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服務(wù)生拿著抹布，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湊上去擦。

“……”廖雪抽出一張紙巾，胡亂擦了擦衣服，“算了，算了，你去忙吧?！?/br>
然后她把紙巾隨意一扔，抓了兩把頭發(fā)，雙手抱住了頭，不再看段彥哲。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廖雪獨自生悶氣，直到段彥哲點完菜，把菜單遞到她面前：“看看吧，還有沒有漏掉你喜歡吃的菜？”

“……”廖雪更難受了，又拿起一張紙巾，拭拭眼角，悶悶地說，“我就不想在你面前失態(tài)?！?/br>
段彥哲說：“你沒有，你一直挺光鮮亮麗的?！?/br>
廖雪仔細(xì)看了一下菜單，微微詫異于段彥哲居然還知道她的喜好，卻也不動聲色。

等了片刻，菜陸續(xù)上桌，開了鍋，她已經(jīng)看不出要哭的樣子，說：“你找我干嘛？總不會是為了給我送你的喜糖吧?！?/br>
段彥哲照實說到：“不是?！?/br>
“那是為什么？”

“匯津的方淑儀是你的朋友？”

“是啊，怎么了？”

“她本來是我的客戶，不過因為知道了一點關(guān)于咱們倆的事，她的案子不交給我做了?！?/br>
“……”廖雪放下筷子，“所以呢？你什么意思？”

“……”

“你的意思是我不讓方淑儀和你合作嗎？”廖雪冷笑起來，點點頭，“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段彥哲打斷她，“雖然我希望她能公事公辦，但如果她要這樣選，我不介意?！?/br>
“不介意？”廖雪繼續(xù)冷笑，“不介意，你段彥哲能想的起來請我吃飯？你巴不得躲我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呢。我不知道方淑儀和你有合作的事，不過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爛人，我也希望她不要和你合作！”

段彥哲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就是我想說的，廖雪，不管是你，還是你的朋友，日后和曼思合不合作，都隨你愿意。”

廖雪怔愣了一下：“……”

段彥哲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看著廖雪的眼睛，他在她面前鮮有這么認(rèn)真的時候：“我們是朋友，但不意味著你需要基于咱們的友情給曼思在任何業(yè)務(wù)往來上開綠燈，你有選擇的權(quán)利?！?/br>
“……”

“如果你要拒絕曼思，也不需要任何理由?！?/br>
段彥哲低了一下頭，馬上又抬頭笑起來：“我瞻前顧后了很久，后來想想，也不過就一句話的事兒，我們之間本來沒那么復(fù)雜。”

廖雪瞪大了眼睛，段彥哲的臉就在她的視線里一點點模糊起來，這次她無法隱藏——

“你瘋了，段彥哲，阿姨和伯父知道你——？”

“不知道?！倍螐┱苷f，“如果你想，你隨時可以和他們講。”

分明火鍋正煮的熱氣騰騰，廖雪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變涼，她難以置信道：“所以你現(xiàn)在是肆無忌憚了，是不是？”

段彥哲搖搖頭：“不，只是覺得總得有所突破，不然怕的東西只會越變越多?！?/br>
這頓飯吃的匆匆，吃完，段彥哲說：“你去哪兒，我送你?！?/br>
廖雪不理他，兩個人并肩往停車的地方走，眼看到了車跟前，廖雪手一揮，旁邊有輛車燈光一閃。

她這才板著臉道：“我有車，用不著你送?！?/br>
“難得你出來還開車，我印象中你不愛開車?！?/br>
廖雪咬咬嘴唇，怒視著段彥哲：“我有車為什么不愛開？你少揣著明白裝糊涂！我還不是……我還不是……”

她不說了，用手?jǐn)n了一把頭發(fā)，轉(zhuǎn)而道：“罷了，你現(xiàn)在對著我云淡風(fēng)輕的，擺出無所畏懼的姿態(tài)，我倒也要看看，你多能，你怎么‘突破’，到時候你千萬別來求我！”

說完，她沒有再給段彥哲說話的機會，轉(zhuǎn)頭就走。

第38章第三十八章

段岳的朋友給家里拿來一些大閘蟹，韓翠芬簡單蒸了幾個，想到段彥哲愛吃，于是問葉亭宜：“彥哲今天回來吃晚飯嗎？”

葉亭宜正在看報紙，啪地一合：“打了，不回來吃?！?/br>
“您跟他說了今天吃螃蟹嗎？”

“說了?！比~亭宜把報紙往邊上一放，嘆了口氣，“不知道干什么呢，嗯嗯兩聲就把電話掛了?！?/br>
“……”

葉亭宜想到什么：“給他留幾個，等他過來了讓他拿走，小江螃蟹應(yīng)該還是會蒸的吧？”

“會蒸會蒸?！表n翠芬忙道，“我看江循很勤快的。”

葉亭宜聽了這話，本該高興，可她卻是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感到一陣郁悶，更為深重地又嘆了一口氣。

最近一段時間天氣不好，葉亭宜不太出門，以前廖雪會過來家里看看她，但現(xiàn)在她肯定是不來了。

前兩天葉亭宜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廖雪說廖衍最近身體不好，公司里許多事情的決策就落到了她頭上，沒時間過來，以后補上，說得葉亭宜十分尷尬，只說：“小雪，你不要理段彥哲?！?/br>
廖雪在那邊，語氣疏離客氣：“我知道，他忙?！?/br>
葉亭宜想到她第一次見廖雪的時候，還是段彥哲剛上大學(xué)，他們一起在學(xué)生會共事，廖雪人長得漂亮，嘴也甜，喜歡湊在段彥哲旁邊，總是帶著笑。

葉亭宜忍不住道：“雖然說段彥哲是我的兒子，但我這個當(dāng)媽的，有的時候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以為他會和你——”

沒想到廖雪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斬釘截鐵地說：“不，他不會的?！?/br>
“……”

“阿姨?！彼袷潜锪嗽S久，才開口，“前天我還和彥哲見了一面，他給您說了沒有？”

葉亭宜微微一愣，心里就知道要壞菜，只說：“沒有啊，他跟你胡說八道什么了？”

“阿姨，他不是胡說八道，他說他瞻前顧后很久了，大意就是我們還是公私分開?！?/br>
葉亭宜一聽，如臨大敵，忙道：“小雪，這——”

“阿姨。”廖雪打斷了她，繼續(xù)道，“我覺得也好。這話我不想避著您，還是想跟你說。以前我總是跟在彥哲后面，他就不會珍惜我，甚至不會回頭看我一眼?，F(xiàn)在我要走到他前面去，我要讓他后悔。我對他的現(xiàn)狀也有所耳聞，他現(xiàn)在結(jié)了婚，也沒有天天回家當(dāng)模范丈夫，還是在外面?！?/br>
葉亭宜陷入沉默：“……”

事后她找了個避開段岳的時機問了段彥哲，段彥哲說得倒是極為輕巧，一帶而過，氣得她又幾天不想理他。

段彥哲一連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忙著做案子，自他對江循那樣表態(tài)后，江循顯然心大了不少，又是原模原樣地不回家，雖然每天給他一通電話，但那仿佛是例行公事，問他在哪兒，和誰打過電話。

一開始段彥哲還覺得新鮮，忍不住道：“你會關(guān)心我和誰打電話？”

結(jié)果江循卻說：“現(xiàn)在詐騙電話猖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