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您確實不必要過去。但是副系主任,往年都是要過去打聲招呼的?!?/br>蔣辰有些生氣,但聲音還是低沉的:“我今天趕不回去?!?/br>那邊的聲音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雖然很沒有必要,但是,面子上的事兒……”正在這時,旁邊的顧瑾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爸,您是有什么急事要回去嗎?”正在這時,旁邊的顧瑾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爸,您是有什么急事要回去嗎?”蔣辰皺了皺眉,對著手機(jī)輕聲道:“我現(xiàn)在不在學(xué)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說罷,蔣辰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對顧瑾說:“不是大事。沒有我系里還是能運營的很好,更何況我已經(jīng)加班一個多月了?!?/br>顧瑾輕聲笑了笑,不再關(guān)注這個話題。他也沒再提讓父親回去上班的事。S城市中心的書店置辦得像圖書館,里面的人并不多,也沒有人大聲說話。蔣辰和兒子一起走到了二樓,那里有比較多的原典書目。蔣辰抬頭看到一本書,抬手想要抽出來的時候,顧瑾在他之前就抽了出來。他們兩個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蔣辰很快就把手收回去了。“您也想要這本書?”顧瑾輕聲問。“不用,我有一冊?!笔Y辰把手垂到身側(cè),也將聲音放低:“倒是你。怎么想看這方面的書……”顧瑾用手捏住書本的扉頁,從前向后翻閱:“我之前沒看過。好像從哪兒聽到這個名字,就隨手拿來看看?!?/br>蔣辰抿了下嘴唇。他手里拿的那本書,正是孟欣想要做的畢業(yè)論文,關(guān)于拉辛古典主義作品的研究,舉例書籍為。“這是關(guān)于什么的故事?”顧瑾這樣問。“……”蔣辰說,“我沒怎么看過這部書?!?/br>“您剛才還說自己有一冊?!?/br>顧瑾盯著蔣辰的眼睛,而后者的眼神有些躲閃。“有是有,但是沒仔細(xì)看過?!笔Y辰道,“在書店里還是不要說話的好。這本書我有,你就不用買了。”顧瑾卻說:“不,我想看?!?/br>說完,他把書拿到眼前,仔細(xì)看了看,間或問蔣辰一些問題,類似:這個譯本怎么樣?是買精裝本,還是簡裝本?哪個出版社的好一些?蔣辰雖然有些語塞,但還是一一回答了他的問題。他說這個譯本不錯,老先生學(xué)問扎實,沒有語言上的漏洞。精裝本只貴幾塊錢,還是精裝的好些。出版社要選擇這兩家……蔣辰說話的時候,語速變得很慢。這應(yīng)該是他最為自然的狀態(tài),但是沒過多久,蔣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在輕微的顫抖。就好像異常緊張的模樣。這讓蔣辰十分驚訝。兩個人聲音壓得很低,在交流過程中,時間過得飛快。等到兩個人抱著幾本書走出書店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刻。在結(jié)賬的時候,收銀員問顧瑾要不要塑料袋。顧瑾看了看書的數(shù)量,衡量一下,就說不用了。所以現(xiàn)在,他像是小孩子一樣,把書抱在胸前,雙手托著。顧瑾慢慢地走在前面,因為沒有什么著急的事情,他好像放松了許多。而蔣辰跟在他的后面,看著他有些孩子氣的舉動,心中異常寧靜。本來他聽說顧瑾要他想,之所以會覺得人生美好,是因為對未來有所期待。正因為人生是在期待中完成,因此,無論是悲傷的結(jié)局,或是欣喜的過程,都同樣讓人感動。如果有一個人,能夠踏入另一個人的人生場域,并帶著對于未來的憧憬。那么后者的人生才被激活,花才會再度開放。顧瑾略顯散漫地向前走,然后他在一處廢棄的高墻前站住。他隨口說:“你有帶煙嗎?”蔣辰愣了一下,從口袋里拿出煙盒給他。顧瑾從煙盒里拿出一根,又用打火機(jī)點燃。他一抬頭,就看到蔣辰一臉不贊同的表情,于是輕聲笑了。“我不會吸煙。就試一下而已。”顧瑾今年已經(jīng)將近二十三歲,早就不是需要父母管制的未成年人。就算是吸煙這件事情,只要他決定這么去做,蔣辰就沒有否決的權(quán)利。顧瑾慢慢地含著了手指夾住的煙,剛吸了一口就咳嗽出聲。他被嗆得眼睛都紅了,于是不再去吸,只是拿在手中看。“這么難受的東西,怎么還能成為習(xí)慣呢。”顧瑾輕聲說,“不過確實能讓人保持清醒?!?/br>“不要刻意去吸煙。這習(xí)慣不好?!?/br>蔣辰雖然不是好榜樣,卻還是說了這樣的話。顧瑾把手中的煙熄滅,扔進(jìn)了垃圾桶,然后說:“你也戒掉吧?!?/br>這不是顧瑾第一次說類似的話。聽了這話,蔣辰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顧瑾有時候說話并不禮貌,想的起來時就用敬語,想不起來就隨意叫。作為父親的蔣辰當(dāng)然希望他越禮貌越好,可這種事情很難通過語言就讓一個人改變。因為對別人的尊敬,很大程度上是取決于這個人自身。如果他本身就不足以讓別人尊敬,敬語都是表面功夫而已。在有外人的時候,蔣辰總會提醒顧瑾的禮貌問題;而在私底下,他不再過多的追究。“爸爸,我這幾天冷靜地思考過?!?/br>太陽逐漸隱沒在地平線下,卻仍有光暈粘連在云上。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中,顧瑾輕聲開口。“因為突然多了很多自由的時間,我總是在思考以前對您做的事情。”聽了這話,蔣辰神情一變。顧瑾好像沒看到一樣繼續(xù)說著:“我去看心理醫(yī)生,按照醫(yī)囑服藥。也因為最近很少看到您,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我想,我心中所有的暴怒、狂躁,大概都是因為我不能放下。如果您不在我身邊,我的情感就能夠被我控制。“大概是您對我的影響,太大了?!?/br>顧瑾說話的時候,陽光從他的斜上方灑下,在他的衣服上,睫毛上,安詳?shù)耐A糁?/br>當(dāng)顧瑾略微垂下眼瞼時,他的臉和往年記憶中的重疊,讓蔣辰的心臟狠狠一跳。要不就算了吧。就算顧瑾是他的兒子,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血緣關(guān)系。因為莫名其妙的倫理束縛,非要把自己逼上絕路,讓顧瑾離開他的身邊——誰能忍受得住呢?只要顧瑾在他身邊,隱藏情感就不痛苦??墒钱?dāng)顧瑾要離開他時,暗戀的情愫就蠢蠢欲動,拼命掙扎著要出來。現(xiàn)在蔣辰想要直接告白,把自己的心,清清楚楚地擺放在他面前,隨便他怎么踩踏,蔣辰都甘之如飴。只要他不走,不離開,怎么樣都可以。蔣辰的心情持續(xù)的激蕩,手指無法抑制的顫抖。他覺得,他要把自己丑陋的情感全部傾瀉出來,完整訴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