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常伸手纏上他頭發(fā)，一圈圈繞指把玩。漫不經(jīng)心，視而不見。

“記得。”席文軒答得慌忙，他生怕季無常不再提起與他說話的心思。目光懇切，心有潮起。

“你以為是你先注意到我的嗎？”季無常的動作停住，松開那絲絲縷縷的頭發(fā)。

席文軒愕然，他想到了那一幕，忽然猜到了一個答案，他努力搖頭，想讓自己信服：“……不對，才不是這樣……”

“猜對了。”

季無常手摸上他脖頸，最脆弱的地方以此來增加他的心理壓力，他順著頸側(cè)滑向他鎖骨，解開他第一顆扣子，“想要獎勵嗎？”

謊言第二步：建立。

——猜對了，知道一個真相，有什么用嗎？

席文軒內(nèi)心深處掙扎得厲害，……這算什么啊，我不想要獎勵……騙子……

把那次相遇說明白，唯一改變的是，被動方不再是季無常，最開始的被動方，變成了席文軒。

“想要嗎？”季無常的低語暈染在他耳邊。

他眼中帶著無措，卻仿佛被迷惑一般，抬頭呢喃著說：“……想。”

“乖孩子。”季無常勾起一抹笑意。

謊言第三步：重塑。

【真是無比流暢啊?！?/br>
——當(dāng)然。

【如果你以前是這樣，完全沒必要在他面前活得那么悲慘了?！?/br>
——以前的我，是什么樣子？

【心被束縛著，鐐銬的鎖在那個人的手上?！?/br>
系統(tǒng)得了結(jié)論，有種慢慢告訴他真相的感覺。

——我以前，還真是意料之外。

季無常的語氣頗有些耐人尋味。

互相圈養(yǎng)，兩座牢籠，兩個人都是遍體鱗傷。

一個是身體，一個是心臟。

金罔死了，換季無常重生。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有一些舉動，系統(tǒng)覺得他在向本性靠攏，或者說，不同的性格正在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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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歷過謊言之后，不管席文軒是否懷疑，他都不敢再懷疑了，因?yàn)樗岵坏檬ァ?/br>
就算知道，也不想再揭開。

完美解決了一個問題。

“獎勵就是，我在騙你。”季無常捧起他滿是淚痕的臉，注視著他眼睛。

你所有想要的都會得到，所以，放下戒心，變得容易滿足。

席文軒有種被折磨的感覺，聽他說完這句話，莫名起了感激的心思，喜極而泣的樣子。

繃緊的弦突然松開，耳邊是啪嗒啪嗒的花開聲。

“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沒想……”

季無常笑起來：“是嗎？”

席文軒躊躇：“……不是……”

他換了個姿勢，腿已經(jīng)麻了，“我錯了。”

“這才乖?！?/br>
“我之前真的以為是這樣的……”

“所以才讓你不要亂想?！奔緹o常把他劉海撩上去，露出底下淚眼朦朧的臉，“不哭好不好，是我錯了?！?/br>
“為什么我不能喜歡你，為什么我靠近你就是別有心機(jī)，就像你說得那樣，我沒必要這么做不是嗎？太浪費(fèi)時間了?！?/br>
“……我錯了?！毕能幊槌楸亲?。

“不要這么想了，我會很難過啊。”季無常拿出一張抽紙，替他擦眼淚。

“剛剛……我以為是真的了。”

“我騙你你就當(dāng)真，我說真話就是騙人?！奔緹o常無奈，“我真不了解你在想什么?！?/br>
【你分明就很了解?！?/br>
系統(tǒng)戳穿。

——噓。

“我能親你一下嗎？”席文軒仰頭，不確定似的。

季無常眼中含笑，貼上他的唇。

——很熟悉的氣息，溫暖到讓人有種落淚的沖動。

“季無常?！?/br>
“恩？”

“你以后會走嗎？”

“你希望我留下嗎？”

“希望?！?/br>
“只要你希望，就都可以實(shí)現(xiàn)?！?/br>
“我希望你永遠(yuǎn)陪著我?！?/br>
“那我會永遠(yuǎn)陪著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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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父的牛奶成了夜宵，他出門之后就忘了，在屋里看案子看了一半才想起來，熱了牛奶給他們端過去。

“早點(diǎn)睡，不要忙到那么晚，身體吃不消，學(xué)習(xí)第二，身體第一知道嗎。”席父叮囑。

“知道了?！毕能帒?yīng)答著，頭始終沒抬，他的臉哭過的痕跡很重，不能被席父看到。

席父還以為他在鬧別扭，嘆了口氣拍拍他肩，有安慰的意思在。

他以為席文軒在責(zé)怪他。

“你們好好學(xué)習(xí)，我不打擾了?！彼鲩T之后還把門帶上了。

席文軒呼了一口氣，因?yàn)閯倓偪捱^，氣息還在顫抖。

“我作業(yè)還沒寫好呢?！彼阎澳琼摲^去，手背抹了把眼睛。

“現(xiàn)在好像有點(diǎn)遲，我都有點(diǎn)困了。”他自言自語，強(qiáng)裝鎮(zhèn)定。

席文軒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沒緩過神，他手上拿著筆，按的有些用力。

他抿起嘴，想了半天也沒動筆。

放下筆，換了個方向。

牽起季無常的手，把袖扣解開，往上折了兩道。

換另一只手。

“怎么了？”

“沒事，我……”有點(diǎn)慌神，這些小細(xì)節(jié)總能讓自己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季無常漠然的眼神。

席文軒胃里翻攪著陣痛，胃部靠近心臟，互相感染，他難受得有點(diǎn)想要窒息。

那是之前。

可現(xiàn)在即使有了解釋，他也沒好受多少。

——誰讓你亂想了，憑什么懷疑。

他譴責(zé)自己，因?yàn)閯倓偟募緹o常，讓他感覺到陌生，那樣的他比自己想象的還遙遠(yuǎn)。

席文軒有點(diǎn)害怕，怕他離開，怕他討厭，怕所以能引起變化的東西。

現(xiàn)在這樣都很好，不需要再變動了。

季無常手指輕輕搭上他的太陽xue，緩慢按動：“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他嘴上這么說，心底還隱隱同意這個說法，“季無常，我想給你寫情書?！?/br>
——享受那種被喜歡和喜歡別人的感覺。

戀愛是年輕的東西，會讓人變得熱血起來。

“你教我寫情書吧。”席文軒一點(diǎn)經(jīng)驗(yàn)都沒有。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們跳過了好多過程，什么都要有一遍，然后我上大學(xué)之后就算和你不在一個大學(xué)，我回想起來肯定會特別高興?！?/br>
季無常想了想：“想起你我的整個心臟就快速跳動，難以喘息?！?/br>
【可能是突發(fā)心?！肯到y(tǒng)補(bǔ)充。

——安靜。

很真實(shí)的感受，至少席文軒面對季無常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第58章海棠花妖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