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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人。 公子和衣臥在我的褥子上,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黯淡的光照落在他的臉上,仍然俊美如玉。 我輕輕地走過去,想將他看清楚些,在榻旁坐下。 室中安靜得落針可聞,我能聽到公子平穩(wěn)而悠長的呼吸。他似乎疲憊得很,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就算在睡夢中,眉間也仍然微微擰著,似乎那睡夢中仍有些煩心事。 我看看他的身上,心中嘆口氣。 若說我離開之后,有什么最不放心,那便是他的起居。公子入睡的時(shí)候若是沒有人給他掖被角,他便會(huì)毫不在意地繼續(xù)睡著,像現(xiàn)在這樣,被子只蓋了一半也無所察覺。 我將那被子拉起,才掖好,公子倏而睜開了眼睛。 雖是在昏暗的夜色中,但我仍然能感受到那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片刻,變得明亮。 他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霓生?”他的聲音仍然帶著初醒間的低啞,卻已是清醒。 我看著他,苦笑,輕聲道:“公子不疑我是鬼么?” “不疑?!?/br> “為何?” “我知道你不會(huì)就這樣死了?!?/br> 我哂然,正待再說,突然,被擁進(jìn)了一個(gè)溫暖的懷抱里。 “你……你去了何處?”公子將我箍在他的臂間,只聽他的聲音在胸膛間震響,竟似帶著些哽咽,“我……我到處尋你……” 我聽著他的話語,一下什么也說不出來。 貼著我的心口的,是另一顆心,跳動(dòng)得有力而飛快。 眼底澀澀的,我不由地吸了吸鼻子,未幾,抬起手臂,也輕輕環(huán)在他的背上。 “我知道。”過了會(huì),我低低道,“故而我來看看你。” 那懷抱倏而松開,公子仍捉著我的雙臂,看著我。 “到底出了何事?”他問。 我抿抿唇角:“出了何事,公子還猜不出來么?” 黯淡的光照里,公子的眼神倏而變得銳利。 “是母親?!彼吐暤溃笆撬雽?duì)你下手,你便故意順著她做了那女尸,是么?” 我雖然知道他不相信我死了,但聽到他三言兩語就將這事的底細(xì)點(diǎn)了出來,還是詫異十分。 “公子怎知?”我問。 “我知道母親如何想你?!惫拥?,“且你說過,過于湊巧之事,必有鬼怪?!?/br> 我心中有些感慨。 從昨日至今,我費(fèi)盡心機(jī)障眼布線,不想一下就被公子窺破了去,也不知是該惆悵還是該欣慰。 “你為何要假死?”他說完之后,卻看著我,“霓生,你要走?” 我怔了怔。 這話本應(yīng)該是我告訴他,由他問出來,我倒是一時(shí)啞口無言。 少頃,我頷首:“正是?!?/br> 公子面色一變,正待說話,我繼續(xù)道:“公子。你說得對(duì),先前之事,我涉足太深,甚至牽連了圣上。如今恐怕不僅長公主,別人也不會(huì)容得我。” “這你不必?fù)?dān)心?!惫拥?,“霓生,你莫怕,我會(huì)帶你遠(yuǎn)走。” “走?”我說,“去何處?廣州么?” 公子似乎沒料到我知曉了此事,怔了一下。 我苦笑:“公子向圣上自請(qǐng)擔(dān)任平越中郎將之事,圣上可答應(yīng)了?” 公子沉默片刻,道:“圣上不曾答應(yīng)?!蓖A送#值?,“我還可再請(qǐng)往別處,只要離開雒陽,無論何處都可去。” 我搖頭:“圣上不會(huì)答應(yīng)的,公子心里其實(shí)也知曉。” 公子看著我,一動(dòng)不動(dòng)。 我將他的手從臂上拿下來,公子即刻將我的手攥住,緊緊的。 “霓生?!彼偷偷溃曇舨欢?,“這都是因?yàn)槲摇H舴俏彝凭芰四详柟鞯幕槭?,又與圣上自請(qǐng)去嶺南,母親便不會(huì)遷怒與你,你就不會(huì)……” “不是?!蔽逸p聲道,“公子,就算長公主今日不會(huì)下手,改日也會(huì)有這樣的事。且除了長公主之外,別人也會(huì)來找我麻煩。我留在雒陽,不會(huì)有寧日?!?/br> “我隨你走?!惫雍龆?。 我愣住。 “霓生,”公子將我的手裹在手掌之中,目光灼灼,“我隨你一道離開雒陽,你去何處,我就去何處。” 他的手很溫暖,修長的手指上薄繭的觸感,我甚是喜歡,貪戀不已。 “可公子那志向呢?”我問,“公子一向憂心天下之危,隨我走了,如何匡扶天下?” 公子的目光定住。 我看著他的神色,心里嘆口氣。先前我想的并沒有錯(cuò),他其實(shí)還放不下他的志向。 “公子,”我無奈道,“公子與我,本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只不過因得三年前之事湊巧碰到了一處。這三年來,公子待我甚好,我此生難忘,可你我終歸有別,總要走回各自的路上?!蔽胰讨闹械拇掏矗眍^卡了一下,道,“公子,如今,便是你我該分道揚(yáng)鑣之日,無論你我,皆無從可選?!?/br> 公子沒有言語。 他注視著我,眸中似有些微的閃動(dòng),卻黝黝的,似窺不見底的深潭。 “待我得了那可選的本事,你我便可又回到一條路上,對(duì)么?”少頃,公子緩緩開口道。 我訝然,倏而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可我與公子是不一樣的人?!?/br> “我從未覺得你我是不一樣的人?!惫涌粗遥抗饣謴?fù)了灼然之色,不容抗拒,“霓生,你說過你會(huì)等我?!?/br> 我結(jié)舌,看著公子,竟是答不上來。 “霓生,”公子沉聲道,“說話?!?/br>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許,將我的手握得生疼。 我無可逃避,只得囁嚅道:“我知道了。” 公子的神色柔和了些,終于松手,卻仍然不放。他沒有逼著我答應(yīng),只道:“你離開雒陽之后,要去何處?” 我說:“我也不知?!?/br> 見公子皺起眉頭,我忙道:“我是真的不知,還未想好。” “你總有下一步要去的地方。”公子道,“出了雒陽,你往何處去?” 我說:“往南走,尋一處氣候宜人之地住下來,覺得膩了,再往別處?!?/br> 公子意味深長:“像你祖父那樣?” “正是?!蔽艺f。 公子的眉頭舒展了些,卻道:“可我如何去尋你?” 我沉默片刻,道:“公子不必去尋,如公子所言,將來你我若真的可同路,自會(huì)再遇到?!?/br> 公子看著我,沒有說下去,過了會(huì),忽而道:“母親說,你偷了她的金子?!?/br> 我一愣,心中怒氣。 天殺的長公主,在我背后下手也就算了,竟然還在公子面前毀我清譽(yù)。 我即理直氣壯地反駁:“那是買賣,你情我愿,怎可叫偷?” 公子笑了笑。 我看著他,只覺那笑容風(fēng)光月霽,比萬金更珍貴,讓人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