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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能活到你化形的時候?!比菥煻琢讼氯?,同堯寒對視,語氣也變得低沉,“到時候,你該怎么辦?”把美好的東西戳破,血淋淋的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鮫人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那一瞬間,堯寒眼中的笑意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寂靜的扭曲,像是混沌不清的黑霧,吸入一點(diǎn)點(diǎn)都是致命傷。“有多少年,我就陪著他多少年,到時候再去尋他的轉(zhuǎn)世。”“別忘了,你在尋找溫瑯轉(zhuǎn)世的時候遇到了誰。最后這條命,你也想丟掉嗎?”就算現(xiàn)在提到那個名字,堯寒還是會露出殺氣。這份惡意如此純粹,冰冷刺骨,渾濁而深沉,像是望不到邊的淵藪。容緹適當(dāng)?shù)氖栈亓俗约旱难哉摚蓢@他竟然不忍心再刺激堯寒。明明他的本意是想讓堯寒發(fā)瘋,最好把王都弄得天翻地亂才好。一想起殷牧悠,想起褚,想起齊嵐,他忽然沒了那個心思。“齊嵐說……”“他說既然珍貴,那便好生保護(hù)著?!?/br>“他于你獨(dú)一無二,你便把他看牢,不要讓任何人傷害他。”不由的,他竟重復(fù)了齊嵐的話。容緹自己都愣住了,幽深的眼瞳在黑暗里泛起淡淡流光。跟這群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的變化越大。到最后,連自己都有些不認(rèn)識自己了。堯寒身上那股陰冷的寒氣消失不見。他厭惡一個人,一提到名字便惡心憤怒,想要食其血rou,教他不得好死;他也曾喜愛一個人,光是想起,心中便會泛起溫暖光明,從此只剩下一腔柔情,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都捧給她。這兩種感情截然不同,干凈而純粹,熱烈而尖銳。“我知道了?!?/br>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轉(zhuǎn)眼進(jìn)入沉沉的黑夜。月光已從烏云間露出,正掛于碧樹之上。穿透那些云罅,落下一地猶如碎玉般的柔光。塘前波光粼粼,銀霜泅染于水面,表面仿佛蓋了一層細(xì)雪。堯寒的心也變得溫柔起來,仰著頭,朝容緹說道:“多謝?!?/br>容緹捂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眸子,格外震驚的看著他。他聽到了什么?那個堯寒,竟然朝他道了謝!?忽然,莫名的,竟有點(diǎn)老父親的欣慰。他可是看上了殷牧悠,想讓他做自己的孕體的!容緹及時蘇醒了過來,趕忙把這種想法掐滅。他又使了壞心眼,笑得眉眼彎起:“告訴你一句話,溫瑯聽了保準(zhǔn)開心!”“……是什么?”堯寒極度懷疑,甚至不愿相信容緹的話,可一想到能讓殷牧悠開心,他便還是問出了口。容緹含笑的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堯寒疑惑的抬頭:“真的可行?”容緹拼命點(diǎn)頭:“不行你找我啊。”堯寒:“……”他一步步朝著外面離開,躍入這一場黑夜之中。末了,還丟下一句話:“不行就把你的頭給咬下來,哼?!?/br>容緹:“……”剛才還說感謝我的是誰!容緹頓時蔫兒了,也不敢胡謅了。他打了個寒顫,想出去尋一尋堯寒,可他離開得這么快,容緹根本沒來得及抓住他。原本只是為了捉弄堯寒,可他忘了這只九命貓妖最記仇了。容緹連忙追了出去,只求把堯寒給喊回來,以免自己胡亂說的話,讓堯寒惹得殷牧悠不快。那個時候,他可就慘了。“你等等啊……跑這么快……”漆黑寂靜的夜晚里,只余下檐角燈籠溫暖的光,將四周的黑暗暈染開來。這間屋子的主人,一如他歡喜的那人一樣。堯寒很快就回到了屋內(nèi),殷牧悠晚飯也沒吃,手里拿著本書,卻完全沒有看下去。堯寒一躍,跳到了他的懷里,喵喵的朝著殷牧悠撒嬌。他用靈力傳達(dá)著自己的意念:“不想把你給褚?!?/br>殷牧悠揉了揉他的腦袋,不明白又是在鬧哪一出。“白天的時候不還在跟我生悶氣?”殷牧悠剛說完這句話,手上的動作便后知后覺的停了下來。難道是……在吃醋?堯寒鉆他的懷里鉆得更緊:“褚說喜歡你?!?/br>“嗯?”殷牧悠的聲線都抖了一下,竭力平復(fù)自己上揚(yáng)的唇角,“我覺得褚挺好的,一點(diǎn)兒都不像某只。”堯寒:“……”“我救下你之后,你抓咬了我多少次?褚從來都沒有傷過我,還一直保護(hù)我。”殷牧悠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這樣想來,還是褚比較好養(yǎng)?!?/br>堯寒低低的吼了一聲,極度不爽。“說話,用意念跟我說,我聽不懂你要表達(dá)什么?”“你要養(yǎng)他?你明明說了要養(yǎng)我的!”殷牧悠:“……”忍住、一定得忍??!這醋壇子打翻了的樣子多不常見啊!“堯寒,作為妖獸你都快成年了,不要這么任性?!?/br>堯寒怒從心起,用兩只小爪子刨墻似的刨著殷牧悠。殷牧悠只好把他抱起來,和自己對視。不知怎的,他竟然說出了容緹教他的話:“成年就娶你?!?/br>容緹在窗外看著,暗叫糟糕。他這樣教堯寒,便是刻意捉弄他的。一個人類被妖獸求婚,一定會覺得羞辱萬分。況且,他們的主人還是個男子!容緹都已經(jīng)能想象得到堯寒把他的頭咬掉的樣子了,完了完了,他還是趕緊跑!可殷牧悠的反應(yīng),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里面的燭火忽明忽暗,橙暖色的光跳動在他的臉上,燈下看美人,使得他的面容染上了一層朦朧。容緹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瓷白的肌膚上頓時浮現(xiàn)了幾分紅暈,像是打翻的朱色水墨顏料,逐漸在雪白的宣紙上暈開那般。三分暖色,三分艷色,紅暈直接染至了耳根。他抿著唇,語氣夾雜幾分慌亂:“不許胡說?!?/br>那一刻,堯寒的心跳亂極了。—在顧家住了好幾天,齊嵐總算是找上門來了。“坐?!?/br>齊嵐四處看了看,卻沒發(fā)現(xiàn)堯寒的身影:“堯寒呢?”殷牧悠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不管他?!?/br>熱氣升騰而起,屋內(nèi)放置了降暑的冰塊,驅(qū)散了燥熱,卻驅(qū)散不了外面吱吱叫的夏蟬。殷牧悠斜斜的倚靠于美人榻上,輕描淡寫的喝著茶,可齊嵐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心不在焉。“那畢竟只是妖獸,說出的話不必當(dāng)真,也別同他計(jì)較太多?!?/br>“是啊,只是個妖獸罷了?!?/br>越想,這事兒都越不像是堯寒真心話,倒像是誰惡意教他。他踏上修行不久,又不知人世,懂那個意思么?“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