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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別動!”段彥哲已經顧不上逃跑的丁楠,手抖不已,僵硬地撥完120,再打110。“喂,這里是S市機場——”段彥哲聽著自己的聲音,語言顛三倒四,掛了電話,他抱著江循的身軀,勉強撐著站穩(wěn),一面往機場里沖,一面撕心裂肺般大吼道,“保安呢!快找機場急救!”江循被他抱著,痛覺鮮明,意識還比較清醒,他忍住痛,感覺段彥哲抱著他,眼淚從睫毛里噼里啪啦地往他臉上落。“……段彥哲……”江循肚子抽痛,很艱難地說。“別說話!”段彥哲的聲音已經變了調,“我想辦法,你不要害怕?!?/br>江循有點看不清他什么表情,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黏著他的頭發(fā),他只能勉強從縫隙里看他,想給他一個微笑:“我……不害怕?!?/br>“我不是讓你別說話了嗎!”段彥哲抱著他,直到單架過來也不肯松手,硬是讓護士從他的臂彎里把江循摳出來,放平,他才覺得自己的兩條胳膊像是已經不在了一樣,麻木到沒了知覺。護士七手八腳地把他肚子前面的毛衣和襯衣全部剪了,急救護士仔細觀察著:“先打針,這個必須往醫(yī)院送,需要手術?!?/br>護士道:“聯(lián)系了,這位……先生聯(lián)系了……”段彥哲擠到最前面:“我是他家屬,我……”“知道了?!眴渭苡直惶?,急救醫(yī)生道,“救護車來了,你跟著上車。”第40章第四十章等段家一大家子人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江循已經進了手術室,段彥哲正坐在門口的一排座椅上,兩個胳膊撐住膝蓋,眼睛盯著地板。葉亭宜挽著段岳的胳膊,走到段彥哲面前,她就只能看見兒子的頭頂,心慌地叫了一聲:“彥哲,還好吧?”段彥哲抬起頭,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干巴巴道:“不知道?!?/br>段星越聽了有些無語,幾步走到他跟前:“你餓不餓,去吃點飯,我到科室里去問問情況?!?/br>段彥哲置若罔聞,一動不動,直到穆童過來拉他:“走了,彥哲,給你帶了一點菜,咱們先出去吃?!?/br>段彥哲搖搖頭:“我不去?!?/br>段岳目光深沉地凝視他,半天,嘆了一口氣:“跟你嫂子去,這邊還有我們和你哥呢,沒什么不放心的?!?/br>他說的不容置喙,段彥哲只得站起來,葉亭宜見他手里還攥著機票,突然想起來:“那新加坡的案子……”段岳暗暗給了她一手肘,葉亭宜立馬閉上嘴。段彥哲勾起一抹慘笑,說:“我忘了取消航班了,也沒給那邊打電話?!?/br>段岳沉聲道:“過會兒你哥回來,我讓他辦,你先去吃飯?!?/br>段彥哲跟著穆童走到中庭的一張長椅上,許是夜晚有涼風,吹得他發(fā)冷,穆童把保溫杯遞過來:“來,先喝點熱湯?!?/br>段彥哲喝了兩口就不喝了,拿出一根煙,叼著發(fā)呆。穆童看著他半張臉藏在頭發(fā)里,看不出什么表情,袖口有一點褐色血跡,她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剛把保溫杯蓋上,段星越的電話就打來了,說是看著刀傷位置還可以,出血量也不算大,具體有沒有傷到內臟,還得看手術剖開以后的結果。穆童回到座位,再給段彥哲遞飯盒,他說什么也不肯吃,穆童等著他接連抽了兩根煙,才說:“你和小江感情很好吧,他會沒事的,你放心?!?/br>段彥哲把頭轉向她,沒吭聲。穆童慢條斯理地把餐具收拾好,繼續(xù)道:“對你幫他的事略有耳聞,其實你哥有預感,你第一次把他帶回家的時候,你哥還給我說呢。我當時還說他亂彈琴,結果看你剛剛的表情,那真是跟我生妞妞難產時你哥反應一樣,等我生完出來,他臉色蒼白,抓著我的手一句話都說不出,那個樣子啊,我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還是你哥了解你,他說你總是不愛表露真心,什么事情都一帶而過,仿佛滿不在乎。但是小江能走到你心里邊去,應該他知道你想什么,知道你要什么?!?/br>段彥哲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腦子卻始終有一個片段,那天中午,他還義正言辭地跟段星越說他不會和江循怎么樣,回家后江循無比自然地接過他手里的飯盒去熱飯,他從后面給江循系圍裙,他的腰身非常窄和薄。不知道是不是段星越的提點,還是那個當下他的不著痕跡的觸碰,他突然就意識到了江循的弱小和單薄,意識到自己那一種越界的情感。就在剛才的機場,江循靠在他身上時,段彥哲更是覺得他的身量好像一如既往,他下意識地去觸摸江循的后腰,真怕那把刀把他洞穿。段彥哲把煙頭掐滅,扔進垃圾桶里,穆童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會沒事的。”一直到近十點,手術才做完,主刀醫(yī)生率先出來,朝段彥哲笑了一下:“不用擔心,沒傷到內臟,手術非常成功,你們注意觀察,他有什么不適,第一時間叫我們的護士?!?/br>段彥哲緊繃的表情這才微微有所松懈,他點點頭,很激動地說:“謝謝許醫(yī)生!”幾個人跟著護士七手八腳地把江循轉移到病房,江循的麻醉還沒過,整個人睡得昏昏沉沉,段星越提出太遲了,把人全部送回家,只剩下段彥哲坐在病房里,握住江循的手,慢慢撫摸他的臉龐。他一寸寸摸過江循的眉眼,鼻梁,不由得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湊過去,卻只是把吻落在江循的臉頰上。江循一直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出院時他已經能正?;顒樱€心心念念收集論文材料,想回去上學,但段彥哲堅決不許,每天都在家里看著他,哪兒也不讓他去。段岳和葉亭宜偶爾過來一趟,給他帶些吃的,關心他的痊愈情況,江循對他們都彬彬有禮。不知道段彥哲給他的班主任和導師是如何說的,他生病的事一下子在系里傳開,最后連方寧都知道了,她跟著劉凱明他們都給他掛電話。江循問她還有丁楠的消息嗎,她說丁楠已經很久沒有給她打電話,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一個勁兒給江循道歉。江循在電話這頭笑了:“這跟你沒有什么關系?!?/br>方寧在對面像是要哭出來:“要不是我,他或許就不知道你的信息了?!?/br>“你想太多?!苯f,“他要找我,那方法多了去了?!?/br>“……”“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也非常復雜,少想點亂七八糟的,好好上課。”江循掛了電話,從屋子里出來,正好碰到站在走廊上的段彥哲,段彥哲手里拿了兩疊紙,對他輕描淡寫地笑了一下,就和他擦身而過。自江循醒來以后,他覺得段彥哲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有變,但具體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