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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再次相遇以來,二王爺主動提起往事,我以為他一心把我當(dāng)成‘株幽’,已然不愿再提五年前曾經(jīng)救過的‘柯墨延’了。“讓王爺失望了,不僅救了個廢人,而且這個廢人也沒有老老實實的待在南風(fēng)館,反而又出現(xiàn)在你面前。不過王爺你興許不知道……”我仰起頭,大概被今夜的月色壯了膽,回眸凝笑,“自那日在家姐喜堂上見到你,墨延的目光,便再也無法離開王爺。愿我如星君如月,墨延是認(rèn)真的?!?/br>二王爺?shù)捻劾镉形业纳碛?,有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回到了五年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丞相府沒滅、父母懼在,機緣巧合下,還有可能與二王爺相談風(fēng)花雪月、舉杯吟詩作對,不是以別的身份,而是世家子弟、丞相之子,那個沒有污點、春風(fēng)得意的少年柯墨延。但若是五年前,我斷然不會面不改色的對另外一個男子說著情話,念首情詩都能酸掉我大半邊牙。“愿我如星君如月。”他語氣很慢,又重重的念了這幾個字,對我說,“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風(fēng)吹起他束起的頭發(fā),他的面紗隨風(fēng)晃了晃,還是牢牢的掛在他的臉上。不知哪個院子的桂花開的正艷,飄了點進無人居,洋洋灑灑落在石桌上。我把桂花從餅食上挑開,笑道,“我不喝酒,所以沒醉。被青衣門送到這里,我始料不及,后來松了一口氣,心想幸好是二王爺,因為我還僥幸的想,就算王爺厭惡我,覺得株幽很惡心,我也想將心意告訴他我喜歡你,就夠了?!?/br>我抬眼,想仔細(xì)琢磨他聽了我一番“情意綿綿”的話是什么神色,慌嗎?怕嗎?還是感動得一塌糊涂?然而看到的永遠只有他露出的一雙眼睛,依然靜如深潭。我忍不住腹誹道,這人難道是彌勒佛轉(zhuǎn)世,怎么沒反應(yīng)?“玩夠了,就回屋去?!?/br>玩……原來不是沒反應(yīng),而是壓根不信我所言。我臉一黑,心想是我挑的時機不對?不應(yīng)當(dāng)啊,天時地利都在我這兒,花前月下,有風(fēng)、有星星,兩人獨處,二王爺不是斷袖么,莫非我的臉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這么一想心都冷了,所謂投其所好,如果一開始連‘好’都不在同一個點,任憑我說再多的情話可不就是跟塊木頭費盡口舌。“王爺不信我?”我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依舊不死心的問道。“不是不信??履硬粫f這種話?!?/br>我心中一訝,揣摩道,柯墨延不會說這樣的話你如何得知?如果我記得不錯,我與二王爺見面統(tǒng)共不超過三次,幾次見面便能看清一個人那得需要怎樣的一雙慧眼。“可王爺不要忘記,人是會變的?!?/br>“忘了的人是你?!彼哪抗饫淅涞膾哌^來,我?guī)撞豢梢姷拇蛄藗€哆嗦?!澳愀拿麚Q姓,柯墨延早另有其人?!?/br>我心里一陣一陣的惡寒,“原來王爺在說朝廷里的‘柯墨延’,想來那個‘柯墨延’的風(fēng)情做派都像極了以前的我吧,若是讓我倆站一道,肯定沒人會覺得我才是真正的柯墨延?!?/br>我冷笑著,實在不知自己這些話是說給他聽,還是存心嘲諷自己?!巴鯛斉c那‘柯墨延’相處得不錯,連他的習(xí)性都透曉。株幽活了這些年,一個人都沒看懂過,敢情白活了這一世?!?/br>他眉頭微蹙,能從他這遮得嚴(yán)實的臉上看出表情,實屬不易。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同時胸口悶了口濁氣,想都不想的就逞些口舌之快說了出來。人們說二王爺?shù)脦捉鼪]表情。那只是人們的片面之詞罷了。離他幾尺的我依然能感受到他面紗下散發(fā)出陣陣不快。我垂下嘴角,望著他越來越冷的目光,那目光,真是比月亮還清寒。他說:“你恨我?!?/br>作者有話要說:小可愛們都是幾點看的呀?都說一說,這樣我控制在這段時間更新,小可愛們是希望我早上還是下午還是晚上更新好呢?第16章第16章我聽得心驚rou跳。他為什么不說,你恨我嗎?而是如此肯定我恨他,萬一我不恨他呢?他豈非自作多情了。“我不恨你,我喜歡你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會恨你呢?”我撐著腦袋笑,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啪嚓——我被這一聲清脆刺耳的碎瓷聲音吸引了注意?;剡^頭,畫眉手足無措的望著我,我目光往她手上一移,她緊緊掐住深褐色的圓托盤,地上青花茶杯的碎片混著茶水四分五裂,顯得十分無辜。我不知道關(guān)于我剛才說的畫眉聽進去多少,還沒開口,她已經(jīng)抖得跟個篩子一樣,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奴,奴婢知罪,未知王爺駕臨,沖撞了王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我瞧著她俏臉滿是惶恐,像一只被野狼逼得無路可逃的羊羔,隨時都要哭出來似的,實在不忍她再跪下去,便將目光投向二王爺。二王爺卻連個正眼也不給我,整了整袖口,起身徑直走去,冷聲道,“起來,伺候你家主子回屋?!?/br>“是……”畫眉害怕道,整個人縮成一團。二王爺在走到她身邊時,腳步停了停,睨視地上的碎片,無聲的將冷銳的視線停在畫眉身上。畫眉根本不敢抬頭與他對視,抖的更厲害了。我抿了一口冷水,杯子放回桌上,“王爺莫非是對這小姑娘感興趣?”他沒有回答,破空甩了下衣袖,負(fù)手走出了我這院子。一出院子,等候許久的管家老王馬上上前,附耳與二王爺悄聲說話。直到為二王爺執(zhí)掌的那盞幽黃的燈遠去,畫眉才顫巍巍的來到我身邊,小聲道,“公子,畫眉來伺候公子回屋?!?/br>我望著地上映出的樹影,“不用了,你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就去歇息吧,今天中秋,別多忙活了。”她似乎有點失望,應(yīng)道“是”,小步蹣跚的回到她剛才跪著的地方,背對著我蹲在地上,把碎片一片片的撿起來放在托盤中。我聽著碎片輕微的碰撞聲,眸里是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忍不住開口道,“畫眉,你站在這里多久了?”她手上動作一僵,突然扭身跪在我面前,急促道,“公子,畫眉什么都沒有聽到,畫眉只是想著,夜寒露重,公子桌上的茶水該涼了,才會添了新茶給公子送來。畫眉,畫眉真的沒有想到王爺會在此處,也決計沒有偷聽王爺與公子的談話……”我嘆了一口氣,抬手為她拂去眼角的淚花,溫聲道,“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你別哭了。”她聞言,嘴巴一撅,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溫?zé)岬难蹨I一滴滴砸在我冰涼的指尖上,打濕了我的手指。我有點發(fā)愣,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女子的眼淚,原來這么燙手。幾乎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