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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風(fēng)起跡臨之風(fēng)動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見他說話起來嗓音啞得不行,便伸了指頭抵在他唇上噤聲:“你睡一睡?!?/br>
他伸出手來,一點點描摹著床上人的輪廓,明明是不甚俊美,更不是絕世佳人,卻讓他著了魔似地一遍遍撫摸著,似乎要將那皮膚上的寒氣一縷一縷地拭去。

霍十方不解顧隰這般的作為,但依舊順從地閉上了眼,任由那手指在面龐上溫柔地游走,讓意識逐漸流失在空氣中。

雨后的夏日帶著少有的涼爽,于半山腰上駐足,也調(diào)皮地流竄到房中,靜而無聲地陪伴著二人。

清脆的蟬鳴讓顧隰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無措地看著已然睡著的霍十方,不知心于何處。

☆、七子治水

【江南·孔良城】

朝廷快馬加鞭,左丘頡下令半個月內(nèi)趕道孔良城,接旨日起,立刻啟程,逾期按朝綱處置。

左丘衍沿途連睡覺都是顛簸的,好在他身體一向過硬,也無甚大礙。而高潤和胡不泊兩個文臣一路上吐了數(shù)次,尤其是高潤,那臉色已然白得不行,但這老頭一狠心叫趕路的不要管自己,治水要緊,把趕路的車夫們感動得稀里嘩啦。

簾外的空氣隨著南下漸漸變得濕重起來,朦朦朧朧的水汽隱隱流進馬車中,仿佛讓人看到了煙雨朦朧的江南水鄉(xiāng)之境。

左丘衍想著將手伸進衣袖中,觸碰到那熟悉的物件,心下一寬,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意來,于是慢慢閉了眼睡過去。

一群人櫛風(fēng)沐雨終于到了孔良城。左丘衍挽起車簾向外一望,不禁皺起眉頭。簾外雨下得依舊密麻,城郊田地早已成了一片池塘,上面漂浮著殘碎的葉片,好不凄冷。

看來父皇這回真是一條心狠到底了,左丘衍冷笑。

和當(dāng)?shù)馗懻摿酥嗡潞螅吮阍诟凶∠?,左丘衍便打算也沐浴一番,洗凈風(fēng)塵。

浴房內(nèi)水汽氤氳,霧氣四合。左丘衍將身體浸入浴桶中,溫?zé)岬乃贪巳?,舒爽至極,讓他不禁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這趕路的十多天他身體上雖無大礙,但說不累是假的。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江南,他心里也是頗沒底。眼下四處無人,聽著窗外連綿的雨聲,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種莫名的悲哀。念此左丘衍不禁好笑,自己向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恐怕是被這多情多姿的江南水鄉(xiāng)感染了吧。

但心中忽然驀地想到那人,黑眸流轉(zhuǎn),卷發(fā)柔逸,紅唇瀲滟,眉目生情……忽然一陣熱流涌下下腹,左丘衍頓時感到口干舌燥,不一會兒汗珠已然細密地布于額上。

他咬緊牙,情難自制地將手伸入衣裳中,觸到了那灼熱的源頭開始撫摸起來。

“啊……啊啊嗯……”

他喘著粗氣,手上的動作逐漸加快,呼吸愈發(fā)急促,感官漸漸朦朧起來,眼中也布上了一層水霧,濕漉漉的一片。

在朦朧中他仿佛看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出現(xiàn)在眼前,在幻象中他著了魔地上前將那日思夜想都要得到的人抱在懷里,壓在身下,剝盡龍袍扯下龍冠,撕裂那人一切的偽裝……

那人的笑,那人的怒,那人的冷香,還有那時隱時現(xiàn)在他眼前的皮膚。

剎那,視野中仿佛有一道白光劃過,他低吼一聲,欲;望瞬間得到釋放。

“父皇……”

不過多時他漸漸緩過來,眼中重新變得清明,隨后走出浴桶擦凈身體穿好衣衫。正打算將換下的衣衫拿到盥洗房中,忽然有東西從衣袖里脫落,隨著他轉(zhuǎn)身的力道飛了出去,彈在墻上而后落在地面。左丘衍定睛一瞧,那正是顧隰的香囊。

