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我真的是…徹底的絕望了，這是我親弟弟啊！當(dāng)年，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在一起。結(jié)果他卻拿出我最痛心的事情來威脅我！”林霽的眼淚決堤般的涌了出來，她肩膀微微顫抖，臉上的濃妝都被淚水沖掉了，

“是的，最后我殺了他。他是那個男人的兒子，也應(yīng)該是最接近他的那個。于是我又補了好幾刀，也還算是補償了當(dāng)年的遺憾。

其實從我殺第一個人開始，我就知道會有一天暴露，會被判刑。但是這阻止不了我…什么狗屁法律，人性！為什么當(dāng)初我被欺辱的時候，就沒人來幫我呢！”

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哭喊起來，周其琛和侃蓁似乎也被觸動到了。

“之前在高中大學(xué)的那幾年，我真的努力忘掉過去。可是就因為當(dāng)初的那個女人的調(diào)查我又毀于一旦了…”林霽的聲音透露著絕望，她忽然直勾勾的頂著周其琛，“這下你滿意了吧！你抓到這個兇手了！開心嗎？”

見她情緒有些失控，周其琛便叫門外的何煜為和胖子把她帶走。帶她走時她仍然在喊叫著什么，似乎是在笑，但又像是在哭。更像是針，刺入周其琛的心。

審訊室中終于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可怕。

先是侃蓁起身，收拾好資料后拍了拍周其琛的肩膀，

“走吧。”

第四十七章冬雪

他們整理好一切，回到重案組。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氣壓似乎比剛才更加的低了。

“你們怎么回事？”侃蓁見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便好奇的問到。

“侃姐…”王婷趴在桌子上，扁著嘴轉(zhuǎn)過了頭，“那個林霽，我忽然覺得她好可憐啊…”

“切，婦人之仁?！焙戊蠟殡m然嘴上在懟王婷，但依然可以看出他心里也有些別扭，“不管怎么說那都是殺人犯啊?！?/br>
“可是，如果當(dāng)初在她被侵犯之后有人保護她、幫助她，也許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了?！蓖蹑脟@了一口氣。

“但是無論怎么樣，她殺人都是事實。”侃蓁走到王婷身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似乎是在安慰她，“至于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我們什么也做不了，也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能關(guān)注的只有現(xiàn)在發(fā)生的，只能做到亡羊補牢了…”

屋子里又安靜了下來。

“咳咳…”周其琛輕咳兩聲，開口打破了這寧靜，“她的命運只能交給法庭處置了，不過今天我們終于拿下來這個大案子，還是值得慶賀的啊！”

“你們這幾天也辛苦了，晚上一起去吃個飯吧…就當(dāng)是慶祝一下。”他提起嘴角，笑著說到。

“哇塞！老大你請客嗎？”潘胖子先是第一個活躍了起來。

“可以啊?！敝芷滂』卮?。

“哈哈哈哈，那我要去吃城北那家自助！”一談到吃，胖子就激動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保證給老大你吃回本來！”

“干嘛去城北，那么遠(yuǎn)…”何煜為撇撇嘴，“要我看樓下那家餃子館就不錯。”

“拜托我的哥，‘梵高’案終于告破了！你就去那么low的地方，對得起誰??？”胖子和他爭論了起來。

兩個人互相斗嘴，似乎已經(jīng)把這個案件中兇手的悲慘命運漸漸淡忘了。最后連王婷也加入了他們激烈的討論中。

侃蓁忽然看見倚靠在書柜旁邊的白仲離，他似乎只是安靜的笑著，望著他們，而并沒有加入討論。

“仲離？”侃蓁上前問到，“怎么了？”

“啊，沒什么，只是今晚我值班，不能和大家一起出去玩了?！?/br>
白仲離笑了笑，頗有些無奈的說到。

“這樣啊…”侃蓁微微歪了下頭，抿抿嘴表示遺憾，“可惜了，這次也是你提供了重要線索呢?！?/br>
“這是應(yīng)該的?！卑字匐x笑得時候眉眼彎彎，很是好看。

然而到了下班的時候，胖子三人依舊沒有爭論出到底要去哪里吃飯的好。聽著他們爭來爭去，周其琛覺得有些頭疼。于是他便把這次慶祝錢都交給了侃蓁，拜托她帶著他們出去搓一頓。

侃蓁看了看他一臉疲倦的樣子，知道他今天心里定然是最不好受的那個。便也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了。

眾人走了之后，周其琛便獨自一人去路邊吃了碗面。街頭的燈光昏暗，冬日的空氣寒冷，燈下的行人腳步匆匆。周其琛在北海那種大城市住了三年，一時間來到這里竟也是許久的不適應(yīng)。而恰巧又趕上嚴(yán)冬，他心中竟有一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實在是不想回家。于是他吃完飯轉(zhuǎn)了一會，見天已全黑，他便又回到了警察局。

一推開重案組門，他便看見白仲離裹著兩件軍大衣，正對著墻上的時鐘發(fā)呆。

見他進來，白仲離先是嚇了一跳，隨即打算從椅子上站起來。

“坐那?！敝芷滂λf道。隨即他又看到了白仲離身上的兩件軍大衣，微微皺起了眉頭，“屋里不是有暖氣嗎，干嘛還穿這么厚？”

“再過一會就停了?！卑字匐x邊說著邊又緊了緊身上的大衣，“你怎么回來了？”

“唔，也沒什么事干，就回來了…每天晚上都會停暖嗎？”周其琛走到暖氣片旁邊，用手試探了下熱度，到還是有些溫?zé)?。他在供暖之后就再也沒有值過夜班，對這些向來不清楚。

“昂，因為沒什么人啊?！卑字匐x起身，走到周其琛身邊并排站立。窗外又有些飄雪，他便把身上的一件大衣脫下來遞給周其琛說到，“琛哥，你也穿一件吧，又要下雪了。”

“嗯，謝謝?！敝芷滂〉拇_感覺到有些冷，他便接過白仲離遞來的衣服披上。

“不客氣?！卑字匐x沖他一笑，露出潔白的小虎牙。

周其琛一霎愣神，他恍然間覺得白仲離和他心上人笑起來有些相似，不由得恍惚一下。

“這麥城警局的條件可以算是最艱苦的了…”白仲離沒有察覺到周其琛的出神，盯著窗外如柳絮般的飄雪感嘆道，“當(dāng)初要不是被我們學(xué)校老師忽悠過來，我才不會到這來呢?！?/br>
“哎，對了！”他忽然轉(zhuǎn)頭問向周其琛到，“琛哥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從北海市調(diào)到這里來啊？分明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br>
周其琛不語，看著窗外的飛雪。

白仲離見周其琛不再言語，以為是自己問的話讓他不高興了。他在心里給了自己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