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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跟了上來,等見到宋父宋母,他才朝兩人打了招呼。宋母疑惑極了:“邵寧?你這是……?”“本來想去宋家看看小杭,沒想到路上看到他想到醫(yī)院來,就載著他過來了。”尹邵寧語氣微頓,“宋秦的傷怎么樣了?”宋母憂心的說:“一直在昏迷當中,傷的是腦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br>氣氛驟然間沉默,病床上的宋秦臉色泛白,頭上被包了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紗布,看著尤為憔悴。宋母看向殷牧悠,眼底帶著愧疚:“小杭……沒想到你還會過來看你哥哥?!?/br>“看來爸都跟你說了?”“是mama太沖動,說了渾話傷了你。”宋母昨天知道的時候,心頭都被刺痛。她偏心是偏心,可小杭同樣也是她的兒子,這樣無故的冤枉了他,以往沒能把他養(yǎng)在身邊的愧疚一瞬間便浮現(xiàn)了上來。殷牧悠垂下眼眸,長長的羽睫掩飾住了他大部分的情感。“昨天是我看哥氣沖沖的過來找我,所以才留了一手,為此還錄了音,mama不怪我心機重?”他這么說,讓宋母的心仿佛被針扎:“怎么會呢?如果不是你錄音,我們就不知道真相了?!?/br>殷牧悠勾起嘴角:“那就好?!?/br>“那……你肯原諒我嗎?”殷牧悠的笑容頓時收斂,嘴唇囁嚅了兩下,聲音猶如鴉羽落地。她沒能聽清,殷牧悠就已經(jīng)離開了病房。尹邵寧站在一旁,眼底帶上了譏諷:“宋姨,你聽清小杭剛才說了什么嗎?”“什么?”“他說,我可以選擇不原諒嗎?”宋父宋母的表情瞬間難看了起來。宋父隱隱有幾分暴怒:“他究竟想怎么樣!哪有為人父母的向自己的孩子低三下氣的道歉?”宋母低聲啜泣,拉住了宋父。和宋父不同,她心里只有滿心的愧疚,那如滔天波浪的窒息感快要將她淹沒。尹邵寧的語氣都冷淡了下來:“雖然這話不應(yīng)該我這個外人來說,最親的人,傷害最深?!?/br>說完之后,他也離開了這個病房。宋母后悔極了,明明小杭都回到宋家一年了,可他們依舊不重視他,反倒害怕宋秦突然多了個弟弟,心里有落差感。可這,卻是錯的!如果小杭真的不在乎,如何會被她們傷害成那個樣子?—外面的天色驟然暗了下去,夜晚的醫(yī)院總是十分寂靜,殷牧悠在等電梯,從窗戶外望出去,只看得到一片闃黑。唯一的月光也被烏云遮蓋,殷牧悠看得有些愣神,心里卻全想的是剛才的情景。叮的一聲響起,電梯已經(jīng)到了。殷牧悠回過神來,正當他打算離開的時候,就被身后的尹邵寧給拉了回去。殷牧悠一個趔趄,就向后倒在了他的懷里。他仰著頭,看到尹邵寧那張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臉的欠扁。殷牧悠的臉全黑了:“放開!”“剛才那么說,是想你爸媽后悔?”“不用你管?!?/br>“我倒是不想管?!币蹖庎托σ宦?,“你這么著急的遠離我,是覺得有了孟雨澤這個靠山?嘖,盡耍小聰明。”不過就在剛才,他總算是摸清楚了殷牧悠想干什么。原來這一個月他成績突飛猛進,是想做給宋父宋母看看,他們所選擇的宋秦和他誰更優(yōu)秀。答案很明顯。尹邵寧最后那句話,完全是在為他補刀。“你應(yīng)該表揚一下我,我們配合打得不錯?!?/br>“表揚?”殷牧悠好不容易從他懷里掙脫開,冷臉看他,“別忘了,我和你也有過節(jié)的?!?/br>尹邵寧不可置否,嬉笑的問:“給你的情書看了嗎?”“……什么情書?”殷牧悠忽然想起了塵封在記憶里的那東西,是差點把孟雨澤惹怒的那封?他不想告訴尹邵寧那封早就被他扔到抽屜里,完全沒打開過。殷牧悠只能硬著頭皮:“看了?!?/br>“嗤,小騙子。”尹邵寧啞著聲音,眼底跳動著危險的光,“我知道你沒看,所以后面寫了好多給你。不過你這個樣子……應(yīng)該全都被別人給看了?!?/br>什么別人?殷牧悠微怔,沒能明白他在說什么。可直覺告訴他,不能再和尹邵寧扯上任何關(guān)系。“很晚了,我想回家了。”尹邵寧沒有再攔著他,而是站在原地,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今天幫了你,以后記得還我這個人情,我的收費是很貴的?!?/br>殷牧悠原本打算離開,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了。尹邵寧疑惑的問:“你不是打算走嗎?”殷牧悠低著頭,腦海里滿是這一年來發(fā)生的事,怒火在寂靜的燃燒:“是打算走,可我最后想問你一句,你什么時候才能不纏著我?”“小杭,你也太絕情了,明明我剛才才幫了你。”尹邵寧無辜的看著他。“我變成這個樣子,沒有你的功勞?我身邊所有的朋友都被你逼走了,梁昊呢?你把他怎么了?”那是宋杭最好的朋友,宋杭身邊的人幾乎都被威脅走的時候,只有梁昊陪在他的身邊。然而到最后,梁昊也消失不見。宋杭因為這個原因,徹底的頹廢了下去,性格也越來越過激。“你還記得他呢?他就是個膽小鬼,被嚇一嚇就不敢和你做朋友了,他丟下你一個人跑了?!?/br>末了,尹邵寧又補充了一句,“我倒是有他的消息,聽說現(xiàn)在,他一蹶不振,連學(xué)也不敢去上……”“混蛋!”殷牧悠捏緊了拳頭,一把打在他的下巴上。尹邵寧睜大了眼,這一拳讓他耳朵嗡嗡作響。而對方的眼眸卻不再如以往那樣死氣沉沉,因為怒火而熠熠生輝,猶如黑夜的星辰。他的呼吸一窒,心里莫名的多了幾分悸動。殷牧悠緊咬著牙關(guān):“有的人要來陰的,有的人要來明的。對你陰著來不過,自然得這么來!”尹邵寧悶笑起來,下巴的痛感傳來,他感受到了真實。好疼。不過,他卻一點兒也不生氣。自己以前只當他是個玩具,看中的不過是那具皮囊,精心的培養(yǎng)一下讓他眼底只有自己,倒也很有意思。可今天……他竟然打了自己?原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尹邵寧朝著他一步步的湊近,心里叫囂著,越來越想要得到他。那只手還沒觸及到殷牧悠,就被人給死死捏?。骸皠e碰他?!?/br>這個聲音又清又冷,兩人皆是一愣,朝那邊望去,竟然看見了杵著拐杖的孟雨澤。眼前的碎發(fā)或多或少遮住了那雙過于銳利的眼,走廊的燈光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