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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才恍然回神,眼神變得很明亮,無端讓人想起夜晚的星空,笑意在他臉上漾開,清淺如水。第20章改變悲觀殘疾受8溫?zé)熽澜鼛兹盏男那楹芎?,季無常都發(fā)現(xiàn)了。因為他現(xiàn)在經(jīng)常將詩稿遺忘在客廳桌上,若是按照平常來說,他是怎么也不會做出這么粗心大意的事情,可短短幾日,季無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三次。每次給他送過去他都一臉懊惱的表情,轉(zhuǎn)眼又修飾的完完全全,一臉正經(jīng)。這一回季無常收拾屋子的時候又看見了詩稿,用鎮(zhèn)紙壓在茶幾上,季無常有些疑惑,紙上的成品詩很簡短,但草稿密密麻麻布滿一整張紙,邊角還有注解。自己的詩,為什么會有注解。但這詩稿的樣子看來是并沒有發(fā)表,隨意窺探別人的作品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但他沒有多想,把鎮(zhèn)紙挪開拿起紙張還給了溫?zé)熽馈?/br>詩稿的內(nèi)容季無常沒有仔細(xì)看,所以他不知道這是主人特地留在那里給他看的。溫?zé)熽廊瑑纱伟言姼宸旁谧郎希緹o??倳俅伟褨|西送回來,溫?zé)熽啦挥傻糜行┐鞌 ?/br>看到他再次敲門進來,溫?zé)熽廊滩蛔柍隽丝冢骸澳愣紱]看過內(nèi)容嗎?”季無常頷首:“我應(yīng)該看嗎?”溫?zé)熽牢⑽@了一口氣,抬手?jǐn)[了兩下:“你放我這吧。”沒經(jīng)過別人允許就翻看內(nèi)容,實在是很不道德,但溫?zé)熽朗枪室獾?,他希望他能看到,然后過來詢問自己原因,怕他不能第一時間看出來他寫的是什么還特地標(biāo)了注解,誰知道季無常根本沒看。溫?zé)熽朗直壑饋?,手掌扶著額頭,打量著手上的詩稿。臺燈的光打在透過紙頁,留下陰影,紙上字跡是用百樂筆寫的行楷,端正整齊。詩稿內(nèi)容是一首賀詞,前幾日溫?zé)熽辣唤洗髮W(xué)邀請去做學(xué)校一百周年校慶典禮上的演講,本來溫?zé)熽罌]準(zhǔn)備同意,直到看到學(xué)校名稱才停下來掃了兩眼。江南大學(xué),這不是季無常的學(xué)校嗎?雖然拋頭露面并不是溫?zé)熽老矚g的事情,可經(jīng)過上一次事情后,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腿并不是那么糟糕,沒有糟糕到讓自己無法忍受。他有點想嘗試出門的感覺,而且這是季無常的學(xué)校,他想看看,季無常上學(xué)的環(huán)境是什么樣的,能夠培養(yǎng)出像他這樣的人。干凈,純粹。他突然想了解他,感覺來的猝不及防,卻又理所應(yīng)當(dāng)。干涸裂紋的土地需要每一滴水,而季無常是洪流。表面上悄無聲息,來時卻無比浩蕩,潤進每一寸干枯已久的裂縫。第一天見面時季無常說過,對他并不太了解,但他現(xiàn)在心中的驕傲隱隱作祟,想通過各個方式告訴季無常,自己是個有點厲害的人,并不只是個動作笨拙,一切都算不上靈敏的人。可計劃通通宣告作廢,因為季無常并沒有翻看內(nèi)容。反正也臨近校慶了,等到他出現(xiàn)的時候,不知道季無常會不會有些許驚訝。溫?zé)熽牢⑽⑿ζ饋?,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整個面龐都顯得柔軟可愛。——翌日,季無常手上拿著書剛邁進教室,于雨就黏了過來。“無常,你來啦!”他們一周只有兩節(jié)課是在同一個教室,所以許久沒見了。