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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安詳?shù)男σ狻5且坏螠I卻從他的眼尾往下滑落,無聲無息地砸在了地上,最后消散在塵土里。“瑯兒!??!”這聲音慟絕,令周圍所有人都無聲沉默。至此,這場戲全部結(jié)束。扮演皇帝的老演員緊緊地抱著容栩,痛哭流涕。畢竟是老戲骨,哭起來時真的是痛徹心扉,那種沉痛容栩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說起這種被人抱著“尸體”哭的戲份,以前容栩也拍過一次,那次是里,東離瀾要抱著萬俟遙的尸體哭。容栩清楚地記得,當(dāng)時葉橋NG了好多次,把郭導(dǎo)氣得夠嗆。不過這種哭戲?qū)τ谌~橋這樣的小鮮rou來說有難度,可對于老戲骨來說,是一遍就過。等劉老確定這場戲不要補拍之后,容栩這才松了口氣,羅茜也激動地小聲說道:“殺青了!”容栩轉(zhuǎn)首看向她,笑著頷首:“嗯,殺青了?!?/br>一聽到這話,羅茜高興得連連點頭,但是等她的這股興奮的勁頭平息下來后,她看著容栩滿身的血污,心疼地說道:“容容,咱們趕緊去換衣服吧?!?/br>剛才那幾場戲是連續(xù)拍攝下來的,雖然在劇情里,朱墨瑯的武功不算多高強,容栩的動作戲也不多,但他可是被人實打?qū)嵉亍芭啊绷撕芫茫质且患┦种?、又是一刀劈斷肩骨,還有那最后,被一刀刺穿了心臟。這些戲份自然不可能是真的,都是特效化妝弄上去的,可也把容栩整得夠嗆。原本華麗的錦衣蟒袍碎成了布條,高高豎起的長發(fā)也凌亂地披散在肩頭,臉上都是血、衣服上也都是人造血漿,要比慘的話,容栩現(xiàn)在的造型無疑是他拍過的所有戲里面最慘的了。說句題外話,刺穿手指的箭……嗯,秦呈射的。劈斷肩骨的刀,秦呈劈的。刺穿心臟的那把刀……沒錯,還是秦呈刺的。于是當(dāng)秦呈快速地走過來,仔細地檢查容栩的手指,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有一點小小的摩擦破皮后,他皺著眉頭,低聲問道:“怎么擦破的?”這時候容栩手上的道具箭已經(jīng)被取下來了,可是那個洞穿外形的特效妝還沒處理掉。少年輕輕地挑起眉骨,從喉嚨里輕笑道:“只是小傷,最后手砸地的時候,不小心撞得有些狠了?!鳖D了頓,他又補充道:“你不覺得……我這個被箭射穿手掌的傷,更嚴重?”一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秦呈:“……?”只見少年一臉嚴肅,清澈的眼中滿是正經(jīng),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你看我的肩膀,被劈斷了。我的心臟,被人刺穿了。很痛?!蓖nD了片刻,容栩認真地看向秦呈,語氣鄭重地重復(fù)了一遍:“很痛?!?/br>秦呈:“……”看著少年滿臉“我真的很痛,不信你看這些傷口”的表情,男人慢慢地勾起唇角,只覺得心里有一種溫暖的東西悄悄融化了。他低頭看著容栩,又認真地看著那些容栩口中的“傷口”,最后凝視著那雙眼睛。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秦呈才忍住了低頭親吻這個少年的欲望。在整個劇組的注視中,他只能張開雙臂,將對方擁入懷中,低聲說道:“恭喜你殺青了,容栩?!?/br>這句話的聲音不小,被很多劇組人員聽到,他們了然地轉(zhuǎn)開視線。容栩微怔,半晌,他也輕笑著張開手臂,緊緊地擁住了這個男人。有些話不用說,就這樣抱著,感受著從那顆心臟傳遞而來的跳動,一切就已經(jīng)心知肚明。不過事實上,等到下午時,秦呈才知道自己這句話其實說錯了。下午劉老、制片人和編劇幾人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當(dāng)他們結(jié)束會議后,劉老親自找上了容栩,認真地盯著他,過了許久,才說道:“其實吧……剛才看了今天咱們拍攝的所有結(jié)局戲后,容栩,我想給你再加場戲,你覺得怎么樣?”已經(jīng)卸完妝、換完衣服的容栩:“……”對于這種大制作電影,當(dāng)然戲份越多越好。朱墨瑯身為最后的大反派,其實只能算是男三號,因為男二號是小反派李公公。人家李公公雖然不是大反派,可除了結(jié)尾揭露真相,整部電影幾乎都是人家在當(dāng)反派,戲份特別多。容栩的戲份實打?qū)嵉丶悠饋砉烙嬕舱疾涣硕昼姡敲逼鋵嵉亩潭?/br>雖然已經(jīng)定好了明天下午的機票,但容栩仍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好的,劉老,我都可以?!?/br>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機會,真是不要白不要。大概也知道容栩第二天要趕飛機的事,劉老擺擺手,笑道:“不是很長的戲,你放心,明天下午的飛機你肯定能趕上。就是打算趁著今天晚上,補一場你和秦呈的對手戲?!?/br>容栩笑道:“是動作戲嗎?”劉老搖搖頭:“文戲?!?/br>一聽這話,少年驚訝地看他,思索片刻,才問道:“朱墨瑯和孔朝之間,還需要什么文戲嗎?”劉老哈哈一笑:“記不記得你今天中午拍戲的時候怎么說的?月夜飲酒,我打算把這一段拍出來,插入劇情。原來劇本里,孔朝對太子是很敬重,太子也很欣賞孔朝。但現(xiàn)在我覺得可以把這種君與臣的感情再加重一點……惺惺相惜,朋友之誼,容栩,你覺得怎么樣?”說完,劉老便看向容栩,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明亮的燈光下,容栩睜大雙眸,低聲呢喃著:“惺惺相惜……”下一刻,他立即笑著頷首:“劉老,我覺得這樣非常好?!?/br>劉老朗聲大笑起來:“那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作為一個演員,容栩就算再怎樣刻苦地去鉆研劇本,再怎樣努力地去了解人物,在掌控整部電影的方面,他永遠無法和導(dǎo)演匹及。演員更重要的是演戲,導(dǎo)演則是真正地在統(tǒng)籌一部作品,所以劉老能看出朱墨瑯和孔朝之間更需要一種友誼,容栩卻身在此山中,被點醒了才能發(fā)現(xiàn)。當(dāng)然,正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要劉老來演戲,他肯定演得沒有容栩和秦呈好。但要容栩去當(dāng)導(dǎo)演,自然不可能與劉老相提并論。事不宜遲,既然定好了要加戲,容栩很快就又換上了一身錦白色的長袍,戴上發(fā)套,開始化妝。這場戲原本在劇本里有提過一次,當(dāng)時盛湘君已經(jīng)住進了孔朝的家。有一天晚上她本來想找孔朝,但是管家卻告訴他:“大人在接待貴客,今夜不方便?!?/br>從盛湘君的角度,觀眾可以知道那位貴客正是當(dāng)今太子。太子很賞識孔朝,當(dāng)天早上孔朝與東廠的人發(fā)生爭執(zhí),東廠不允許他進內(nèi)搜捕。于是當(dāng)夜,太子就親自來到府邸,送給了孔朝一塊太子私令。接下來孔朝就借著這塊私令,和東廠繼續(xù)爭斗。這個劇情只是為了讓孔朝擁有一個名正言順地和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