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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笑起來,“阿衍,本侯方才才說過了,無論本侯出了什么事,你都要按你的走下去?!蹦┝诉€不放心地補(bǔ)充一句:“千萬別違背自己原來的想法?!?/br>他話中有話,但左丘衍知道自己是絕不可能套出來的。他只能頷首道:“好?!倍筠D(zhuǎn)身不作留念道:“那本殿便先回府,之后若是有甚事,還多聯(lián)絡(luò)。”“定會。”話音落后,左丘衍便緩步踱出了前堂,孤傲的背影沒有一絲戀想,也容不得半分的憐憫。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左丘衍快馬悄然回到府中,心中一片澄明,雖帶了點不自然的瑕疵,但早已通透。他深吸一口氣,這次沒有他想的失落和鉆心。顧隰之于他,似乎沒有臆想的那么至高無上的珍寶般重要。他望向北,那頭是金碧輝煌的宮殿,若有所思;而后他旋身向南,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皇帝遇刺1【中原·勘濰城】此次下江南的巡回起到了不少的成效,皇帝親巡,加上江南水利遍地開花,為上年的洪災(zāi)做了很好的調(diào)控,今年便成功地避免了大水肆意,百姓得到了一定的安撫。武林那邊也消停了一陣。七月,也是左丘頡啟程回帝都之時。一行人現(xiàn)已來到了中原的勘濰城,此地離帝都已然不遠(yuǎn),大約還有一兩天的路程。今日左丘頡在此啟程,天氣炎熱,令人不由得生出煩躁,蟬鳴陣陣的悅耳也不能緩解。紅葵有雨長穗,青棗無風(fēng)壓枝。濕礎(chǔ)人沾汗際,蒸林蟬烈號時。府尹恭敬地為左丘頡呈上了一精致的飯盒,里邊設(shè)有雙層,上邊放置著些許蔬果,下邊是綠豆清沙,消暑解熱。其中上面一片片晶瑩泛著沙紅的西瓜甚是誘人,輕咬一口,果然甜而不膩,爽口至極。“此乃卑職的心意,天氣炎炎,陛下一路奔波,難免有暑氣。蔬果心怡,綠豆祛暑,可調(diào)養(yǎng)龍體?!?/br>“余大人如此,朕甚是欣慰?!弊笄痤R溫和地笑道。那府尹聞言立即樂開了花,連連磕頭道謝。于是一行人便謹(jǐn)慎悄然地從府邸出發(fā),沿著勘濰城向北而去。勘濰城背面是層層疊疊的樹林,雖是茂盛,但卻不成森林那浩瀚。車馬緩緩駛?cè)胍黄G洋中,低調(diào)而華貴地前行。玄直坐于馬上,只覺得進(jìn)到了樹林中稍稍涼爽了些,些許的鳥鳴和蟬聲牽扯著自己的記憶,仿佛回到了兒時,無憂無慮......那種揪心的感覺又涌上來,在仇恨與情愛間徘徊,不得脫身,又不愿取舍。現(xiàn)在只能在此徘徊,用現(xiàn)實的假象蒙蔽自己。不知過了多久,這慢慢的樹林竟還沒有走到盡頭。原本穿過這樹林,再過一個小鎮(zhèn),就是長陵的遠(yuǎn)郊了。行進(jìn)隊伍中的人有些疑惑,便把目光投向常廣。常廣凝眉不語,他印象中的樹林的確無如此長路。但眼前的一切似乎沒有什么異樣,或許是自己上了年紀(jì),記錯了也難免,于是便道:“繼續(xù)前進(jìn)。”“怎了?”馬車?yán)飩鱽磴紤械穆曇?,左丘頡撩起簾子來問道。“回陛下,無事,只是覺得趕路時間太長,琢磨著是否走岔了?!背V道。左丘頡歪頭思考了下,道:“朕也覺得今日用時是否太長,但一直向北走應(yīng)不會錯。”“回陛下,臣等再前行一刻,到時再見機(jī)查看。”“好?!?