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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叔叔臉上的傷,墨蘭君見走過來立在秦非雨的對面,墨蘭瑾銳問他,“知道是誰干的嗎?”墨蘭君見抬頭,望著自己的侄子,半天都沒說話,兩個人眼神交流了一會兒,然后默契的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已不記得到底過了多久,手術(shù)室的門被推開。墨蘭君見同一時間跑了過去,經(jīng)驗豐富的主刀醫(yī)生摘下口罩,臉色有些凝重,“傷者腹部和手臂中槍,手臂上的傷并不嚴(yán)重,但是腹部的子彈破壞了zigong,她以后已經(jīng)不能再生育了?!?/br>晴天霹靂。一時間,仿佛空氣都靜止了。沒人說話。秦非雨咬著牙,想象一個被莫名其妙奪走做母親資格的女人該怎么接受這個噩耗,陽光已經(jīng)盛大,透過整片落地窗照進來,秦非雨覺得眼角有些疼,像被針扎了一樣,一下一下的泛著疼。墨蘭君見始終低著頭,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拳頭上青筋暴起,說不出的駭人。昏瞇中的于清被推了出來,仍是那副清秀的模樣,只是臉色蒼白,唇瓣血色盡失,墨蘭君見慢慢彎下腰去,親了親她緊閉的雙眼,聲音低低的說了句什么,秦非雨沒有聽清,墨蘭瑾銳卻突然瞇起了眼睛,里面有暗色的流光一閃而過。于清被送進了高級病房,這本來就是私人醫(yī)院,平時來看病的都是非富即貴,此刻位于頂層的高級病房更是安靜得如同清晨破曉前的空寂,病房的門緊閉著,透過門上的玻璃看進去,墨蘭君見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握著還未從麻醉中清醒過來的于清,低垂著頭,嘴唇一翕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秦非雨站在門外,冷眼看了一會兒,聽見身邊有人說:“我已著手讓人去查兇手,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br>“我真后悔讓他帶走于清?!鼻胤怯甑穆曇舻统炼裰?,就像磅礴的雨幕。墨蘭瑾銳皺起了英挺的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這是意外?!?/br>秦非雨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以往臉上的淺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冷意,“墨蘭瑾銳,你說這是意外,那為什么中槍的不是他而是于清?既然沒有能力保護她周全,又為什么要帶她走?這并非一個男人所為,你比我更清楚!”墨蘭瑾銳似乎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盛怒的表情,自己的名字被連名帶姓的叫出來,不帶絲毫猶豫,甚至接下來的那些話都帶著尖銳的倒刺,墨蘭家的六少爺?shù)谝淮胃杏X到了無力和無奈,他低下.身來,湊在秦非雨耳邊輕聲說:“對方的確是沖著七叔來的,可是于清第一時間推開了他?!?/br>秦非雨咬緊了嘴唇,半天才嘣出一句:“笨蛋!”“誰說不是呢?!蹦m瑾銳長手一帶,將人摟進懷里,聲音裹著溫柔和一些不明的東西,如同溫和的溪水,如同潺孱的澗水,“如果異地而處,我也會跟于清做同樣的事?!?/br>秦非雨沒有掙扎,只是垂于身側(cè)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聲音隔著衣料傳來,有些模糊,“墨蘭瑾銳……”“我說過了,我會用我的心來換你的?!蹦腥舜驍嗨?,溫柔而強勢。秦非雨沒再說話,因為病房的門從里面打開,墨蘭君見英俊的面容出現(xiàn)在了視線里,他看著病房外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沒有表示絲毫驚訝,更何況,他現(xiàn)在也沒那個心思去驚訝,“瑾銳,我有話跟你說?!蹦抗庥洲D(zhuǎn)向秦非雨,“可以幫我進去看著她嗎?”秦非雨看著他臉上的一片淤青,沒說話,于清現(xiàn)在的確需要人看著,就算他不說,自己也會這樣做的。墨蘭家的兩叔侄見他進了病房,又吩咐人在門外仔細(xì)的守著,才往一旁的接待室走去。于清睡得很安穩(wěn),大概是麻醉未過的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沒有任何感覺,大概連夢都是沒有的,秦非雨坐在靠窗的沙發(fā)上,屋子里很安靜,只有測試脈搏的儀器偶爾發(fā)出叮叮的聲音,下午的陽光比早晨要熱烈許多,從背后的窗戶外面射進來,讓人難免覺得炎熱,看來夏天已經(jīng)不遠了。沒過多久鄧杰的電話打了進來,問他自己是不是有東西落他家里了。秦非雨想了想,出門的時候好像是看到沙發(fā)上有個不明物體,不過當(dāng)時太著急,沒顧得上,鄧杰說他晚點過去拿,秦非雨想了想答應(yīng)了,收線之后,于清還沒有醒來。他沒告訴鄧杰于清中槍的事,相信于清也不想讓人為她擔(dān)心。現(xiàn)在多一個人知道不過多一個人擔(dān)心罷了,什么忙都是幫不上的,而且,那個沖著墨蘭君見來的人自有墨蘭家的人來收拾,輪不到他cao心,現(xiàn)在只祈禱于清能早點醒過來,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最好不要知道不能生育的事。“顧硯……”細(xì)若蚊蠅的聲音。秦非雨立時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床邊,于清半睜著眼睛,一只手微微抬起。秦非雨輕柔的握住她的手,“醒了,痛嗎?”于清點了點頭,又看向四周,像是在尋找,秦非雨揉了揉她纖細(xì)的手掌,用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聲音說:“他馬上就回來,你閉上眼睛再休息一下,等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會在你眼前了。”于清聽了,虛弱的笑了,在秦非雨的映象里,這個女人很少笑,總是板著一張俏臉,所以這個笑容在他看來,就婉如墻邊孤潔又傲然的寒梅,“顧硯,我剛剛好像看見死神了?!?/br>“不用擔(dān)心,我們這里陽氣這么盛,它帶不走你?!?/br>于清又是一笑,眼睛里蒙著些許模糊的塵埃,“我很擔(dān)心他?!?/br>秦非雨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墨蘭瑾銳說殺手是沖墨蘭君見來的,那么,他現(xiàn)在的確很危險,“沒事,有墨蘭家的人跟他在一起,而且還有無數(shù)保鏢,你現(xiàn)在先把傷養(yǎng)好,其他什么都不用管?!?/br>于清幾不可聞的點點頭,大概是太痛了,她的嘴唇依舊沒什么血色,只是無力的閉上眼睛繼續(xù)睡了過去。秦非雨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里,房門便被推開了,墨蘭君見疾步走了進來,秦非雨看著他,“她剛剛醒了,你守著她吧。”說著邊起身往門外走,在快跨出門的時候,墨蘭君見叫住了他。秦非雨停下來,墨蘭君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對不起?!?/br>“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br>身后的人停頓了一下,溫潤的聲音繼續(xù)道:“這種事不會再發(fā)生。”秦非雨拉了拉嘴角,轉(zhuǎn)過身去望著那個被自己揍了幾拳的男人,“如果她再受到傷害,不需要任何人動手,她就會像花一樣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