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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倒是巧。侄兒也是聞得太后身體不適,瞅著間隙過來看看?!?/br> 太后莞爾,對大長公主嘆道:“自圣上臥病,我常憂思不已,如今看到這些后輩如此孝順,方覺寬慰許多?!?/br> 大長公主嗔道:“母親哪里話,后輩一向孝順,又不是頭一日。” 寒暄一陣,桓瓖起身說還要到別處宮室巡視,向太后行禮請辭。 太后道:“如此,你去吧。元初,送一送子泉。” 公子應(yīng)下,站起身來,與桓瓖一道往殿外走去。 夕陽在天邊墜墜半掛,只剩下了半邊臉。晚風(fēng)吹過殿前寬闊的空地,頗有幾分涼意。 桓瓖不著痕跡地瞅了瞅身后,看到只有我跟著,似乎放下心來。他的聲音從牙縫里出來,低低道:“你當真不怕死?” 公子一臉無所謂。 他不多廢話,道:“太后宮中的那些jian細乃是妨礙,外面一旦生事,只怕對太后不利。” 桓瓖道:“我已安排妥當,過不久,便會有人收拾?!?/br> “哦?”公子看著他。 桓瓖道:“太后宮中的衛(wèi)尉少卿戴芾是自己人,鋤jian拱衛(wèi)之事早已議定,可為托付。” 公子頷首。 桓瓖又道:“若有事,戴芾知道如何尋我?!?/br> 公子:“知曉了?!?/br> 桓瓖卻轉(zhuǎn)向我,目光意味深長:“不過有霓生在,想來不必擔(dān)憂你的性命。” “她在不在皆不必為我擔(dān)憂?!惫拥溃骸暗故悄悖褚怪慌乱骐U?!?/br> 桓瓖一笑,不置可否。 “元初,”他忽而有了些感慨之色,“許多人以為我當上了殿中中郎之后,兢兢業(yè)業(yè),不再是紈绔?!?/br> “哦?”公子道,“可喜可賀?!?/br> 桓瓖拍拍公子的肩頭,目光里藏著興奮:“可他們不知道,這殿中之事,才是天下最有趣的?!?/br> 說罷,他笑笑,自顧而去。 ***** 天色越來越暗,入夜之后,宮中如往常一般點起了燈。太后宮的地勢略高,往外張望,只見殿宇屋檐層疊,一片燈火閃閃如星,甚為壯觀。 太后染了些風(fēng)寒,加上年事已高,用過膳之后,大長公主便陪著她歇息去了。 我跟隨著公子,也陪在一旁。 太后宮中有衛(wèi)尉、少府和太仆三卿,皆是多年的老人。其中,太仆卿褚源和少府卿何讓是跟隨太后多年的老人,而衛(wèi)尉卿韓舒則是荀尚新進委任,掌太后宮戍衛(wèi)。 太后回寢宮歇息時,三卿皆來問安。韓舒曾在荀尚幕府中用事,我跟隨公子出征河西時,曾見過他。而桓瓖提到的衛(wèi)尉少卿戴芾,是韓舒的屬官,立在一旁,五短身材,相貌平凡無奇。 大長公主一貫的甜言蜜語之態(tài),就算不久之后就要下狠手,也仍然對韓舒等荀尚黨羽和顏悅色,稱其為保太后安康夙夜戍衛(wèi)勞苦功高。說到動人之處,還令人給他們賜下財帛和酒食,以為犒賞。 韓舒等人對此頗為受用,對大長公主的賞賜欣然收受。 戴芾動手,就在戌時二刻。 因得大長公主的酒食,韓舒等人全無防備,被拿下時,還以為是要架著他們?nèi)バ?,嘴里喊著“我未醉”,然后,就被堵上布,捆了起來?/br> 要抓捕的人早已定下,不僅韓舒和他的手下,就連荀尚派來的內(nèi)侍和宮人,都在毫無防備之時被人拿下,捆了總共三十余人,盡皆扔在偏殿里。 