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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美人如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0

分卷閱讀200

    明著指點他了,立時醍醐灌頂,很快就想到了一人。這人原是侯家遠(yuǎn)親,投靠侯家外祖做了幾家鋪子的小管事。后來成復(fù)禮接手,他生意做的好,也沒換人。

    候宣玉流落在外,差點餓死的時候,不得已去找了他,便是這個向來節(jié)儉的管事,一口氣給了他五百兩銀子,幾乎是他家中全部積蓄。

    可見,此人必是個情義雙全的。

    謝無咎點點頭:“還不算太笨。他是你外祖的晚輩,沾親帶故,你讓他以苦主身份,來大理寺喊冤。到時候便能重新徹查你外祖和母親的案子?!?/br>
    候宣玉道:“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若是我母親和外祖真是被他害死,真的還能查出來嗎?”

    謝無咎淡淡道:“我若沒有七八分把握,也不會這么貿(mào)然,慫恿你開棺。不過,凡事也有例外,若你外祖和母親果然是病逝,那你就自己出面去鬧,他治家不嚴(yán)、苛待原配子女,這個御史肯定是做不成了。你想想,御史臺干什么的?下可監(jiān)察官員,上可勸誡天子,他立身不正,就算一點風(fēng)吹草動,也不配再呆在御史臺了?!?/br>
    謝無咎篤定成復(fù)禮有極大的問題,還是徐妙錦粗略盤了一下成家的賬目,發(fā)現(xiàn)他每個月都有一大筆銀子,不知所蹤。少則數(shù)百兩,多則上千兩。

    再一細(xì)查,發(fā)覺這筆銀子,都是給了城東一家藥房的老板。

    那家藥房地處偏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經(jīng)營著,偏偏這么多年了,卻依舊能屹立不倒。且這老板家是越過越滋潤,整日揮霍無度,小妾都娶了二三十個了,明著就是有問題。

    這不是明晃晃的一個大破綻嗎?

    候宣玉聽完,驚愕的張大了嘴:“您是懷疑,他毒害了我外祖和母親,所以受到此人脅迫?我的天啊,這么大的一處破綻,我竟然沒有想到,還傻乎乎的要去硬拼!”

    候宣玉和屋外房梁上掛著的唐秀,異口同聲。

    候宣玉:“我真的是太蠢了!”

    唐秀也:“你真的是太蠢了!”

    既然有了章程,便雷厲風(fēng)行的辦了下去。很快,成復(fù)禮就倒了大霉,案子還未審定,天子便震怒,下旨革了他的官職。

    隨后查到的,果如謝無咎所料,那兩具白骨起出來,俱都發(fā)黑,一驗便知是中了烏頭之毒。那藥房主人挨了幾下板子,就呼天搶地,哭著全都招了。

    成復(fù)禮作為主謀,功名被奪,家產(chǎn)全數(shù)充公,定了斬立決。

    這案子一時轟動上京,人人議論紛紛。天子又憫感候宣玉和成宣竹兩個孩子的身世,將一半家財都還了給這兩兄妹。不久,候宣玉便帶著meimei回到了江南侯家老宅,遠(yuǎn)離京城這些紛亂了。

    慶安侯府內(nèi)院,一個面貌威嚴(yán)的嬤嬤進(jìn)了屋,便點著一名面相精明的綠衣侍女問話。

    “小姐身體可好?還咳嗽不曾?今日吃了些什么?都做了什么?”

    侍女凈瓶連忙回話:“早起風(fēng)涼,咳嗽了幾回。早上只吃了一點雞蛋羹,燕窩一口沒碰,賞給我們幾個了。吃過早膳,看了一會兒書。后來,后來小姐說想去院子里走動走動,我們不敢做主,便勸了幾回?,F(xiàn)在小姐又睡下了?!?/br>
    那嬤嬤面色一沉:“小姐要去院子,你們怎敢拂逆?究竟你們是主子,還是她是主子?”

