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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月門算得上是如今修仙界中的一個二流仙門,不過門中境界最高的供奉也只是個煉神境,眼下坐在此處的長老是決計不可能看破他的偽裝的。隨即,他將目光落到了左面的兩人身上。這回他盯著那為首的一人瞧了許久,眉頭卻是不由微微皺了起來。這個仙門他似乎并不認(rèn)識,此二人身上所著衣裳以及衣裳上所繡的標(biāo)志,他之前也從未見過。正在司馬尋有些疑惑的時候,那為首的一人卻回頭朝他看了過來。司馬尋以為是自己的目光太過直白,正要收回目光,卻見那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意外和緊張。司馬尋一愣,瞳孔一縮。隨即他端起旁邊備下的靈茶茶壺,坦然地走了上去,給這人斟了一盞靈茶。負(fù)責(zé)這桌的另有弟子,見到他這般舉動大為不解。這弟子本想要開口說什么,但瞧著他也并無過分的舉動,也不好驚擾客人,便又閉了嘴默默站在一旁候著。司馬尋小心地給桌上擺放著的茶盞斟了茶,隨后目光一瞥,便瞧見坐在椅子上人手上一抖,渾身似乎十分地不自在。他沒有過多停留,很快便抽回身去,站在一旁低頭冷笑。這人除了容奕,又還會是誰?從前在九幽宮中,便只有容奕給他斟茶遞水,此刻顛倒過來,這家伙自然不習(xí)慣極了。容奕還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竟敢違抗他的命令擅自換了身份上長搖山。想到這里,司馬尋又低頭自嘲一笑。他如今這般模樣,容奕不再聽命于他的,再正常不過。眼下既已是如此,也只能靜觀其變。坦然站在后方后,司馬打量了一下整個廣場,隨后又將目光放到了重明殿前。空空蕩蕩的重明殿前除了蕭亦清便只有兩名午峰弟子。很明顯,洛子塵不在此處。昨日入夜后他才趕回的長搖,之后做了身份便找人打聽過,目前還尚無人知曉洛子塵蹤跡。司馬尋沒有絲毫著急,站在原地耐著性子繼續(xù)等了下去。在場的人,必定有人會詢問洛子塵行蹤。蕭亦清會選擇今日站出來,也定是有了消息的。就算無人詢問,蕭亦清也肯定會將此事明言。果然,場中有人比他還耐不住。還沒他等多久,便見坐在了廣場中倒數(shù)第三個位置處,一名身著道袍的中年的男子站了起來直言道:“在場的各位仙友如今齊聚長搖想來皆是為了兩件事。在下在此就厚著臉皮,想向蕭掌門討教一二?!?/br>聽到這話,蕭亦清笑了笑,“趙長老但說無妨。”這趙長老乃是薈星門的供奉長老。薈星門和長搖山交情其實(shí)不錯,這趙長老與蕭亦清也頗有故交,此時他站出來,其實(shí)乃是聽了蕭亦清的授意引出此事。過了片刻,便聽見這名趙長老道:“神君之事如今在仙界謠傳甚廣,我等其實(shí)就是想向蕭掌門討個真相,也好安心。”蕭亦清面色冷靜,“此事卻乃謠言,師叔他老人家如今便在長搖山,我昨日便與師叔他老人家才見過。”洛子塵此時其實(shí)尚未從萬靈湖回來,蕭亦清還未同他見過面,這般說來是也不過是為了讓言語更可信些。不過昨日鸞鳥倒是帶了信來,蕭亦清此刻已經(jīng)知道洛子塵回來了。有人在背后撐腰,他底氣自然是足了許多。哪怕預(yù)料到沈?qū)なй櫍酉聛砜赡軙媾R諸多詰難,蕭亦清此刻心底也沒有過多的擔(dān)憂。更不要說鸞鳥帶來的消息中,說了洛子塵今日會回長搖。聽了蕭亦清之言,眾仙門之人面色各異,有人欣喜有人不快,不過大多人臉上皆是懷疑的神色。若是洛子塵真出了事,長搖隱瞞真相再正常不過。一時間,議論聲起。過了片刻,終于有人問出言刁難:“蕭掌門空口白話,我等如何知道您是不是再哄騙我等?”此話問出了在場多數(shù)人心底的疑惑。不過在場的仙門也有不少和長搖交好,此人這話一出,便有人立刻出言反駁。“蕭掌門的人品我等還是信得過的,莫要胡言亂語?!?/br>“我天山一門,信蕭掌門之言。”“長搖自蕭掌門繼任以來,從未失信于人,這事應(yīng)是無疑的。”長搖山作為仙門第一,威壓尚在,又有人站出來說了這些話,一時間就算還有人心存疑惑,也無人再開口為難蕭亦清。廣場中,沉默片刻之后,便有人將事情轉(zhuǎn)到了另一個話題之上。“神君之事,我等自是信任蕭掌門的。但我等前來,其實(shí)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廣場之中,有人突然開口說道,“在座的各位應(yīng)該都收到了密信,那密信中言到如今神君所收弟子沈?qū)?,乃是九幽宮魔君司馬尋借尸還魂?!?/br>“長搖照魂鏡的功效在場眾人皆知曉,只消將這沈?qū)そ谐鰜?,一試便知?!?/br>“若此事為虛,也好叫我等放心離去。若是為真,那我等也好為修仙界除了一個禍害?!?/br>其實(shí)眾人所收到的密信中還言明了洛子塵私下包庇司馬尋,但此事這時自是無人敢提出來的。蕭亦清聽到此言,面色微沉,若是沈?qū)ご丝淘陂L搖,這事自是好說。片刻之后,他坦言道:“沈?qū)つ壳安⒉辉陂L搖山?!?/br>其實(shí)之前他對沈?qū)ひ稽c(diǎn)都沒有懷疑過,但沈?qū)ね蝗缓捅蝗蒉冉僮吆?,就連蕭亦清的心里也不由浮起了幾分懷疑,沈?qū)ぎ?dāng)真是司馬尋借尸還魂?聽蕭亦清這般說,在場之人皆是一噎。過了片刻,卻是有人又道:“這事我倒是略知一二,聽說這沈?qū)つ耸桥c九幽宮容奕在前日深夜離開了長搖,敢問蕭掌門,可是如此?”這話一出,眾仙門中又是一陣喧囂。“若是當(dāng)真如此,我看那信中之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了?!?/br>“容奕一個九幽宮的走狗,在長搖卻是來去自如,長搖是不是有些太掉以輕心了,莫不是有包庇之意?!?/br>“這話說的,那容奕怎么也是入虛之境,之前便在仙樂門、薈星門和萬生谷分別盜取了寶物,那時來去自如。此刻來說是包庇,你是不是想說前面這幾家仙門都包庇容奕?!?/br>此話一出,在場仙樂門、薈星門和萬生谷所到的長老皆是臉色發(fā)黑。他們門派的重寶皆被容奕盜走,自是將人恨得牙癢癢,此時被說是包庇,自然心底不快。又有誰能想到,盜走了他們鎮(zhèn)派至寶的容奕此刻便在此處。容奕一臉事不關(guān)己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地用手指輕輕地摩擦了一下手邊的茶盞,心底糾結(jié)不已。魔君大人親自給他斟的靈茶,他心驚膽戰(zhàn)……不敢喝。待場中的議論聲稍稍停歇,蕭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