宮門早已下了鑰,太后精神矍鑠,全無方才的病弱垂老之態(tài)坐在堂上,將戴芾任為永壽宮衛(wèi)尉卿,率衛(wèi)士把守各處門戶。 不久之后,一名內(nèi)侍自宮外匆匆跑來,向太后稟報,說慶成殿亦已動手。 是夜亥時,左衛(wèi)殿中將軍庾茂與右衛(wèi)殿中將軍程斐奉太后詔書來到慶成殿前,宣讀了荀尚的諸多罪狀,令免去太子太傅等一應(yīng)官職,保留爵位,離宮回府等候發(fā)落。 荀尚聞言,自是驚怒不已,要去殿前理論,被身邊謀臣攔住。眾人皆言此乃太后和皇后之計,荀尚一邊令人鎖死各處入口,一邊與幕僚緊急商議,往東宮和宮外各處宿衛(wèi)報信。 然而殿中諸將率宿衛(wèi)四百余人,已經(jīng)將慶成殿各處通道阻塞,出去不得。 永壽宮中也沒有人歇著。 太后宮的宮衛(wèi)原本就不多,只有五十余人。如今又因為翦除荀氏黨羽,去了一半。剩下的人手,要守衛(wèi)偌大的宮室,乃是捉襟見肘。殿中諸將雖是倒荀這邊的人,但他們要守住整個內(nèi)宮,亦無暇分兵過來。永壽宮只得打開衛(wèi)尉的械庫,給尋常的宮人內(nèi)侍也發(fā)了兵器,以圖防備萬一。 ☆、第42章 內(nèi)宮(下) 公子也領(lǐng)了一把刀。因為入宮不得帶兵器, 公子的刀劍都留在了桓府之中, 只得跟別人一樣,在一堆尋常的刀劍里面翻翻撿撿。 不過公子到底是有備而來,衣袍下穿著平日練武騎馬時的裝束,挎上刀, 頗有些銳氣。 “公子怎不穿上鎧甲?”我見他就要離開,問道。 公子看了看庫中鎧甲,神色淡漠:“若亂事波及到了永壽宮, 便已是全敗, 就算穿上鎧甲亦無濟于事?!?/br> 我說:“公子與鮮卑人拼殺之時,可不曾如此說過?!?/br> 公子看著我,片刻,唇角彎起一抹冷笑。 “與鮮卑人拼殺,若死了, 可謂為國捐軀?!彼f,“今夜及往后, 死于此番亂事者,只怕不亞于遮胡關(guān)及石燕城。但無論他們站在哪邊, 皆無足輕重?!?/br> 我說:“怎會無足輕重?若為救護天子,莫非不是忠義?” “忠義?”公子不以為然,“最終不過都是為了私利罷了?!?/br> 公子有時就是這樣,有時熱血沖腦, 有時又憤世嫉俗, 對事情通透得冷漠。 不過我知道這不是使文人性子的時候, 道:“就算有了萬一,公子莫非要束手就擒?穿上鎧甲還可賺幾條命來陪,平白被人斬殺豈非吃虧?” 公子聽著我這道理,露出啼笑皆非之色。 “這也是你祖父教你的?”他問。 “這般淺顯的道理,何須得祖父教?”我說著,給他挑了一身結(jié)實又輕便的環(huán)鎖鎧。 公子沒有反對,由著我給他一塊一塊地套上。 當我給他扣上革帶的時候,他看看我,道:“你不也挑一身鎧甲穿??!?/br> 我說:“不必?!?/br> 公子道:“為何?” 此事我也想過,但我的本事不是與人硬拼,鎧甲無甚用處。 我眨眨眼:“公子不是說要我跟在后面么?有公子在我怕甚?!?/br> 公子唇角彎起,過了會,忽而似想起什么,將一個物什拿出來,放在我手里。 我看了看,愣住。 那是個錯金腰牌。 這是皇帝賜給公子的。在所有出入宮禁的通行符節(jié)之中,此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