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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穩(wěn)定下來,不出意外的話,無需他守在床邊不離寸步,理縣距離這兒也不遠,真有什么個情況,也能及時應(yīng)對。聶昕之輕頷首。郁容只覺心情一下子明快了,下一刻又有些糾結(jié):“我這個醫(yī)者,是不是太不合格了?”大醫(yī)精誠,就不說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精神了,病患在前,他卻斤斤計較過年一事……即使有很大的原因,在于這是他跟兄長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難免希望可以非同一般。聶昕之平靜地回答:“天下良醫(yī),莫過于容兒?!?/br>郁容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吃驚地張大眼,側(cè)首上上下下打量起男人。半晌,他忍不住問:“兄長你……真的這樣以為?”聶昕之道:“理當(dāng)如此?!?/br>“……”良久,郁容輕嘆了一聲:“防御大人若聽到兄長這樣的說法,怕是會哭暈了?!?/br>聶昕之顯然不懂他的意思,默了少時,贊同地點了點頭:“然?!?/br>郁容聞言,撲哧一聲,笑得開懷。·是夜。察覺到同床的動靜,郁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天還沒亮吧,兄長?”聶昕之低聲道:“此地有異常?!?/br>郁容瞬時驚醒了:“什么異常?”“不知?!?/br>郁容:“……”兄長這是職業(yè)病犯了?怎么到哪個地方,都覺得這里不正常,那個有異常的……這大半夜的,就不能好好睡個覺嗎,鬧啥子鬧!不想,聶昕之不僅自己“鬧”,還鬧起了閉眼打算繼續(xù)睡的某人,將人輕抱了起來,表示:“容兒隨我一起。”“困……”“你繼續(xù)睡,”聶昕之這般說著,手上忙活,給睡思昏沉的郁容穿起衣服。“別鬧,真的好困啊,我的哥哥!”聶昕之的動作戛然而止。郁容暗自松了口氣,闔著眼,醞釀著睡意……可能是今天被“車禍”給嚇了,精神特別疲倦的感覺。“再叫一聲?!?/br>郁容的思維慢了半拍:“嗯?”聶昕之重復(fù)道:“再叫一聲?!?/br>郁容費力地掀開眼皮,依然懵忡:“你說什么?”聶昕之耐心地說了第三遍:“容兒再叫我一聲?!?/br>叫……被這一番鬧騰,郁容徹底清醒了,總算意識到男人是什么意思。“……”這都什么毛什么病?!1.8叫“哥哥”顯得嗲聲嗲氣了,神志清醒了的郁容可叫不出口。暗嘆了聲,他認(rèn)命地坐正,順手拉起沒套好的衣物,偏頭看向穩(wěn)坐不動的男人,輕問:“不是說有什么異常嗎?走罷,咱們一起去看看。”聶昕之默然,好歹沒再纏著要求“再叫一聲”什么的。畢竟對這男人了如指掌,郁容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平靜表象下的……悶悶不樂。頓時好氣又好笑。遂果斷攬過男人的頸脖,郁容在其嘴上啃了一口:“再磨蹭天就亮了,我的哥哥?!?/br>拿rou麻當(dāng)有趣,也是心累!聶昕之反客為主,當(dāng)即將人壓回床上。郁容:“……”到底惦記著所謂“異?!?兩人沒真鬧太久。消磨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客房。羅家整個院子沉陷于漆黑與靜寂當(dāng)中。郁容倒不覺得有什么異樣,估摸著應(yīng)是子丑交會之時,這個點可不是大家睡得最沉的時候嗎!偏他家兄長發(fā)毛病,鬼鬼祟祟的,搞得跟做賊似的。腹誹歸腹誹,郁容在行動上毫無遲疑,緊隨著男人,躡手躡腳的,“探查”著羅家大院。盡管面對如聶昕之、聶旦這極少數(shù)武力值不科學(xué)的家伙,他完全就是一菜雞,可系統(tǒng)給予的基本功法厲害且實用,鍛煉了兩年也算小有成就……至少,如此種情形,他不至于拖后腿。盡管如此,郁容此刻仍然緊張到了極點,一邊緊貼著他家兄長,一邊控制不住地東張西望。“做賊”什么的太刺激了,心跳簡直一百八。來到了羅家主院,郁容愈發(fā)地繃緊了精神,忍不住回頭,就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蹤。萬籟俱寂,左右前后皆黑魆魆的一片。沒人。郁容緊張的神經(jīng)暫且放松了少刻,轉(zhuǎn)頭,就見聶昕之忽而在一間房舍前停足,手掌探在木板門縫處,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見……門開了。“……”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郁容簡直想“抓狂”。兄長真當(dāng)自己是賊嗎?堂堂一嗣信王,擁有如此高大上的身份,居然會做這般猥瑣之極的事情來?一邊瘋狂地吐槽,一邊極度擔(dān)心,生怕被主人家逮個正著。眼看聶昕之不僅撬開了人家主臥的門,甚至邁出一只腳,打算進屋一探,郁容連忙伸手拉了一把。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自是更沒膽出聲了,唯有以行動阻止男人過火的舉徑。哪料,聶昕之將他單手抱在懷里,低聲安撫:“容兒莫慌?!?/br>男人突然出聲,哪怕音量壓低到了極致,聽在郁容耳朵里卻是幾許的動魄驚心。“……”手好癢,特別想揍人。聶昕之恍若未察覺到郁容的心情,竟又開口:“此間無人?!?/br>無人?提心吊膽中的郁容聞言略感意外,盡管是頭一天做客羅家,基本還是能肯定,這間房間是羅里長的臥室。遂悄無聲息地進了屋。郁容是滿腔的糾結(jié),一邊是干了壞事,忍不住自我唾棄,一邊堅定信任他家兄長,其非任性妄為的性子,若真無蹊蹺,絕不可能胡行亂鬧。各種思緒紛亂。事實果真如聶昕之所言,臥房里沒有人。郁容依舊沒多思慮,縱是深更半夜的,還不允許人家上個廁所???只想著,趕緊退出房間。伴著郁容緊迫的心情,聶昕之在臥房轉(zhuǎn)了一圈,沒多滯留便離開了主臥。郁容尚未能松口氣,復(fù)又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故技重施,房門不著痕跡地被人撬開,之后又不知通過如何手段,恢復(fù)原樣。郁容:“……”這駕輕就熟的,怎么感覺他家兄長不是第一回干這檔子勾當(dāng)?很快,郁容沒心思糾結(jié)有的沒的了。將羅家院子“逛”了差不多一圈,他終于感覺到了蹊蹺。大小有三十間房間,除了前后門的門房,和生病的小孩虎子,羅家上下老少十口的人,加上好幾個長工,就沒一個人在家里。這也……太詭異了!上廁所什么的說法顯然行不通。郁容跟聶昕之停留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