雖然季無常說并沒有怪他,但是自己心里還是有些愧疚不安,除了眼底的一絲不自然,于雨表現(xiàn)絲毫沒有隔閡,反而更加熱情,努力地想要維持好和季無常的關(guān)系,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誤會了。畢竟事情本身即使季無常不責(zé)怪,錯誤還是在他,他想在各個地方彌補他。上課的時候,于雨悄悄傳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后面還是寫了個破折號,但是那句話簡單粗暴,一看就是出自于雨之手。“對不起——愛因斯坦”紙條下面還壓著一個東西,翻過來看,是一個用一百塊折成的愛心,手工居然還不錯,邊邊角角都很工整對齊,季無常抬眸往于雨的方向看過去,于雨朝他猛眨眼,用手指戳戳桌面。又手動比了一個愛心。季無常轉(zhuǎn)頭看向教授,教授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于雨,果不其然下一秒于雨就被叫了起來。“那個正在掉頭的同學(xué),請你回答一下這道題?!?/br>于雨答不出,因為他連問題是什么都還不知道,只能將手背在后面,比劃著,求助季無常。季無常無奈,把他比劃的手握住,攤開掌心,寫下了答案。于雨眼睛一亮,張口就報出了答案。“請坐?!笨吹接谟昊卮鸪隽苏_答案,教授也并沒有為難他,只是提醒了他一句好好聽講便讓他坐下了。于雨坐了下來,明顯松了一口氣,朝季無常挑挑眉,用口型說了一句:“謝謝你,我真聰明?!?/br>…………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到了下午,臨近下課時還有一個講座要去聽。“聽說這次來的人很厲害呢?!庇谟隃惲诉^來。“我聽說過嗎?”季無常接了于雨的話,并沒有介意些什么。“好像是校方專門請來的首都作家,我當(dāng)時沒細(xì)聽,忘記是誰了?!?/br>“那你喜歡哪個作家?”“乾清,我覺得他寫的文章不錯。”邊聊便走,很快便到了禮堂。但是可能是因為動作太慢,又或者是這個作家太過有名,他們到的時候,位置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于雨牽著季無常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擁擠吵鬧,三兩人群越過一排又一排,很快便坐滿了人。“欸?!庇谟晟焓譁?zé)熽劳屏送萍緹o常,“你說這次校方到底請的是誰啊,連座位都沒有空下的,這個場面可是很少見啊?!?/br>很快到了預(yù)定的整點,一場整頓過后,校長先站到臺前介紹,通篇長論之后,才開始介紹今天的邀請嘉賓。“這次我們校方邀請到的是近年來現(xiàn)代詩史上造詣最高的年輕詩人——溫?zé)熽?,接下來就請他為學(xué)校一百周年的校慶致辭,也許你們的專業(yè)不同,但聽一遍,總能收獲不少……”校長下場,隨后一個身影拄著拐杖從幕后走向臺前,每走一步,臺下的掌聲便熱烈?guī)追?,溫?zé)熽姥劢呛Γ€(wěn)之后才開始自我介紹:“同學(xué)們好,我是溫?zé)熽溃瑏頌槟銈儗W(xué)校一百周年的校慶致辭……”溫?zé)熽溃?/br>季無常也是疑惑,而旁邊的于雨更是指著溫?zé)熽溃瑥母蓾暮韲抵杏采鷶D出的幾個字,聲音近乎破音:“溫?zé)熽溃 ?/br>聲音尖銳的讓前排的人也轉(zhuǎn)過頭來看,季無常皺著眉頭湊向于雨的耳邊,豎起食指,提醒他安靜一些。“噓——”禮堂上的溫?zé)熽篱_始了致辭,語氣像涓涓細(xì)流涌出,白色的襯衫服帖的熨燙,黑色西服的良好的剪裁,還有修身的西裝褲下包裹著的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