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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假象的愛情(一)已經(jīng)是第二次經(jīng)歷,裴寧在短暫的驚慌過后迅速冷靜下來,沒有驚動睡在一旁的陸以航。雖然之前猜測過這種情況,當這種猜想真的印證在他身上,裴寧多少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竟然真的回到了三天前!這一回他既沒有喝醉也沒發(fā)生其他什么意外,清楚的看到了所發(fā)生的一切——地動山搖,天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翻滾著的烏云,將月光完全遮了個密密實實一絲光亮都透不下來。無數(shù)黑光從翻滾的烏云中直直落下,摧毀它所能觸碰到的一切。這副景象,就宛若世界末日般,不,那就是真正的世界末日。裴寧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世界真的被毀滅了還是其他什么,他在被黑光照射到之后,一陣劇痛兩眼一黑就回到了三天前。一想起那接近死亡的感覺,裴寧就一陣不寒而栗。如果真的世界末日來臨,他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上天將他送回三天前讓他逃脫了死神?雖說,這回到的時間實在有些過于微妙。一想起躺在他身邊的男人和另一個男人在這張床上做過這樣那樣的事,裴寧心中一陣不適,他再也躺不下去逃離般地離開了這個讓他感到窒息的房間。明知道此時一切都還未發(fā)生,至少現(xiàn)在那兩人還不曾在那個房間里亂搞,但過去兩次今晚會發(fā)生的事情讓裴寧實在難以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裴寧心情無比灰暗的快速梳洗完,又習慣性地開始做早飯。做到一半裴寧的手突然停下,有些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這么多年下來養(yǎng)成的習慣還真是可怕,他竟然習慣性無意識地又開始繞著陸以航轉(zhuǎn)!不過都做到一半也沒可能停下,裴寧最后還是利落地將早餐準備好,然后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沉思起來。他那日在公園的椅子上坐下的決定是如果三日之后沒事那他就和陸以航攤牌,如今真的回到三日前,他需要重新合計下,他究竟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來面對陸以航?今夜將要發(fā)生的事在裴寧心中始終是一個梗,尤其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兩次。那并不是夢,而是將要發(fā)生的現(xiàn)實!裴寧如今對陸以航的心態(tài)實在過于復(fù)雜,知道相愛多年的男人出軌是一件絕對無法原諒的事,但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陸以航這些年對他一直都很好,若不是真真實實經(jīng)歷了那么兩次捉j(luò)ian,他恐怕到死都不會相信那個男人會背叛他。“哎,這事情還真是讓人傷透了腦筋?!迸釋庨L嘆一口氣,用手捂著臉輕聲自語道。“什么事讓你傷透腦筋,寧?”裴寧突然被人從后面圈住,對方的體重完全壓在了他身上,就如同一條大狗般。陸以航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起床,正好聽到了裴寧那充滿復(fù)雜情感的低嘆。裴寧被嚇了一大跳,身體微微一顫,本能地抬頭看向墻壁上的時鐘——6:30,陸以航平時一直要睡到七點才會起床,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該不會,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裴寧微微露出了心虛的表情,幸好陸以航此時在他身后抱著他看不到表情,不然也許會被看出什么。“沒什么,是編輯那里的事,我自己能解決好?!迸釋帾q豫了下,還是用謊言糊弄過去。“插畫工作做的不開心就別做了,我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币蝗缂韧P(guān)心的話語讓裴寧心中一顫,陸以航就是用這種溫柔鎖了他整整七年,要不是那夜見過陸以航那冷酷的另一面,他真的會以為這就是陸以航的全部。“這是我的愛好,難道你連我的愛好都要剝奪么?”裴寧還是一個沒忍住,略帶怨恨的話語脫口而出。裴寧的世界圍繞著陸以航轉(zhuǎn)了整整七年,那個世界卻在一瞬間徹底崩塌,他在這一刻實在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沒這個意思。寧,你今天整個人不太對勁,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陸以航低沉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的情感,抱著裴寧的手也是一緊。以航他,是真的在擔心他。裴寧的心有那么一瞬間軟了下來,幾乎就要沉溺在陸以航的溫柔之中。當然,只是幾乎,因為裴寧下一刻腦海中出現(xiàn)了陸以航和李簡仁翻云覆雨的畫面,面色頓時一冷,原本因為陸以航的溫柔而軟下的心瞬間硬了起來。陸以航現(xiàn)在只是在做戲罷了,裴寧這樣告誡自己。“我沒事,只是心情不太好?!迸釋幉桓肄D(zhuǎn)頭看向陸以航,聲音有些僵硬地說道。“這樣的話,今晚的年會好好玩,調(diào)節(jié)下心情?!标懸院剿坪鯖]有聽出裴寧語氣的僵硬,依舊一副溫和的樣子從善如流地提議。“……我今晚不太想去年會?!迸釋帾q豫了下,不再準備去年會。這年會他已經(jīng)去了兩次,沒什么好去的,更何況每回年會回來就會發(fā)生那件事,他怎么敢再去年會?“那今晚我們出去吃吧,我們也好久沒出去吃了,等快下班的時候你來我公司?!?/br>聽到這個提議,裴寧的心卻是再也硬不起來。以航他既然這么說,那今晚肯定不會發(fā)生那件事,一切都不會發(fā)生!說他懦弱也好、逃避也罷,裴寧承認自己放不下陸以航對他的這一份溫柔。當年就是這份溫柔徹底將他鎖住,而且一鎖就是七年。“好?!彼耘釋帥]有拒絕陸以航的這個提議,輕輕點頭。“那就這么說定了。”陸以航在裴寧的耳邊留下一個輕吻,然后松開裴寧向餐桌走去。裴寧被這個吻弄得一陣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跟了上去。還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比較好,誰知道三天之后是不是還會像之前那樣世界末日降臨。就讓他,好好享受這三天陸以航的溫柔吧。待陸以航上班之后,裴寧做完家事,給秋牧打了個電話告知他今天身體不適無法出席年會,在承諾明天請秋牧吃大餐做補償之后完美地擺平了秋牧。不用去年會,自然不需要多做準備,裴寧下午的時間徹底空了下來。裴寧不想在家里呆著,家里過分安靜的環(huán)境如今總讓他感到窒息,無法繼續(xù)待下去。想著反正沒事,裴寧決定早些去陸以航的公司等他。雖說決心無視那些事情,裴寧心中還是有一個難以解開的疙瘩,說是早點去陸以航的公司,又何嘗不是去突擊查崗。他的心中,早已不再相信陸以航。冬日的天氣一向寒風凜冽,裴寧沒有虧待自己的意思,打了輛車前往陸以航的公司。他到達公司的時間是下午兩點,離約定的時候還有好幾個小時。“裴先生您好,需要我?guī)湍?lián)系總裁通知他您來了嗎?”前臺小姐顯然認識裴寧,面上帶著職業(yè)的笑容恭敬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