眼下那香囊落在地上,系在袋口的繩子由于這些天左丘衍的經(jīng)常揉捏竟然松開了,里面的香料漏出了一點,而關(guān)鍵的是,一半塊玉玦緩緩地從香囊中滑出。

左丘衍見狀趕忙上前小心將其重新包好,他拾起那半塊玉玦,只見這是個斷玉,卻玲瓏剔透,如剛做成般光鮮明麗,可見保存得極好。

左丘衍不禁思索,但終究是無果。他也不多加揣測,只是將這香囊認(rèn)認(rèn)真真地恢復(fù)原樣,反復(fù)確認(rèn)牢固后重新放入衣袖中,這才安心地走出浴房。

第二日,第三日……

整整一個月都在治災(zāi)區(qū)度過,左丘衍的才能讓隨行臣子和當(dāng)?shù)毓賳T都大為震驚,畢竟這七皇子向來名不見經(jīng)傳,沒想到竟如此有能力和魄力,于是江南洪災(zāi)在努力下也逐漸好轉(zhuǎn)。

然而不妙的事終究發(fā)生了。

近幾日左丘衍總覺得身體開始漸漸不支,去視察常常不過一會腦袋就開始犯暈,有時恍恍惚惚地走路都差點摔倒。而高潤和胡不泊自然也是察覺了,但由于治洪工作已初見成效,疫情也有所緩解,若是在此事耽誤是萬萬不得的,故左丘衍硬是要求堅持,也沒有請專人來細察。

在一日視察時又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暴雨忽至,眾人又是淋個透地回到府中。

左丘衍淋了一場暴雨,頭重腳輕根底淺地搖晃著進到府中,忽然眼前一黑,便直愣愣地向前倒去。

眾人都嚇壞了,手忙腳亂地將其扶起至房里。一探其額頭燙得嚇人,而手腳卻冰涼得很,便斷定是淋了雨發(fā)起燒來,便請了一個當(dāng)?shù)氐睦芍衼黹_了幾個處方給其服下,預(yù)計過了這夜應(yīng)該會有所好轉(zhuǎn)。

然而兩日過后,不但沒見好轉(zhuǎn),病情反而急轉(zhuǎn)直下。左丘衍覺得頭腦暈得更甚,吃下去的東西悉數(shù)吐了出來,成天意識模糊,渾渾噩噩。更嚴(yán)重者,時常感覺身處爐火中,熱得渾身汗?jié)?,而時而又感覺身處冰天雪地,渾身冷得要蓋好幾床棉被。冰火兩重,反復(fù)無常,實是人間煉獄。

眾人隱藏在心底的猜測終于浮出水面:這七皇子恐怕是染上了當(dāng)?shù)氐囊卟×?。這些天來左丘衍常常親身來到疫情去探察,有些地方連高潤都不敢踏入半步,但他是毫無猶豫。感染了恐怕也是在所難免。

而左丘衍這幾日迷迷糊糊地在榻上翻來覆去,感覺一下子身體被懸空中,一下子又重重地摔在地面。他捂著胸口,不禁起身又吐了幾輪,重新躺回榻上才感覺有所緩解。終于感覺眼皮如灌鉛般沉重,便頭一歪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地他做了一個夢,奇的是腦子里卻清楚地明白他身處夢中。

他似乎夢見了左丘頡,那是他父皇唯一一次抱過自己的場景。大概是十二歲還是十三歲的時候,他生了一場大病,連續(xù)五日臥床不起,終于盼來了左丘頡焦急的面容。他聽著周身太醫(yī)們哆哆嗦嗦的聲音,還有父皇的怒吼聲,心里卻異常的愉悅,面上都要露出微笑來。后來左丘頡親自給他喂藥,抱著他哄著入睡,他貪婪地靠在對方懷里,嗅著他身上的冷香,簡直興奮地要從床上跳起來??刹『煤蟾富视质菑臎]來看過他,不禁失望不已。

忽然又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夢里的畫面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