    凈瓶連忙道:“是因昨日小姐夜間出來賞月,今日就咳的厲害了。奴婢要請?zhí)t(yī)來,小姐說不必,因此,才不敢讓小姐出門。”

    嬤嬤思慮了片刻:“太醫(yī)說,養(yǎng)了這么幾個月,舊傷都好的差不多了。若是悶在屋子里,胃口反倒不好,心情也不得疏解。下次,小姐若只是要在院子里走動,無論哪里,都是去得的。你們要小心伺候,千萬千萬要當(dāng)心。若是出了絲毫差池,你我的性命都難保!”

    凈瓶連忙稱是,恭恭敬敬的把嬤嬤送走了。

    凈瓶剛進(jìn)屋,便見屋內(nèi)突然一亮,原是小姐不知什么時候起了,剛伸手挑起了窗簾。

    凈瓶連忙過去,接過布簾,用流蘇纏了起來。

    “近來京中有什么大事嗎?”小姐咳了月余,如今雖然好了,聲音仍然有點含沙帶啞,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只是無意間便有幾分婉轉(zhuǎn),停在耳朵里,像被一朵狗尾巴草在里頭轉(zhuǎn)了一圈,有些酥麻。

    她方才起身,還未束發(fā),素衣凈裳,烏黑秀發(fā)垂落,整個人挺直的如同一支亭亭玉立的月下緗蓮。

    凈瓶見她站在窗前,與窗外的一樹海棠相映,不由有些看呆了。

    凈瓶回過神來,眸光一轉(zhuǎn),笑著回話:“并沒有聽聞什么大事。若說起來,我也是在內(nèi)院服侍,不常出門,真有什么事,也是不懂的?!?/br>
    她家小姐聽完,輕輕一笑,耳邊一縷發(fā)絲垂落。她聲音越發(fā)輕柔,和氣的像是一縷清風(fēng):“我只是在府中呆的久了,有些憋悶。只不過如今身體還未大好,也不好出去走動。不若,你且去瞧瞧,尋一個能言善道的老媽子來,說些閑話解解悶?!?/br>
    原來不是要出門去。

    凈瓶立時松了口氣,眼睛都亮了許多,說話也利落起來:“小姐若是悶了,不如我去回了侯爺,請一個說書的女先生來,可好?”

    她便又笑了笑,果真如水華凌波而立:“我自己就認(rèn)得字,說書的都是話本子一般的套路,看慣了的。還不如聽聽閑話,既能消閑,又不傷神?!?/br>
    凈瓶連忙稱是。只要這位主兒,暫時不鬧著要出去,別的都是好說的。

    她一直費(fèi)心伺候,也了解這位小姐的脾性,不會輕易為難她們,當(dāng)下便心思活絡(luò),眼珠一轉(zhuǎn),說一些趣事來給她解悶。

    小姐果然精神些,時而附和幾句。凈瓶所知的,也無非就是丫頭之間拌嘴了,婆子又打架了,小廝們拈酸吃醋,說了后頭,見她笑的實在好看,更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招她一笑。

    這么一邊講著,一邊絞盡腦汁的思索,果然恍惚記起一件大事——

    “小姐金尊玉貴的,怕是不耐煩聽這些雞毛蒜皮。若說城中的大事,也真的有一件。我不出門,也聽他們說了一耳朵。說是通州知府抓到了一個在逃近二十年的逃犯,還是個女子!押解這逃犯進(jìn)京的時候,被人劫了囚車!通州知府都被砍了一刀,險些死了呢!后來,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劫囚的人,和那女犯一起抓了回來。”

    凈瓶的嘴一張一合:“我聽說,這劫囚的人,好像以前還是公門中人呢!”

    小姐慢慢剝著蓮子,漫不經(jīng)心的問:“公門中人?莫不是以前大理寺的?”

    凈瓶苦惱的拍了拍腦門:“好像是。小姐,我也記不清了,不是衙門的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