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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可除她二人之外,這漫漫長路上竟再無半個人影。 “跟著蠟燭?!鳖櫷≈葺p輕開口。 “那些人呢?” “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同?!滨更S不明的燭光中,顧汀州的神色格外平靜:“路不同,又怎么會同行?” 抿了抿唇,江淺淺繼續(xù)往前。 塔的位置很奇怪,明明望去時,以為這塔隔得很近,走上了石板路,卻又覺得這塔隔的很遠,然而走著走著,又沒多久就到了。 塔之前有一段長階,長階對立著數(shù)座舉止不一的佛像,依稀好像是傳說中掌管三千世界的大自在天,怒眉橫張,面目猙獰。 “這是——”爬上了石階,剛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天空中竟然全部都是一座座倒懸的塔,遠近不一,看上去大小也不一,無數(shù)的深色塔,密密麻麻聳立在混沌晦明的夜色里。 明明剛剛走在石板路上時,夜幕還是正常的一片漆黑。 顧汀州:“是每個人的塔?!彼呱吓_階,從江淺淺身上解下了一根銀白色的線——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系上的。 原來,這就是萬塔寺的含義。 抬頭,認認真真,江淺淺數(shù)了一遍塔高:“九?!?/br> 顧汀州垂眸:“十哦?!?/br> “不可能。”江淺淺對自己的計數(shù)很自信,再說塔,七層浮屠,九層浮屠,十三城浮屠,向來都是單數(shù)。 “十。”無比肯定,顧汀州重復(fù)道。 “傳說在九層塔的最中的佛骨舍利,穿過最后一道門,取到舍利子的人,就可以——” “死而復(fù)生?!?/br> “真真正正的,死而復(fù)生。” “淺淺?!鳖櫷≈莸谋砬槁裨陉幱袄铮薨倒饩€下只能看到起伏黃泉下,有十殿閻羅掌管的十層煉獄?!?/br> “如果這塔是死亡主宰布下的最后考驗,那么每爬過一層塔,就是爬出一層地獄。” 第24章 第三層塔 [此副本懸疑推理向。于主線影響不大。反轉(zhuǎn)較多。] 夜晚,一條小道,出現(xiàn)在層層疊疊茂密樹枝的掩映中,似乎是剛下過雨,道路很是泥濘,淺淺的水洼鏡面般反光。 江淺淺觀察了下,應(yīng)該有一行人剛走過去不久,泥土凌亂中夾雜著車轍印。 “走吧,”顧汀州抬頭望了望:“天氣不太好阿。” “杜若?!?/br> “怎么了?”他湊過來,茶色的眼瞳放大在近前,顏色略淺的睫毛就像顫動的蝶翼。 鑲嵌著藍寶石的蕾絲領(lǐng)口,雪白的泡泡袖,皮腰帶勾勒緊身褲配著金紋壓邊的長靴,碎發(fā)微凌亂的搭在肩頭。顧汀州歪著頭,就像深林中居住在城堡里的王子。 伸出手,看見染紅的指甲上套著哥特式的蕾絲手鏈。層層疊疊的吊飾沒入蝴蝶結(jié)手袖的深處,帶帽的黑色斗篷罩住全身。扯開領(lǐng)子看了一眼,江淺淺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也是一樣華麗的洋裙。 洋裙洋裝?森林和兔子? “你怎么在這?”江淺淺突然反應(yīng)過來,顧汀州說的是帶她來找塔,怎么找到了最后自己也跟著一起進來了? “社員福利哦。”顧汀州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回道:“感受到組織的光明和溫暖了么?” 江淺淺:“加入同光,我需要做些什么?”天下總沒有白吃的午餐。 “有一條?!鳖櫷≈莼剡^頭,一本正經(jīng):“有一件十分鄭重的事要你負責(zé)?!?/br> 江淺淺挺直了腰。 支著下巴,他輕聲說:“不要受傷哦。” 江淺淺:“你說什么?” “我說,”顧汀州擺擺手,回過身一副沒有骨頭的模樣走在前面:“傷到你……的臉,我會心痛的,所以千萬要保護好你的臉。” 江淺淺張了張口,突然,顧汀州伸手擋住她前進的腳步。 “哪里不對?!闭Z調(diào)壓低,身體站直肌rou微繃,顧汀州一秒切換了模式。 “……哪里?”耳旁,風(fēng)聲穿過葉梢,整片蒼綠的青林里,安靜的連鳥叫都不聞—— 等等,鳥不叫? 鳥為什么不叫?為什么會這么安靜? 月色泛紅,林霧漸濃。 “嘟、嘟——、嘟”突然,有什么極輕的撞擊聲傳來。 江淺淺壓低了聲音:“……唐紈?” 沒有回應(yīng),“嘟、嘟、嘟——”的聲音卻在持續(xù)響起 互相對視了一眼,江淺淺順手抄起了一根看上去最粗的木棍,和顧汀州背靠背站著。 “一長一短?不對,一短一長?”皺了皺眉頭,江淺淺不太理解這敲擊聲的規(guī)律。 “不是?!北迟N緊了江淺淺,顧汀州輕聲道:“是一短一長一短,兩短一長,長短,按國際通用的摩斯密碼翻譯,就是r——u——n,run,快跑!” 在顧汀州話音落下的瞬間,敲擊停止了。準確的說,是規(guī)律性的敲擊停止了。 “沙沙沙——”仔細一聽,說是敲擊,不如更像是什么東西在扣著樹皮。 江淺淺蹙眉,剛剛的敲擊,難道只是兩人在緊張下的過度臆測么。 有振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尋聲抬頭,江淺淺正對上的,是一雙夜色中閃著熒光的眼睛。 夜色中,那大鳥無聲靜默著,就蹲在枝頭。 江淺淺:“雕鸮?!钡覃^是貓頭鷹的一種,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身體,尖尖的耳朵。隨著西方魔法電影席卷全球,這種外形可愛的大鳥也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追捧,尤其是近些年,還開設(shè)了一些創(chuàng)意性的貓頭鷹咖啡館。 但與希臘和埃及神話中的智慧之鳥不同,在民間的傳統(tǒng)信仰中,載作惡聲鳥的貓頭鷹寓意相當不詳,俗話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詳”,被當做傳遞厄運和死亡的報喪,逐魂之鳥…… 不怕貓頭鷹叫,就怕貓頭鷹笑。當貓頭鷹發(fā)出笑聲的時候,那個地方很快就會死人, 直視著江淺淺,樹頭的雕鸮緩緩瞇起圓圓的黃色眼瞳,拉成一條直線,把鳥椽扯成三角形—— “吼吼?!彼l(fā)出的聲音像是人嗓子里含著什么東西。 它在笑…… “低頭!”一把摁住江淺淺的頭,爬俯在地。江淺淺感覺有什么東西,遒勁有力的貼著她的頭頂抽了過去。 顧汀州喝:“遠離那樹!” 來不及起身,匆匆忙忙就地一滾,倒倚在身旁的灌木叢里,她才看清高聳的樹抽動著枝條,垂下的千絲萬縷的綠絳蛇發(fā)般,緩緩游動。如有生命般,活了起來,枯裂的枝干從中敞開,就像張開了一張猩紅的血盆大口,血盆大開的伸深處,躺著一具由一具早就白骨化了骨骸。 嘎吱嘎吱的抽條聲,就像老木,在磨動著壓槽。 “走!”扯著江淺淺,兩人奪命狂奔。 一層又一層的聳土聲不斷傳來,望眼望去,漫天都是無數(shù)抖動著的藤條。披著褐色苔蘚的樹干抽出了根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