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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齊嵐比他起得還要早,已經(jīng)穿上了盔甲,隨時準(zhǔn)備出發(fā)了。顧遙在一旁吐槽:“你們溫家也太窮了?昨天睡覺的時候還漏雨呢!”殷牧悠嘴里泛起苦澀:“給二位安排的院子,已經(jīng)是溫家最好的院子了?!?/br>“那你住的地方呢?”“比這里還破爛?!?/br>顧遙:“……”他看不慣殷牧悠,原本想找找茬的,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他直接噎住。齊嵐望向外面的雨:“這雨怕是要下上足足三日?!?/br>“齊將軍怎么得知?”“推演算術(shù),齊家的看門絕技,這你都不知道?”顧遙嗤了一聲,好心給這土包子解釋,“王都每一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傳承,不過唯有靈緣的人才能習(xí)得?!?/br>殷牧悠恍然大悟:“還是顧公子見多識廣??!”顧遙方才郁結(jié)的心情頓時消失,像是被捋順了毛一樣,得意洋洋起來。嘿嘿,他就是受不得別人表揚,一表揚就會心軟。殷牧悠望向了齊嵐:“這三日都在下雨,山路必定濕滑不好行軍,將軍要如何攻打山匪?”齊嵐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幾日行軍太急,也沒時間推演時氣。昨天就不該受了殷牧悠的邀請,而到達(dá)了溫家。“看來,只能等到這雨停了再說。”殷牧悠很是同意:“也只好如此了?!?/br>雨下得這么大,所有部曲的訓(xùn)練都停止了。院子外,卻有一人不顧下雨,拿起身上的木劍奮力朝前劈砍。殷牧悠朝那邊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是褚。雨水把他身上都淋濕,順著發(fā)絲不斷流入胸膛和腹肌。他又換回了以前那身遮不住大腿的衣衫,臉上的表情凜然猶如出鞘的利刃。“那是何人?這么大的雨,他不要命了嗎?”殷牧悠臉色都變了,站在窗前朝外大喊:“褚,快些過來!”聽到殷牧悠的聲音,褚手里的動作一頓,連忙走到了門口,朝殷牧悠跪了下去:“郎主?!?/br>“這么大的雨,你怎么還在練劍?還有我讓花霓給你的那身衣裳呢?”褚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雨珠扔從頭頂往下掉,滴落在古銅色的肌膚上,看著比平日多了分色/氣,他如此乖順,讓殷牧悠瞬間就理解了溫瑯為什么會看上他。壓這樣的人,大約很爽。殷牧悠可沒這個想法,他窮死了,就夠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養(yǎng)個堯寒。此時顧遙和齊嵐也走到了門口,見此情景,顧遙忍不住說:“大個頭,沒聽見你家郎主問你話嗎!”褚緊抿著唇:“回郎主,奴在練劍?!?/br>“我看到你在練劍了,我問的是你為什么下著大雨還練劍?”褚臉上浮現(xiàn)些許微紅,甕聲甕氣的說:“郎主上次表揚了褚?!?/br>殷牧悠:“……”顧遙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溫亭侯,你的護(hù)衛(wèi)未免也太逗了,他是想更刻苦一些讓你再表揚他呢!”殷牧悠心里并不好受,沒想到那日的一句話,竟會讓褚不顧大雨練劍。“你大可以在檐下練……也好避一避雨?!?/br>“奴是粗人,府中又來了那么多貴客,奴不配?!?/br>殷牧悠喉頭哽咽了一下,泛起酸楚:“你配。”他望向齊嵐:“想必齊將軍不會介意?”齊嵐靜靜看著這一幕,淡然的說:“齊某平生最敬佩練武刻苦之人?!?/br>褚微怔,下意識的接了話:“師父說了,每日劈砍百下,長年累月下來,也能習(xí)得上好劍術(shù)?!?/br>齊嵐嗯了一聲:“我亦聽真武宗的師兄說過此言,世有劍修,能憑手中一柄長劍縱橫山河,他們起初也是每次劈砍千下,幾十年下來,也能從中悟出一絲劍意?!?/br>摸了,齊嵐又緊抿著唇說:“你,很好?!?/br>顧遙很是震驚,將軍從來都不喜提起靈緣之事,旁人說了他只會感到厭煩。今日是怎么了?這一個二個的,都讓將軍這么上心?褚將齊嵐的話牢牢的記在心里,正當(dāng)此時,他卻看到了一方素色的帕子。“擦擦?!?/br>褚下意識的抬頭,便看到了一雙干凈的眼眸,一張蒼白卻帶溫柔的臉。紛飛而進(jìn)的雨絲,輕易的落在心上,泛起圈圈漣漪。“……奴不敢?!?/br>“讓你接著你便接著。”殷牧悠的語氣重了幾分。褚這才紅著臉鄭重的接過了帕子。殷牧悠又問:“站起來說話,你身上的衣衫呢?怎么又穿回了這件?”褚站起了身,訕訕的開口:“下這么大的雨,奴又一直練劍,怕?lián)p壞了新衣?!?/br>殷牧悠頭疼極了,輕言細(xì)語的同他說,他反倒覺得惶恐。非要以命令的口吻,褚才會照辦。“那你現(xiàn)在去換回來,若明日生了風(fēng)寒,你的訓(xùn)練不是耽擱下來了嗎?”褚連忙點頭,木訥沉默。殷牧悠一挑眉:“還不快去!”“……諾?!瘪倚闹谐翋灒∨苤x開了這里。顧遙看完了戲,忍不住調(diào)侃起來:“亭侯身邊的護(hù)衛(wèi)可真有意思,還非得讓亭侯這么說話,才回去換呢?!?/br>他聽聞此言,心中更是沉了幾分,覺得自己總不能理解亭侯的深意。他……著實太不知察言觀色了。哪知聽了顧遙的話,殷牧悠卻淡淡笑著:“以前無人對他好,所以尋常人只對他好一分,他便惴惴不安。慢慢來,總有一日他總會習(xí)慣的?!?/br>褚恍惚間朝身后望去,雨絲朦朧了一切,那輕柔的笑容,眉眼也起了淺淺的弧度,輕輕撞開了他的心弦。他說,總有一日他會習(xí)慣。這大約是褚所聽過的,最溫暖的話。他的身影終于沒入到隱處,齊嵐久久不言。顧遙忍不住問:“將軍,怎么了?可是那人有問題?”齊嵐的表情難得出現(xiàn)一絲裂紋。“褚?”他有個弟弟,早年在戰(zhàn)亂之中失散,姓名里便也是單字褚。殷牧悠朝他瞥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長。褚在他身邊的日子快要不多了,相信齊嵐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朱檐的雨點點滴落到了地上,形成一個個的水洼。池塘里的蓮花也驟然開放,雨落入花瓣,匯聚到了蓮心,又順著滴落至池塘。由于想了解靈緣和武脈的事,殷牧悠又在此處叨擾了許久。溫莊與世隔絕,進(jìn)來的路又極險惡,許多消息是閉塞的。據(jù)顧遙和齊嵐說,大禹國一千多年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靠著這些家族。每一人生下來,都會去測試武脈資質(zhì),當(dāng)顧遙問起殷牧悠的時候,殷牧悠這才咳嗽了兩聲:“你瞧我這身子,從小就體弱多病,怎么會有什么武脈?”顧遙頗以為然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