此,也難怪了。“好,我知道了殿下?!币髂景椎馈?/br>“咱們年紀(jì)相仿,你不必再尊稱我為圣王,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可?!鳖櫾E接著道,“我叫顧懷昔?!?/br>吟木白頓時看向江沐,眼神驚疑,“可以嗎,三殿下?”江沐咬牙切齒,當(dāng)著心愛之人的面又不能發(fā)作,只好裝作和藹地笑道,“懷昔當(dāng)你是朋友,這些虛禮當(dāng)然可免了。”吟木白被他笑的背后嗖嗖冒冷汗,直覺告訴他,每次三殿下有這種笑容,自己肯定要遭殃!吟木白還沒來得及再說話,江沐就拉過顧訣,“好了,他自有分寸,你一夜沒睡,現(xiàn)在快去休息?!?/br>“嗯。”顧訣乖乖被他牽走,又對吟木白道,“木白也去休息吧,一直忙到現(xiàn)在。”“好?!币髂景仔Σ[瞇答應(yīng)。江沐拉著人大步出門,臨走前狠狠瞪了眼吟木白。小白老淚縱橫,我明明就什么也沒做。……京城,皇宮。清心殿里,皇帝床前圍滿了太醫(yī),跪在地上,個個神色焦急。“沒用的東西,若是治不好皇上,統(tǒng)統(tǒng)殺無赦!”柏妃站在龍床前,厲聲喝斥。眾太醫(yī)紛紛扣頭請罪,惶恐無比。“都下去吧,務(wù)必查出皇上患的什么病,醫(yī)好皇上。若有怠慢者,斬?!卞峰Z調(diào)不疾不徐,卻讓跪在地上的太醫(yī)都禁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就連柏妃也是。太醫(yī)們領(lǐng)命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告退了。皇帝三日前上朝后突然昏倒在召乾殿偏殿,連日來昏睡只有幾次短暫的醒來,也都是昏昏沉沉的。太醫(yī)署的人卻診斷不出皇帝患的什么病。已經(jīng)休朝三日了,對外只能說皇上患了風(fēng)寒。后宮之中,只有宸妃與柏妃二人列居妃位,其他嬪妾是沒有權(quán)利擅自入內(nèi)的。安祿從殿外進(jìn)來,“啟稟二位娘娘,大皇子求見?!?/br>皇帝不能理事,安總管便得把這些事報給這兩位。柏妃睨了宸妃一眼,雖然想讓兒子進(jìn)來,但并沒說話。宸妃是有封號的,又是四妃之首,位分自然在她之上,所以還要等宸妃點頭才行。宸妃沒有理會安祿,而是轉(zhuǎn)向柏妃道,“明昭不是還在禁足期間嗎?”柏妃一頓,顯然沒料到她會這么說,只得硬著頭皮道,“皇上病了,兒子探望父皇,meimei總不會不允許吧?”“皇上病著,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已經(jīng)因此解了jiejie的禁足了吧?”宸妃面無表情說。柏妃大為窘迫,卻又無法反駁。宸妃接著對安祿道,“告訴明昭,皇上這邊有本宮和jiejie在,不需要他再為此cao心了,等把皇上的話反省夠了再來吧?!?/br>“是?!卑驳擃I(lǐng)命離開。柏妃氣憤地狠狠捏緊手中的帕子。她逮不到宸妃的把柄,若有一天落到她手里……不過宸妃此時可沒心思理會她心里作何感想。要趕緊給兒子寫封信告訴他宮里的狀況才行。中毒的士兵服了解藥后很快就有了好轉(zhuǎn),不過幾人商議后,還是決定多修整一天。所幸敵軍這幾天也沒鬧什么動靜。吟木白并沒有告訴柏紹冉他真正的身體狀況,也沒讓江沐和顧訣說。但他一直困著,眾人又都極力勸阻不讓他帶兵,于烽和劉刈只是得了江沐的授意,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所以柏紹冉最后也只得妥協(xié),事實上他也沒有太多力氣去爭辯。“師父,把你的大軍暫時編入我圣軍隊中,沒問題吧?”顧訣問。柏紹冉欣然同意,“嗯,我也正有此意。”顧訣是絕對信得過的。江沐把地圖收起,“明日一早出發(fā),劉刈,于烽?!?/br>“末將在!”二人一同答道。“命你二人率領(lǐng)圣軍,金鈴軍正面進(jìn)攻敵營,不得有誤?!?/br>“是!”“懷昔?”江沐又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完全不同于剛才的威嚴(yán)肅穆,一臉笑意。“嗯?”顧訣本也想像兩位將軍那樣一本正經(jīng)莊嚴(yán)的應(yīng)聲,但現(xiàn)實與想象差距略遠(yuǎn),只憑著本能應(yīng)了這么一句。“我們提前出發(fā)去落箋峰,準(zhǔn)備接應(yīng)大軍,切斷敵人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