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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摧毀一片。青冥輪轉(zhuǎn)陣。“承,住手!”謬音怒道,看著那青光他突然意識到什么便注氣到左丘頡周圍,那青光加劇直接淹沒了左丘頡。“你要阻止我?”微生逆盯著謬音,手上卻繼續(xù)運氣一劍刺向左丘頡,奈何情況一樣,微生逆的劍招被轉(zhuǎn)移到了他處。微生逆步步走進謬音,從原來的怒意變成了傷痛哀婉,眼眶早已猩紅一片,他苦笑著對謬音言道:“你當真以為我是圣人?”言罷,他憤怒地轉(zhuǎn)身沒入了一片彌漫著紫氣的樹林中。謬音驚慌起來,顧不上左丘頡便立即飛身跟上,參天的樹重重疊疊,加上紫霧繚繞,若不是那一抹紅衣異常刺目謬音也難以辨認。靜靜地,微生逆站在林中,像一灘死水。“承......”“為何要瞞我?”微生逆平靜道。“你爹和我都不想你因此陷入仇恨中?!敝囈艨拷⑸娴馈?/br>“那只是你們的想法,你知道我方才得知娘親之死不是天意而是人為時的心情嗎?!”微生逆轉(zhuǎn)過身來,幽深不知底的灰眸緊緊看著謬音,那滲透的絕望與心痛令謬音不忍對視。“我.......”謬音突然無言反駁。“當年之事你也參與了?”微生逆顫微著道出一語,他不愿意正視這個問題,讓他如何接受自己愛了四年的人竟是讓自己痛失雙親的人。謬音心底一驚,臉色“唰”白,他連忙拉住微生逆衣袖著急地說道:“承,你聽我解釋!”“好,你說什么我都相信?!蔽⑸孀罱K還是無法對謬音狠心,想聽到謬音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關(guān)他的事。“你答應過我,無論我做錯任何事,你都不會改變?!敝囈艨粗⑸妫蛔忠痪涞匮缘?。“我只想知道真相?!蔽⑸嬲J真道。“當年左丘頡喜歡你爹,可你爹深愛著傅水,你爹大婚那晚左丘頡給傅水敬酒?!敝囈舸诡^,按著回憶緩緩道來,長衣袖下的雙手緊握。“酒里有毒?”微生逆急切地問道。“你爹不讓傅水喝酒,左丘頡便把酒杯給我,讓我去敬?!敝囈魺o力地笑道。“為何?”微生逆冷言問道。“當年的我從未給任何一人敬過酒,連褚空也沒喝過我敬的酒,那晚我不忍破壞了你爹大婚的氣氛便給傅水敬酒?!?/br>“我娘喝了?!?/br>“傅水主動接過我手里的酒飲下,可是誰知左丘頡竟如此大膽。”謬音的表情已有些痛苦,不愿再說,但還是打起精神繼續(xù)道,“酒內(nèi)的藥混著我身上的檀香,瞬間變成了慢性□□,導致傅水身體日益消弱?!?/br>“娘親常臥病榻便是如此?”微生逆氣息變得冰寒。“嗯?!敝囈舭匦α诵Α2恢獜暮螘r開始他便害怕禇承知道這件事,知道是他謬音間接害死傅水和褚佑,對一切漠不關(guān)心的自己也會如此小心翼翼地呵護這段仿佛一碰就碎的感情,患得患失,害怕這一切只是鏡花水月。微生逆沒有任何動作,站在謬音面前不發(fā)一語。謬音放下緊握微生逆的手,不自然地揚起笑容絕望道:“你可以恨我殺我,但現(xiàn)在不是殺左丘頡的時候。”“啊啊——”微生逆握緊了手中的劍,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他后退一步鋪開劍氣,瞬間四周的古樹成片倒下,一波接一波雜亂不堪的殺氣在樹林里亂闖,耳邊是震耳的樹木倒地聲,仿佛絕望中的哀吼。“對不起.......”謬音看著這樣的微生逆幾欲窒息,他不敢上前,搖搖欲墜地站在原地。最后,微生逆旋身一躍,謬音見狀立即跟上但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道真氣屏障阻擋著自己,他想運氣沖破奈何自己六成的功力無法打破。直至周圍一切歸于平靜,仿佛一夢,那紅衣男子已經(jīng)不在。謬音呆呆地立在原地,苦澀的淚水無聲而落……****不知過了多久,玄湖那頭隱約傳來少年的呼喊,青澀焦急,又透著一絲絲成熟低沉的聲線,穿過了整片樹林。“陛下.......陛下!”玄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今夜他偶然發(fā)現(xiàn)左丘頡房間的窗竟然是開著的,而常廣又過于疲憊先睡下了,暗衛(wèi)今日居然也沒有守夜。便帶著一絲自己也不知曉的目的,一人飛身出來,憑直覺來到了這片樹林。心中的焦躁無法平復,他忽然慌亂了起來。為何?此時若是找到了他,豈不是了結(jié)了的最好時機?但他居然退卻了,竟然不敢想了,這究竟是為何.......忽然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他顧不了那么多,索性使出真力,運氣久違的輕功飛身而去。只見玄湖上青光圍繞,將中心癱在湖中的那人吞沒。他意識到那是陣法,且不易破解,正當他糾結(jié)之時,那道陣法忽然消失了。漆黑的綢緞和卷曲的發(fā)絲被湖水浸濕,貼在纖瘦的身軀上,雙眉緊鎖,臉上布滿了絕望和混沌,淚痕在眼眶旁流連,以及那深入骨髓的仇恨生生將他震住。左丘頡感受到有人將他輕柔地扶起,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面前神色焦急的玄直,唇邊下意識地勾起一絲笑容來。“陛下.......”玄直忽然結(jié)巴起來,“陛下......沒,沒事吧.......”“呵......”帶著一絲決絕和哀婉,左丘頡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緩緩道:“朕.......好想死......”玄直心中一驚,忽而想到了復仇一事,忽然想到當年是這個男人,弄得他家破人亡,爹娘之死,鐵寨之亡,他和姊姊流落武林,孤苦無依,這仇恨深重,又怎么講?但仇恨一物,真的重要否?十年之前的怨恨,若是這樣殺了他,又能怎樣?鐵寨依舊是鐵寨,朝廷依舊后繼有人,該滅的還是要滅,該亡的還是要亡。說實話,鐵寨西山,不過朝廷和武林相斗之間的一個犧牲品,這樣下去,冤冤相報何時了?憤怒的仇恨,不過虛空一場而已罷了。念此,他忽然抱緊左丘頡,道:“陛下不可如此說話......屬下以為,人活著,便是對這世上最大的承諾?!?/br>“活著在世上,無論如何,都能看花開花落,云卷云舒?!?/br>“屬下愚鈍,雖不能完全體會陛下所思所想,但陛下作為一國之君,本就尊貴高雅,能在一世,怎樣都不算草根無名,為何要尋死?”“屬下卑賤,出身貧寒,尚且不尋,陛下莫要如此?!?/br>他不知曉自己為何說出這些,只是希望這個人莫要再哭泣,他也會哀傷。左丘頡沉默了一陣,忽然猛地抱住他,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撕心裂肺,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