/br>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日光早已從東邊轉(zhuǎn)向了正南。正午時分,天氣愈發(fā)的悶起來,隊伍中已經(jīng)發(fā)出紛紛議論。連常廣也覺得,這實在不對勁。就算他的記憶有偏差,但衛(wèi)隊是不會記錯的,這樹林原本兩個時辰便能趕完,但現(xiàn)在遠(yuǎn)不止這些時間。但方向絕對沒有出錯,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蟬噪林愈靜。蟬聲......常廣忽然心中一驚,發(fā)覺那蟬聲自始至終便隨著他們,那音調(diào)和強(qiáng)度始終未變,就仿佛一直在他們之中.。雖說夏日中蟬聲連綿是常有的事,但他們畢竟是一路向北前行,不可能有蟬是一直跟著他們......莫非。常廣立刻轉(zhuǎn)身看向左丘頡所在的馬車,可那聲音卻不是從那里傳來的。他搖搖頭,命令隊伍停下來,開始謹(jǐn)慎地打量四周。整個隊伍都肅靜了,大家皆是習(xí)武之人,都明白此時情況有樣,他們一定是陷入了一個詭秘的行陣中。“癸三?!背V喚道暗衛(wèi)午字隊的隊長,卻無人響應(yīng),他心中一驚——他們果然入了一個迷陣之中。玄直也發(fā)覺此次非同小可。上次他們在墨枷郊外的那次襲擊不過是群武功還算中上流的門派,也不是常廣及暗衛(wèi)隊的對手。但這次,對方在暗,他們在明,絕非等閑之輩。一個名字閃過他的腦海。微生逆?不過很快被打消掉,若是他,那么上次在墨枷郊外為何不動手。這樣想著,玄直下意識地靠近了馬車,生怕出了什么差漏,卻覺得馬車中無聲無息,莫非是睡著了?“陛下?”馬車?yán)锩院貞?yīng)了一聲,左丘頡緩緩地掀開簾子,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道:“怎?”常廣見他醒了,便也靠近馬車道:“陛下,情況不對。我們?nèi)肓岁囍??!?/br>左丘頡瞬間清醒了過來,面容慘白了幾分,片刻后開口道:“是走不出這樹林了么?”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左丘頡也就心知肚明。握住簾布的手輕輕發(fā)顫,但面容上倒是冷靜得很,似乎很清楚會有這一刻。“陛下放心,我等定保護(hù)陛下回宮。”常廣道,“且此地離長陵不遠(yuǎn),宮中的衛(wèi)隊出動很快便到。”“能聯(lián)系到么?”“臣等會盡力?!?/br>左丘頡聽聞后倒是一笑,道:“那咱們也別走了,就在這兒??此茉趺粗?。”這句話仿佛說給不存在的人聽似的。常廣聽聞心中一驚,左丘頡心中果然有事擱置已久,這或許與這段時間他沒由來的惶恐、焦慮、驚慌有關(guān)。這人究竟是誰?隊伍里都默不作聲,衛(wèi)隊殺氣凜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那不間斷的蟬鳴更是令他們驚心,到了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地步。而左丘頡倒是漫不經(jīng)心,喝了些水便倚在馬車邊,而常廣則在一旁為之搖扇解熱。玄直也在一邊警覺地四處查看——入了人的陣,再亂走下去,難免會有什么差錯,最好的辦法即停留在原地,等待與布陣者正面交鋒的機(jī)會。這午后陽光毒辣,真是不叫人過日子。左丘頡用絲帕擦著額頭上的細(xì)汗,眉頭微皺,眼神飄落在那絲帕的暗紋上,記憶便恍惚了起來。那是印有錦鯉的暗紋,記得左丘飏幼時最愛成日在池邊喂錦鯉,瞧得甚是