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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輕柔擦拭起來“這么晚了,還有人在外吹笛”陸進延呵呵笑了一聲,“但,還挺好聽的”林盞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嗯了一聲。其實,他什么都沒聽見。從剛才撞見陸進延起,他便努力聽他說話,若不是陸進延一直在他跟前,憑他驟降的聽力,恐怕當真聽不清他說的什么。耳朵是從何時起有了異樣?林盞在陸進延身后默默回憶著,倏爾想起早在登上前往揚州的大船時,他便覺有那么一刻周遭都靜了。手中的長發(fā)不再滴水,林盞以指代梳為陸進延一下一下地攏著,陸進延與他閑談一些關(guān)于景王的事,林盞仔細聽著那對他來說太過微弱的聲音,自己的話纏在嘴邊,卻到底沒有說出來。說了又能怎樣?他本就個瞎子,現(xiàn)今連聽力也損了,在他人眼中還能做成什么?眼下他與陸進延身處異地,一切皆不可測,只求他的聽力能再多扛些時候,等到回了遵陽再去尋郎中瞧。第二日清晨醒來,林盞又能聽清一切,他并不驚喜,反而坐在床邊愣了許久。直到王府小丫鬟前來敲門,林盞才打起精神站了起來。景王的宴席賓客滿座,林盞在陸進延身后端坐著,卻因面前不遠處響起的聲音險些碰掉了手邊的酒杯。他憑聲識人,現(xiàn)正祝酒的人,正是昨夜他在房上遇到的那個。林盞垂頭聽著,眉頭在聽得景王說了那句“謝過七哥”后,擰得更緊了被他的劍抵在脖子上那人,竟是譽王!那一整天,林盞都低著頭走在陸進延身后,陸進延以為他是到了陌生環(huán)境感到生怵,就連譽王陸進軒上前打趣林盞是他的俊美男寵時,陸進延也沒把他的異樣放在心上。譽王當天便動身離開,那夜屋頂一遇,竟更像個像個迷夢。***********************************************************************************************景王生辰過后,一行人在揚州逗留幾日,便準備回程了。陸進延說還挺舍不得這景色宜人,氣候溫潤的寶地,林盞表面附和,心里實則期盼著回遵陽,他夜晚聽力驟降已經(jīng)半月之久,如今要靠燃安神香料才能安撫在黑暗中連聲響都聽不真切的惶恐。依舊是水路返回,他們清晨早早啟程,有了來時一路風調(diào)雨順的經(jīng)歷,就連林盞也稍微松懈了警惕,安靜地坐在船上一角飲茶,只是直到他們離開馮旭都沒再路面,讓他多少猜不透。若真無心參與,為何直言不滿皇上?如此引火上身的言行,怎么想都不像是出自一個年過半百的朝廷老將。船行一日,黃昏時經(jīng)過一個小渡口卻被攔了下來,說是上游河道淤積堵塞現(xiàn)正修整,第二天方可通行。一行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下船,陸進延與沈瑛先下了船,林盞抱劍跟在后面,就在邁腿下船的那一刻,突然聽見嗖嗖動靜。“有詐!”他才剛喊出聲,只覺一股肅穆氣息強逼而來,齊整的跑步聲由遠及近,面門赫然襲來一陣風聲,不似刀劍那般刺破氣息,也不似棍棒唿唿作響,林盞舉著劍不過分神辨認的功夫,身子就被一張鐵網(wǎng)纏住。林盞倒地在網(wǎng)中掙脫,一陣陰風直沖后腦勺而來,“王爺”二字還未脫口,便意識一斷,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發(fā)現(xiàn)身子已被緊緊捆住,眼睛感受不到亮光,怕是已到了夜里。林盞扭了扭身子,聽見繩子與墻面摩擦的聲音,慶幸現(xiàn)在還沒到深夜,他的聽力還算完好。“你醒了”是沈瑛“你也在?王爺呢?”林盞周身被束,卻還是朝著沈瑛的方向奮力往前挪了挪,不想?yún)s牽扯腳腕沒好的傷,惹得他嘶了一聲“我醒來便只看見了你,下人們似是被關(guān)在隔壁,至于王爺”沈瑛說著冷笑一聲,“我沒見著,死了最好,如此一來銘云便安全了”林盞自知沈瑛并不關(guān)心陸進延死活,他深深嗅了幾下,一股霉味,想來是個陰暗小屋?;叵肴章渲畷r聽到的那整齊的布陣,他們是中了漁網(wǎng)陣。若cao縱這陣需有十六人,能將他們?nèi)磕孟虏⒔壢胧抑?,想必是早有組織謀劃。既是如此,陸進延一人是逃脫不出的,林盞使勁掙著繩子,想盡快逃脫去尋他。“別費力氣了,我早試過,根本掙不開”沈瑛冷漠地瞧著林盞,“這屋門已被繞了鐵鎖,你我手無寸鐵,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的☆、第17章捆在身子上的麻繩又粗又硬,林盞用盡全力掙了幾下,毫無用處,再一使勁,反而帶得全身往前一栽,他腿被折捆著,在地上來回扭動卻怎么也立不起來。林盞用頭頂?shù)毓鹕碥|,額頭蹭在滿是土灰的硬冷地板上,幾下便被磨出道道血痕。“干什么呢!”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男聲,隨即便是鎖開解鐵鏈的聲音,腳步聲直沖林盞而來,他被捆著無法閃躲,被那人一把揪住衣領(lǐng)扔到一邊“干什么呢?別亂動!”男子指著林盞鼻子呵斥,見他抬著頭睜大眼睛,眸子卻看向別處,湊近了在他眼前晃了晃腦袋,瞧林盞目光呆滯,嘲笑道:“原來是個瞎子”林盞斜靠著墻,咬牙道:“我要見王爺……”“好好呆著!”那人揪著林盞耳朵把他的頭扯向墻角,本是頹然垂頭的他突然猛一轉(zhuǎn)頭,嘎吱一聲,那人嗷嗷慘叫:“你個死瞎子,快放開!”沈瑛一直坐在角落冷眼旁觀,聽得看守人慘叫得如此凄厲,定睛細看,林盞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冷白月光從小鐵窗射進來,照在一地的鮮血上,那人疼得對林盞又踢又踹,但他始終緊緊咬著毫不松口“放……了……我……”林盞牙齒深刺那人rou中,低吼著的言語含糊不清,迎著白森森的月光,唇齒鮮紅,好似鬼魅嘩啦一聲,男子手腕迸出一股鮮血。他顫抖著去摸腰間的匕首,對準林盞頸上狠刺下去,不料眼前這瞎子耳力驚人,竟閃了身子,刀刃沿著他的前胸直刺下去,束著林盞上身的麻繩被割裂了一半,林盞松了嘴用力一掙,抽出雙手一把將男子撲倒,正欲奪去他手中匕首,外面?zhèn)鱽硪淮_步聲“有人來了!”沈瑛沖林盞喊情急之下林盞顧不上那么多,一把握住身下那人亂揮的匕首,奪過來后割斷腿上麻繩,手持短刃與聞聲趕來的兩名同伙近身相搏,不出十下便將兩人撂倒為沈瑛割斷繩子后林盞抹了一把嘴邊的血,轉(zhuǎn)身要走“你去哪?”“找王爺”林盞沒有回頭,摸索著向鐵門走去,沈瑛嘁了一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