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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你倒有想法了?” 蕭姝立刻跪伏在地,讓自己表現(xiàn)出一種絕對順從的姿態(tài)。 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罕見的清晰:“若無糧草,則大軍不行。若能查明賊子舉兵之錢糧從何而來,斷其根基,方能成釜底抽薪之計。嬪妾想起有一人,或恐知悉一二?!?/br> 眾臣都驚訝地看向她。 連沈瑯都不由一震:“誰?” 蕭姝抬眸,斷然道:“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周寅之!” * 從燕臨率領(lǐng)大軍進攻韃靼的那一日起,姜雪寧便每日到城外去看上一遭,連日來聞得捷報頻傳,卻久久未有沈芷衣的消息,夜里驚夢時便不免總是見到上一世兵士護送回來的那具棺槨。 那種煎熬的等待,就像是乞求命運的鍘刀不要落下。 重活一世,她救了尤芳吟,改變了燕臨的遭遇,甚至改變了自己的命跡,如今為什么不能救回沈芷衣呢? 她有理由懷有足夠的希望。 日復(fù)一日,將那一只盛著當(dāng)年故土的匣子打開,看過一遍又一遍。 終于,前線傳報的快馬在一個雪后的月夜飛奔而來,滿身疲憊卻難掩興奮的兵士越過大門,來到她屋前,用沙啞的嗓音向她報傳:“寧二姑娘,傳將軍令,韃靼王庭已破,公主殿下安然無虞,明晨將抵雁門關(guān),請您往去相迎!” 那一刻,姜雪寧霍然起身,險些打翻了那只匣子。 邊城樓角,月照銀雪,通明如晝。 謝危的車駕靜候在城門外。 他人坐在車中,卻不知為何解了腕間那柄刀來細看,過了一會兒,才問:“她還沒來么?” 第213章 公主還朝 姜雪寧沒想到謝危在等自己。 她抱著那只匣子走出府門, 看見外邊候著她的那輛車還有旁側(cè)立著的劍書時,幾乎有種記憶倒流回兩年之前的錯覺。 待得掀開車簾入內(nèi),看見謝危, 便越發(fā)恍惚起來。 他正低頭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上的衣褶, 見她進來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 便道:“走吧。”神情寡淡,倒不似等了她許久。 眉眼的邊緣略掛著點淡淡的倦意, 但并不明顯。這并非是因為他不大倦累, 只不過是因為習(xí)慣了, 連自己都覺得無所謂, 旁人也就不覺得有什么了。 除了他坐在她床榻邊的那不知是真還是夢的一晚, 開戰(zhàn)這一段時間來,姜雪寧幾乎沒有再見過他。 前方戰(zhàn)線推進迅疾,后方若不能跟上便會脫節(jié)。 呂顯厲害歸厲害,管的也不過就是“錢糧”二字, 且無官職在身, 也不敢說有完全的眼界和權(quán)威能將后方的事情料理妥當(dāng), 謝危自然是要處處照應(yīng)。甚至可以說,戰(zhàn)線的后方遠比前方要忙碌。 姜雪寧輕輕道了一聲“先生好”, 便安靜坐到了謝危對面。 她手里還抱著那匣子不松手。 謝危抬眸看了一眼,道:“此次迎回公主后, 你心愿該了了。接著離開邊關(guān),準(zhǔn)備去哪兒?” 姜雪寧沒想他會如此直白,然而一轉(zhuǎn)念又覺實在正常:那晚呂顯都聽到了, 謝危對她的打算有所了解也就不足為奇。何況他洞悉人心, 倘若連她這么點小心思也看不穿,哪兒還配當(dāng)什么當(dāng)朝帝師? 只是…… 她手指搭在木匣的邊緣, 垂眸道:“不敢告訴先生?!?/br> 謝危道:“這時候又肯說真話了。只不過我若不讓你走,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姜雪寧沉默下來不說話。 謝??此@樣子也覺得萬般堵心,有那么一刻是想不管什么話兜頭給她罵過去,把她給罵清醒了??捎趾门?,罵醒了她,她就義無反顧地跑去找張遮。 馬車出了城,朝著雁門關(guān)的方向駛?cè)ァ?/br> 當(dāng)年沈芷衣去和親時,是暮色四合; 如今他們?nèi)ビ€朝,則晨光熹微。 車內(nèi)好一陣的沉默。 謝危過了許久,又向她抱著的匣子看了一眼,想起當(dāng)年那個泣不成聲、抱著膝蓋哭的少女來,于是問:“沈芷衣何德何能,值得你為她這般傾盡所有、赴湯蹈火?” 這言語間未免有些諷刺。 姜雪寧只覺被這話扎了一下,抬眸望向他,瞳孔里多了幾分冷淡,只道:“殿下對我很好?!?/br> 前世她對沈芷衣的印象,著實算不上好。 可這一世,她不過是在清遠伯府的重陽宴上為她描摹了一瓣櫻粉,說了那樣再明顯不過的一句討好的話,竟就真的被她以誠相待。 奉宸殿里讀書,她就是她的靠山。 明知道她秉性也不好,可相信喜歡之后,就縱容她,庇佑她。無論旁人怎樣詆毀她,沈芷衣從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原先怎樣對她,后來便怎樣對她。 可這樣好的一個人,卻因為她公主的身份,在波云詭譎的宮廷里沉浮,竟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遠赴韃靼和親,接受身不由己的未卜命運…… 姜雪寧忘不了兩年前,幾乎已經(jīng)被軟禁的沈芷衣,在鳴鳳宮中為自己慶賀生辰。還有子夜時分,那碗由宮人悄悄端來的長壽面…… 只記得哭了好厲害的一場。 面湯里都是眼淚珠子掉下去的咸與澀,到底好吃不好吃,反倒沒有多少深刻的印象了。 姜雪寧眨了眨眼,慢慢道:“殿下這樣的人,先生做不了,我也做不了?!?/br> 她這話說得很認(rèn)真。 然而謝危只冷冷扯開唇角:“身陷囹圄,受人掣肘,為人刀俎之下的魚rou,這樣的人,謝某的確做不了?!?/br> 姜雪寧被噎得無話可說。 索性不說了。 隨著外頭天色漸漸放亮,修建在兩山要扼處的雁門關(guān),終于漸漸近了。 關(guān)外的風(fēng)沙,將附近一片片夯土的城墻,吹刮出無數(shù)滄桑的痕跡。 城門樓上高插著飄飛的旌旗。 更有圍城隨著山勢連綿蜿蜒,其外修筑著三道大石墻與二十余道小石墻,幾乎將整座關(guān)城圍成一座堅固的堡壘。 關(guān)內(nèi)是中原沃土,關(guān)外是荒野風(fēng)沙。 沈芷衣還記得自己一路從京城遠道出關(guān)時所見到的種種景象。 物候變遷,從繁華到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